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远没有觉得rola的下手有多勉强,他反而觉得自己这样对她的侮辱是最好的回应;方宁远依旧睁着红猩猩地双眼,顷刻间爆发的压抑让他没有任何理智,他恶狠狠地强逼着去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磊哥什么都知道,却要这样安排!”
rola身上衬衫的领口已经有些零乱,她同样也很生气,不仅是气赵峰的手段,同时也气着方宁远的侮辱,她扭过头,开始阴冷地说着,“你先放开我。”
方宁远见rola不肯回答,陡然间咆哮的嗓门吓的rola不由地浑身一紧,他奋力地对着她侧过的脸咆哮:“你到底和方磊做的什么交易!为什么在我最不舍的时刻,打破我最后的希望,为什么我会遇到你,为什么,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认为了你是最懂我的人,可又为什么拿出这些来,我到底要怎么做你们才满意,才能放过木姐。”
rola一刹那地就想坦白一切,可是方宁远的最后一句木姐,让她彻底清醒;方磊怎么说都是照护着自己,她不能把这一切都怪罪给方磊,即便是方宁远这样的误会自己。
方宁远见rola依旧不肯回答,好似在默认了这就是她和方磊的安排;方宁远一瞬间的悲痛让心底的邪火着魔了,他疯了,薄而饱满的双唇对着rola的娇躯不知怜惜地雨点般地狂袭,就在方宁远撕裂rola身上自己的衬衫的时候,rola含着泪地颤颤嘤嘤地开口,她说:“别说你这样对我,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告诉你的,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想帮你,想帮木姐。”
杏眼婆娑下的rola最能刺激方宁远的心扉,而rola继续宁死不降的矜傲身姿不得不让方宁远放弃了攻击,方宁远依旧在逼问着:“为什么要来香港,为什么你和磊哥都知道这里,为什么我进来了你就让我看这些!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rola哭腔的脖颈被她自己压抑地颤动不已,她想告诉方宁远,我只是隐瞒的喜欢你,一开始就喜欢你,你爸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告诉你,一个一直扬言讨厌到想杀掉你的人却又是喜欢着你的人!我怎么又能知道这是赵峰的阴谋,我就是这样地喜欢陪你,你知道我做了多大的决定让你去完成你为何木的付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舍放你离开我的身边,即便我知道这情侣关系是假的注定要结束。
rola只能在心底默默折磨自己,一方面是不想让方宁远再去牵扯方磊,一方面是自己这样的坦白肯定会让方宁远觉得好笑,一个始终讨厌他的人却在告白?rola不想把自己的心声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节骨眼上,她宁愿他误会下去。
方宁远看着rola含着泪地不肯吭声,他又缓缓地问着:“说啊…你明明见了方磊,你到底还要隐瞒什么秘密!你到底想干什么?”
rola是看到了方宁远猩红的双目渐渐褪去了杀气而在浮出了理智的神色后,她才轻声地说着:“我们只是想帮你。这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方宁远看着身下娇柔的软体,毫无答案可寻的他又粗喘着气地再质问:“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见方磊吗,为什么你们会扯在一起?”
rola避开话题,只说着最终的现象,“如果这些光盘能是木姐需要的,那么我们应该是开开心心地回美国,而不是这样互相猜忌。这都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方宁远却傻笑了,“开心回去?那也只是你吧。我有什么开心?辛苦地满世界跑,就是陪着你,去看看木姐和你哥最后到底过的有多好?我能有什么开心,你说我能有什么开心的!”
“即便是赵峰这里没有,你就放弃了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木姐的?”rola含不住的泪汩汩而出,她差一点就忘记了方宁远心里始终记挂着的人是谁了。
方宁远冷冷地蔑视,轻狂一笑,“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说我还有什么亏欠你哥的,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帮你和你哥,我就带着木姐回国怎么了!我管你和你哥干什么!我傻什么傻啊!”
