噬魂之蛊,顾名思义,便是可通过施蛊之人的意念,来操控中蛊之人的心智。
起初,这种蛊毒对中蛊之人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就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要遭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噬魂之苦。
仿若魂魄被活生生地撕裂般。
但随着岁月的迁移,时光的流逝,这种疼痛会逐渐被习惯,蛊毒亦愈发深入体内,再也割舍不掉。
等同施蛊之人已然可以控制得住中蛊之人的意识。若非意识坚定之人,绝对逃脱不过变成施蛊之人的死亡傀儡的命运。
所谓死亡傀儡,与活死人有何区别?
思及此,右辰不禁扯出一抹苦笑。
“主子,您让属下送来的镇魂锁。”说着,他从衣袖中拿出一玉匣,双手捧上,递给白城上羽。
白城上羽不紧不慢地瞥了那匣子一眼,指向角落里的书案,示意道:“先放那吧。”
“是。”
“主子,属下斗胆一问,左逸……可知此事?”右辰微抿着唇瓣,眸底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垂下螓首,露出额角的一道骇人的疤痕,“属下自知不该问,可左逸……他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
白城上羽闻言,轻笑出声,少有的笑容在他脸上灿烂地洋溢着,幽幽地说:“放心吧,他尚且还不知晓此事。”
话音一落,右辰堵在心口处的大石头总算是安然落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以他的性子,你以为能瞒得了几时?”白城上羽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但他所言不假,这事瞒得了一时却也瞒不了一世,总有一天都会水落石出的。
道理他都懂,但他做不到。
他已涉入此局,他不想殃及他人,更何况是他——左逸。
他真的,真的做不到呢……
右辰歪着脑袋,笑了笑:“事到如今,属下还有何所畏惧?”
“唔,这里是……”突兀的娇吟,惊扰了一旁还在闲扯的二位。白城上羽还算好,只是挑了挑眉,反观右辰,倒是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了。
白城上羽此时正坐在雪千笙躺着的大床旁边,转过上半身,伸手探了探雪千笙微烫的脸颊:“小家伙醒了?”
“你是谁呀?”雪千笙还一脸迷迷糊糊,不经脑袋思考地问着话,然而眼皮子却沉重得让她挣脱不开。
右辰见此,朝白城上羽躬了躬身子,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寝殿,顺道带上了材质昂贵、制造精美的卧门。
“好点了吗?”白城上羽轻声轻语地询问道。
雪千笙听着有些犯糊涂了:“……?”
好点了什么?
努力地睁了睁眼睑,露出一条微小的缝隙,一片的墨色泛着淡淡的红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张轮廓精致的脸在她面前摇晃。
“我睡了多久?”
“不久。”
语毕,雪千笙微微皱眉,困意消淡,无力的身躯对于与外界的隔阂开始逐渐崩裂,浑身上下滚烫得难受。
雪千笙:“不久是多久?”
不过,白城上羽此次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优雅地起身,俯身为她掖上被褥,轻叹道:“身子虚弱就该好好休息,安心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