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梦，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无耻！”白零硬是憋出一口气了，肆意地谩骂道。

“本尊是卑鄙小人？本尊无耻？”刹那，原先凝起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回过头来再次看她，目光阴森，不带一点感情。

额中花瓣状的魔纹蓦然现出，体内魔气肆意迸发，无可阻挠。洁白无暇的衣锦也被不断流出的魔气侵染，入眼一片墨色。

若黑曜石般的瞳孔，一点一点被猩红色所占据、侵蚀，一寸不留，直至布满了浓重煞气的血色。

果然，蹁跹白衣不适合他。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想着他终是改变不了他天生为魔，且难以净化亦或是收敛魔气的事实。

既然他无法取决他天生而来的身份，无论再反抗也都是徒劳，那么到不如顺其自然也罢。

只是，他再也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了，她定会恨极了他……

白零一脸错愕地瞪大了双眼，不过只是那一刻之间，之后便收敛了自己的所有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机嘲讽：“你总算是不人模狗样了。”

“哦？人模狗样？你到是说说看，本尊怎么个人模狗样了？”帝千梦也不再客气，闪身穿梭到结界内，不紧不慢地走进牢笼里的她。

低头，看着不断挣扎着后退、满脸惊恐、狼狈不已的白零，一抹恶趣味顿然生起。

“怎么？怕了？”帝千梦蹲下身子，伸出手快速地在白零身上的几个穴位点了下，“放心，本尊会给你织一个很美的梦，让你永远都不愿再醒来。”

“唔！”被定住身的白零，喉中发不出任何音节，只能低声呜咽着，漂亮的星眸暗淡了几分，爬满了惧怕的神色，无助而又惶恐。

帝千梦满意地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站了起来，目光仍旧戏谑地盯着她看，启唇唤道离诺。

话落，便见一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下，发出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可在白零耳里却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用仅剩的一点灵力，传音。

救我，离诺！

离诺：“主上，有何吩咐？”

帝千梦：“为她织梦。”

离诺：“是。”

帝千梦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他。

离诺的无动于衷，破灭了白零最后的希望，让她放弃了她那无谓的挣扎。双目死神，失去了以往的光彩。那是绝望之息，那是恨极之意。

你们最好杀了我，彻底地灭了口。否则我白零若有朝一日还能活着出去，定不会放过了你们！

杀机暗藏于眸中，让她撑到了现在，可却抵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困意，须臾渐入沉睡。

“你觉得，她多久能醒？”帝千梦问道。

“不过十日。”

没有了斗篷作掩饰的离诺，露出了他从未面世的脸。苍白过人，毫无血色，连眸色都是灰白一片，长及腰的发丝亦是银白胜雪。

“神女之名，倒是当之无愧。”帝千梦低笑一声，敛去眸中寒光，再次问，“那你觉得，她会为了白璟堕仙入魔吗？”

离诺抬眸，神色冰冷，淡漠道：“离诺不知。”

“白璟，会怪我吗？”帝千梦没有再问话，而是垂头自语。

连他也不知，他所为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