rola似乎可以看到方宁远在回美国后的暴走,她咬着牙地反问:“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带走木姐了?你看看你现在对我做的什么!方宁远!你自己找不到光盘,有什么本事往我身上发泄。”
方宁远似乎被数落到了心坎,他启开了身子,冷漠地转身就要离开,幽怨的口气像是断绝一切的可能,“你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你!”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心血,字字沁血灼心,就在来到门口的时候,满手血迹的右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用力的握下是撕裂的痛,最后一段压倒他的疼痛是这么的真实。就这样气血攻心的方宁远在门口晕倒了。
轰然的倒塌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把rola的电话标记成honey这个称呼,这一次的倒塌是他割着心口地不愿说出讨厌她,但却还是说了。
一个病了还没好的少女,却在扛起180公分的男人。寻声而来的老板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来关心,rola收紧着自己的衣衫,泣声谢道:“谢谢。”
老板架起苍白无力的方宁远,放到了床上,此刻他对着房间里的电视是发出了点疑问:“你们这是?”
rola有些生气地责问道:“这是你们这里的光盘,结果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他很气就给毁了。”
老板好似猜到了什么,喊着他外甥的名字气冲冲地找真相去了。
rola无力的身躯挪到了方宁远的身边,心疼的眼神带着泪水地离不开他的右手,好在没多久,老板就拿来了药箱,在解释着:“那小子几个月前无缘无故收到了这个快递,只是里面的东西他觉得有意思就保留了下来,倒是让你们产生了误会,真是不好意。医药费我来出,一切损失我自己承担。”
rola很了解这是赵峰随机放置的结果,她也没有打算怪罪任何人,娇弱的身躯勉强地笑着,“不用老板担心了,帮我弄些热水吧,我想给他处理下伤口。”
十分钟后,rola本是可以娴熟地处理着方宁远右手上的伤势,可血肉几近模糊的手背让她灼泪倾出,她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回忆,“那次你照顾我受伤的手,找不到护士,这一次你受伤了,同样找不到护士吧,只是你不知道吧,我从小就跟我姨学会了护理,你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还,还真不算什么……不过啊,你看看人家林奕,那年他身上好几十道的刀口都一动不动,怎么你这点小伤还抖什么抖,让我怎么包扎。”rola豆滴大的泪珠垂在睫毛上,颤颤的双手分明就是她自己握不紧方宁远昏迷中的右手,可rola抱怨的口吻还带着哭腔一阵阵的不甘,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心酸。
再娴熟的手法也抵不住身体的不支,rola咬着牙地把纱布一寸寸地包扎在了方宁远的右手上,为此而颤抖的手是她这辈子给人包扎最丑的一次。再度上升的体温让她支撑不住了,趴在方宁远的胳膊旁就睡着了,她的手还握着方宁远的右手,眼角噙着颗泪,唇边透着一丝的期待。
又是过了十分钟,方宁远徐徐睁开了眼睛,手里的温度提醒着他是谁在身边。方宁远看到了rola睡着的姿势,那脸上含泪的微笑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打扰,又不知该怎么继续逼问。
这是方宁远气息不受控制地咳着,捞矮的腰身像是耗尽光阴的老人,挪动着身躯用尽了全身力气把rola抱到床上,他也自言自语,“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隐瞒吗,我告诉过你,不要接近方磊,可你偏偏要和他一起隐瞒我,谁都可以,唯独你们这样对我不行,那是木姐,我唯一的奢望,知道吗!”
方宁远的手臂失去了力气,摇摇晃晃地抱过是晃醒了rola,她听到方宁远的诉苦后,眼角划过一颗泪,可她依旧闭着双眼不知怎么面对。
相近的距离寥寥无几,rola一切的表现都逃不过方宁远的注视,他看了会儿装睡的rola,轻轻地问:“醒了?”
rola睁开了泪眼还晶莹剔透地闪烁,她说:“对不起。”
方宁远叹了口气,他能看出rola依旧不会多说一句。
rola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方宁远沉默,好久了,才说:“回国,给木姐找最好的律师,争取让她回国。”
rola看着如此冷静的方宁远,她真的后怕了,也后悔了,她哽咽地回了声:“好。”
方宁远有些惊讶,他没想到rola会妥协,又不得不怀疑着:“你不放心你哥了。”
rola幽怨地轻骂,“我更担心你。”
方宁远听的很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rola随即就冷瞥过一眼,像是在威胁他,她说:“你赔我的衬衫!”
一件残破的衬衫在彰彰不疑地展现方宁远之前的恶行,方宁远很干脆地回道,“赔你,整箱子的都是你的了。”
rola眼看着方宁远就这样地离开了,她躺在床上无声收泪。
方宁远在宾馆的门厅下坐了一夜,在朝阳升空,好似宣告重新来过似的,方宁远和rola就此分道扬镳了。
飞往美国的rola无奈地独自踏上归程,她没有欣赏香港的美景和繁荣,只带走了方宁远的一件衬衫而已。
选择回x市的方宁远是先要找方磊质问了,只是他没发现,rola拿走的衬衫就是那年生日何木送他的那件。
再来jl的方宁远没有了浮躁轻狂的少爷脾气,他在大厅的前台很认真地咨询,“我是方宁远,麻烦帮我告知一下方磊,我要见他。”
“方少不知道?”
方宁远似乎听了出来,“他不在?”
这是回到了庞大海的家里,一无所获的方宁远对着拉杆箱在发泄,他终于发现了rola拿走的是什么了,就好像这魔女可以注定夺走自己最爱之物,人也罢,物也罢,可怕的就连心也不放过,方宁远能看到将来和rola可能再无任何瓜葛;此刻,压箱底的环保袋似乎在提醒似的冒出了边角,方宁远气愤了,当着庞大海的面践踏着里面的裤子和羞物,他心底里撕裂地抱怨,‘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能让人误会我花心吗,能让人觉得我那是在发泄吗!’这个人代表的当然是rola。只有亲手毁了rola赋予他的光环:恋物癖;才发现真的是在做个了断,无精打采的方宁远谁也不理地赖在庞大海的床上就是三天。
庞大海像对待垃圾一般地把眼前的裤子收进了垃圾桶,他十分不解地怀疑方宁远这人发羊癫疯了?为何对着裤子生疯起来?庞大海是不会像洗衣工一样检查了,又怎么会知道,方宁远在意的是这裤子里有可以抨击rola辱骂的实物,这种羞物存在的意义是建立在密不可分的磕磕碰碰的巡游之路上,不愿承认地怕她数落自己,可再也没有机会了,连个数落的照面都没有了。
三天了,也快高考了,庞大海对着床上懒散的方宁远是十分地嫌弃,“我马上就高考了,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只知道睡觉。”
方宁远终于起来了,“是吗?要放假了?”
庞大海白眼,“没良心!”
这是rola回到美国后,躺在病床上的三天后,一直高烧不退的她终于有了起色。而今天,她又见到了方磊,那一瞬间,她有些排斥。
方磊笑,“香港的事情我听说了,真是没想到会让小沐你这么劳神,我和你师傅到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赵峰会这样。”rola轻笑着,不卑不亢。
方磊又说:“不知小沐你会不会还相信方叔,方叔一直没放弃过寻找。”
rola是不敢吭声,她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你这个大佬是没放弃过何木这个完美的儿媳吧。此刻的rola是带着了疑惑的眼神,给了方磊答案。
方磊轻轻地喘了口气,“方宁远那小子止不住又怎么误会你了,你要是相信方叔,等方叔找到了,再转告你,还了那小子的痴心妄想。”
rola是不可思议了,“您是不愿意木姐回国?”
方磊回答:“她已经走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躲避,你放心,只要方叔还在这世上,总有一天会还你木姐清白。”
rola低下头想起了方宁远的话,她又问:“可是方宁远说要找律师把木姐带回中国。”
方磊一愣,“哦,原来你说的回国是这个啊,可是,你木姐不是说的要和秦淼结婚了吗。”
rola苦笑,“是嘛?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方磊点头,“嗯,何木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应该没什么变卦吧。”
rola轻颤着嘴角,“但愿吧,但愿吧。”这一刻,她倒是希望方宁远可以把何木带走,至少那样就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了。
方磊临走前才说出了此次主要的目的,他递给了rola一张通知书,缓缓说道:“你师傅挺想你的,这是她托人给你办的留学交换生,你要是想陪陪她可以考虑过去。”
rola接了过来,那一刻倒是很怀念宁静对自己的青睐,至少哪里可以让她知道自己是发着光的,可是,方宁远的母亲这个头衔给宁静换上,似乎瞬间就浇灭了自己的希望,她心底诉苦,‘我拿什么跟你坦白,又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
方磊似乎看出了rola的犹豫,他又解释着,“哦对了,你也不用着急,想什么时候过去就过去,你师傅可是要在巴黎多呆好些年呢。”
rola礼貌地微笑,目送着方磊的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打开过这张通知书。
这是半个月过去了,rola已经重新回到了学校,和林楠准备着即将迎来的考试。而庞大海则是迈进了他人生里的第二次高考。
高考的第一天,方宁远像是终于睡醒了,重新恢复光彩的他让庞大海放心地去高考了,可是在第二天结束的时候,方宁远提出了要求,他说:“大海,帮我找个最好的律师。”
庞大海白眼,“你到底是不是睡糊涂了,我明天还要考试呢。”
方宁远纳闷了,“嗯?考什么?你不是艺术生吗?”
庞大海傲骨凛然地挺起胸膛,“只允许你文化艺术两不误,我就不可以吗,我也要用行动证明,我庞大海也是有些本事的。”
方宁远算是明白了,“不会吧?你打算用文化成绩靠w大?你到底想学什么?”
庞大海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经济管理学院啊。”
“你这是为了妍儿?”
“屁!老子是为了你!不是你在哪里吗!”庞大海抡起方宁远的头就是一顿狂打。
方宁远双手乱挡,“好好,加油,努力考进去,有了这文化成绩,那二货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庞大海不忘方宁远之前的允诺,“你答应我的,以后我的生计你包了的。”
一种恍惚的感觉浮上了方宁远的心头,他愣住了,慢悠悠地说:“好,忘不了,到时候你来我公司就好了。”而此刻方宁远的心底浮现的是rola泣骂的委屈,那一幕他还记得,她在说,“你答应我的,要带我去新疆的。”
这一会儿,方宁远是留恋着遥遥无际的天边,说着庞大海听不懂的话,他说:“你还会来吗?”
又是半个月,庞大海兴奋地抱起方宁远,他的成绩出来了,在这之前庞大海许诺了方宁远一件事,如果自己能考的满意,那就舍脸回江家一趟,把江家在美国最好的律师请给方宁远,如果考不好,那就让方宁远听天由命吧。
成绩庞大海是满意了,方宁远此刻是开始放心地报复了,“好你个庞大海!还敢用这糊弄我,亏了以前木姐这般的对你,让你去江家弄个律师,跟杀了你似的。”
庞大海很满意地享受着方宁远的报复,他知道以后可以和方宁远长长地时间混在一起了。
没多久,律师有了着落,美国洛杉矶的,华裔律师里最有名气的张律师交给了方宁远。庞大海告诉他,“这个张律师是我们庞家和江家共同培养的,起初是我爸一手培养,江家送他到美国深造,留在美国,当那边产业的法律顾问了,忠心才华都有,你大可放心。”
方宁远没想到庞大海这么到位,舍脸去直接给了他美国洛杉矶本土的律师。
欢喜之余,方宁远联系上了何木,他万万没先到何木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训斥他,何木说:“方宁远,你又怎么欺负rola了?为什么把她自己一个人丢在香港!”
方宁远蒙住了,他解释,“不是的,木姐,我把她送到机场了。”
何木有些气愤,“别跟我说你不知道rola回到美国就一病不起了,秦炎这小子能没跟你说?”
方宁远回答:“我在x市呢,木姐。”给你找律师的这句话是开不了口。
何木气呼呼地,“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女朋友!我看错你了。”之后就是何木挂断电话的声音。
方宁远那一刻就说出了,“不是的。”也恰好心里有种犹豫再告诉他,“我也不想这是假的。”从这之后,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何木打电话了,反而他和何木像是在冷战了。
庞大海似乎发现了方宁远的吃瘪,庞大海故意在幸灾乐祸,“怎么了你,不会是木姐发现你移情别恋了,不理你了。”
方宁远厌烦地推开庞大海,硬死地不肯承认,“说谁呢,谁移情别恋。”
身为局外者的庞大海点拨着方宁远,他说:“我和你对木姐没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偏偏你会要以身相许才罢休?”
方宁远抬起恶煞的双眸,看的庞大海是心惊肉跳。也许是高考成绩的加持,让庞大海胆子大了起来,他又直言:“我也不见的比你少可怜,要不是木姐关怀我,未必我能接触了女生,真要是论起依赖性,恐怕我的要比你的多得多,但是我明白,木姐就是像家人一般的密不可分,她给我的是成长;而不是像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娶了不得。”
一股邪火弥漫在方宁远的眼眶,他扑到庞大海的身上,把庞大海骑坐在身下,对着庞大海的胸膛就是一拳,方宁远此刻倒是有些醋意上来,他说:“感情你小子也惦记着木姐,还说我。”
庞大海真是受不了方宁远这样的执迷不悟,庞大海再也不让方宁远一点半分,反击出来的架势让方宁远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方宁远惊喜道:“好小子,藏了一手啊,来,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两刷子。”
之后的画面就是方宁远在庞大海的屋子里拳脚伺候了。
就这样,庞大海之后就收到w大录取通知书,方宁远又一直陪他等到了开学,才把庞大海交给顾明,这个时候,已经距离rola回美国有了三个月之久。
rola回国后的事情是方宁远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考完试后,经常去监狱里找赵峰问结果,一问就是三个月,换来的都是赵峰阴鸷的眼神,和无情的嘲讽。
这是rola开学前的周末,她又来到了监狱门口,不巧的是这一次遇到了方磊。方磊也诧异rola的到来,他很热情地邀请了rola一同,因为方磊已经有些眉目了。
就在rola离开别墅之前,方宁远也抵达了洛杉矶,他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张律师,目标正指赵峰所呆的监狱。就在方宁远和张律师下了车,迈出第二步抬头的时刻,rola一袭幽兰的长裙这么的熟悉就出现在了他自己的眼前,而扎眼的却又是方磊拍拍她的肩膀,笑盈盈地和她一起步入探监的大门。
一时之间,方宁远举步维艰,鼻子很酸,而且脑中很乱。身边的律师就像一个提醒,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告诉过rola,强迫把何木带走,而她rola又不愿意自己如此,才联合着方磊来向赵峰找证据的。这也是此刻方宁远心里的猜测。
这种偏差的理解让方宁远双眸泛出了血丝,他看着远处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无奈地叹气,“我怎么会那样做,我何尝不是来跟赵峰谈条件的,律师都准备好了,你们有我用心吗!”方宁远笑自己太傻,明明做不到带何木强行离开,却又做着这些让人生疑的事迹。
张律师听到似乎在叫他,于是开口:“方少,还需要进去吗?”
方宁远摇头,伫立不动了,静静等待rola出来的结果。
半个小时,方磊愁着眉先是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方宁远,疑惑的眼神也是一闪而过,来到方宁远的身边,方磊语重心长地说着:“不管怎么样,我保证过你木姐万无一失。倘若你能认清你自己,我还不希望你放弃何木。”
方宁远像是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结局,句号都是方磊给他画上的。方磊的话丝毫没有给方宁远点燃重追何木的斗志,而是在rola满眼诧异瞪着自己,她捂着嘴地跑进了方磊的上车时,他方宁远彻底失望了。
方宁远还不知道何时,rola会和方磊有这种合作关系,他最诧异的是紧接着出来的赵峰,拎着包,光着头,显然是放了出来。
方宁远忍受不住怒火了,他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赵峰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威胁,“说,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木姐的证据在哪里?”
赵峰讥笑,反问的话刺痛了方宁远,“我说方大少爷,你不是挚爱你的木姐吗,一个小姑娘三个月前就来问我了,我等了你这么久,还是先等到了你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宁远愤怒了,“你说什么你!什么小姑娘。”
赵峰鄙视着方宁远所谓的神童智商,他冷笑,“哦,对对,叫rola。rola,人家是秦淼的妹妹吗。”
方宁远上去就要挥出一拳赏赐给赵峰,却被紧跟上来的张律师拦了下来。
赵峰仰着脸地讽刺,“打我啊,以前你不是很能打吗!你知不知道啊,那次你大闹jl揍我,我好怕啊,我差一点就想告诉你,你木姐清白的光盘在我这呢,可是呢,你爸却叫了何木来制止了你,哈哈,真是可笑啊。”
方宁远愤怒的要失去理智,却又挣脱不了张律师的好意。赵峰乐了,幸灾乐祸着:“快点打啊,从小就给你陪养的童养媳好可怜哦,明明心心念着美国的情郎,却又不得不屈身嫁给你这先天残疾的神童,呵呵,快点打我啊,让这美利坚的法律伺候伺候你,也进去这恶心的地方呆呆啊。”
方宁远咆哮地要挣脱张律师的双手,却在这个时候,方磊在车里训话,“方宁远,你够了!赵峰,立马给我过来。”
一改神色的赵峰,依旧是摆脱不了他注定恭维强者的卑微,赵峰一脸笑意地进入方磊的车内,十分地听话。
这是回到了海边的别墅,方宁远一个人独自等待着rola的回来。
都到夜里了,rola瘦弱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很长。rola开口,“你怎么会来这。”
方宁远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很陌生地看着rola,“你难道不给我个解释?”
rola心头感觉有把无形的刀,偷偷地在上面剐蹭,时不时地滑过一个伤口,没有一点的规律。rola忍着苦楚,冷冷地回避,她跻身到了大门口,背对着方宁远回答:“你都看见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方宁远一把扣住了rola的胳膊,粗喘着气地问:“告诉我,什么结果,赵峰出来了,磊哥不可能就这样妥协。”
rola扭过头,暂时放弃了开门,她冷语:“你不是觉得我没有好意吗,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
熟悉的人彼此间在装着陌生,谁也不让谁,可方宁远还是为了何木妥协了,他单膝跪倒,请求着:“求你告诉我,在哪。”
rola蹙眉不忍地踢开方宁远的懦弱,她微微浮出的生气很让人纠结,她说:“问你爸去吧,我无能为力,都在你们x市。”
方宁远站了起来,看到了rola开过门又抚门扣死了锁扣,摆明了拒人千里之外,方宁远忍不住又开口,“rola,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伤害?”
rola没有回头,含着泪地压低自己的声线,她轻轻拍着自己大腿的外侧,好似在做一件天大的好事,“我哥早就知道我们是假装的,我只为了我哥。如今他好了,你可以随便带走你的木姐了。这就是我的秘密,好了吧。”说完的rola,不容方宁远开口,迈着看似轻快的步伐步入庭院内,不见了身影。
方宁远不会清楚,rola这是满足了他对何木的愿望,起初他们这周末情侣的开始,是rola先引诱方宁远去放弃何木的,可是没想到方宁远答应了,很干脆地用彼此情侣的身份把何木送回了秦淼的身边;今天的rola就是把这一切都还给方宁远,你的木姐你去追吧,跟我无关了,我也没有什么能留住你的。
rola又不会清楚,方宁远站在门口直到清晨,他说:“周末过完了,再见。”
回国的方宁远拒绝了方磊的好意,他执拗地发誓,“我就要自己找到,谁都不用帮我,一日找不到,我就一日不见木姐。”
半年的时间内,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事情外,方宁远都尽量地陪小婉和白天处理x市九宫阁的管理,那晚上都是徘徊在赵峰尽可能出现过的地方。方磊告诉了他,赵峰说他自己忘记了,他承认是放在了x市某个自己呆过的地方,只是被方宁远打得又记不清具体放哪里了。
很显然的讽刺话,起初都让方宁远觉得又是赵峰戏耍他,然而方磊说不可能,赵峰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而且,你也不得不相信。
这半年里,方宁远几乎耙遍了赵峰出没过的任何一处,x市的九宫阁被方宁远打理的都快赶超jl了,可方宁远还是没能找到那张光盘。
直到2011年3月份的第二个周末到来之前,方宁远迈出九宫阁分部的时候,他接到了秘书的提醒,“方少,方董特意来电话说,你们家有你的快件,是rola寄来的,问你去不去自己拿?”。
半年了,方宁远都没进过家门,这一次是有了不得不去的理由,可等他回到家打开快件的时候,是心酸不已了,手中红色的邀请函确实是rola寄来的,里面写着何木和秦淼结婚的邀请。秦淼已经完全康复,回美国了。
这也是方宁远申请的休学快到日期了,他也马上该回w大报道了,一切都在结束,唯独没能找到光盘。
方宁远当着方磊面低下了倔强的头,“磊哥,我错了吗?”
方磊叹了口气,“任何人都需要成长,只是你的太快了,该停下来了,别劳累了你该追求梦想的心,看看眼前吧。”
方宁远抬眸,一句梦想提醒了自己,一幕rola在夏威夷问自己梦想的画面出现,像是快进不了的画面,让他回忆了好久,直到那老爷子要看电影了,找光盘,找光盘。
恍惚间,方宁远似乎被rola给提醒了,光盘,自己家,赵峰也来过自己家。自己家里同样的影碟,同样的标签,都是和赵峰的行为很像,再想一想之前方磊收集的影碟不都是身为助理的赵峰操办的吗!这赵峰难不成早就把这最重要的证据放在了我自己的家里?难道真应了那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上天像是在给方宁远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一面存放影碟的墙上,竟然存在着方宁远寻遍全世界都没找到的光盘,当方宁远站到了梯子上,拿下了最上面的盒子时,竟然第二个就是何木的标签。
方宁远笑了,笑的是这么傻,他虽然找到了,却又有被赵峰成功戏耍第三次的感觉,“真是个傻儿子啊,哪里用这么麻烦找,就在你眼皮底下好几年了啊。”方宁远能想像到这是赵峰得意讽刺的话。
客厅里的方磊好似也回忆了起来,“怪不得,当初小木刚回来的时候,赵峰都不是助理了,还专门给我找来了一堆的影碟,当时我只忙活对付林长庚了,没想到赵峰是这个意思。”方磊叹气,回想到美国监狱的时候,赵峰为什么信誓旦旦地怀疑自己了,原来阴差阳错地让赵峰认为方磊根本不需要他自己。
方宁远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急忙去确认着视频,而里面毫无疑问地就是思琳娜掉包的监控。
有一场婚礼在美国如期举行,秦淼和何木在场外看着,秦淼问:“你想好了,明天可就不让你后悔了。”
何木挽着秦淼的胳膊,“婚纱都做好了,还有什么好后悔。”
秦淼笑,“小木,你不要有负担,我那时的求婚也只是给自己精神上的安慰,能看到你追求幸福,我也不后悔,真的。”
何木不说话了,眼神专注着场中的一对新人完成了婚礼。秦淼也不会问了,任由何木眼神还是变得空洞。
方宁远终于在这个时刻来到了洛杉矶海边的别墅,这里到处装饰着喜气的饰品,里面最活跃的当属秦炎,他不仅忙着装饰,还忙着伺候一位美女,林楠。
一身帅气的西装,笔直挺拔的腰身,方宁远就这样带着些忧愁站在门口,他插着裤兜不愿进去。林楠指挥着秦炎,眼底摆脱不了一丝丝的抵触,忽然间的,秦炎一声“师傅”对向了门外,让林楠寻声望去。
乐呵起来的林楠,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方宁远跟前,“你就是rola说的,会抢亲的方宁远?”
方宁远眉头触动,很是不解:“rola呢?”
林楠掂量起了方宁远,“你认识rola?”
方宁远好奇了,看着林楠身后的秦炎,看得到这秦炎对他使出的眼色,就是在表达,‘不就是你不让我说的啊,我都给你掩饰过。’
醒悟过来的方宁远拿出邀请函,对着林楠回答:“这是rola给我寄的,我当然找她。”方宁远也是知道了,好像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和rola的关系。
林楠回答:“rola跟他哥去婚礼现场看看有什么更改的了,她说你来了,直接到二楼的房间住下就好。”
方宁远上楼了,拍了拍秦炎的肩膀,以示他很能办事。
夜晚了,何木和rola手挽着手回来,却在她们共同抬眸时,看到了二楼露台上吸烟的方宁远。
rola独自进去了,上到二楼,告诉方宁远,何木在门外等他。
海滩,何木和方宁远散步在沙滩上,何木说:“明天你要是不把我带走,我就嫁给了秦淼了。”
方宁远似乎明白了rola之前的欢快,他说:“rola告诉你了,我们都是假装的?”
何木扭过头,“早就看出来了……小远,一直没告诉你,我回国后在家的每夜都能梦到再见秦淼时会怜悯我的眼神,令人好怕,惊扰着我不能直视内心,直到后来,你早晨迎着阳光下的笑脸把我唤醒,我再也没做过那个我最怕的恶梦,我知道,我那时候接受了你,只是没有来得及表达。”
方宁远忽然打断了何木,“木姐,你错了。你能梦到他,就代表着他始终占据着你的心,而且是最深处,但我是陪着你长大的弟弟,我是能保护你的亲人。”
何木不愿相信回头,“你喜欢上了rola?”
方宁远寥寥一笑,“我看见的rola是你们没能看见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会忘了你,可是,你的幸福还是占据我的内心,我祝福你会幸福。”
何木低下了头,“谢谢。”
方宁远又开始憨笑,“放心,秦淼欺负你,我保证不会让他好过,秦淼要不了你,记得我在w大的基地一直等你,哪里始终有你一个家。”
何木明白方宁远的意思,“你放心,秦淼完全好了。”
方宁远望着海际,“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和大海一样重要的人,答应我,好好的。”
何木落泪了,“你会答应我,牵着我走进婚礼现场?”
方宁远换了坏坏地笑,“乐意为您效劳,我的女王陛下。”
何木还是不死心,幽声地抱怨,“你的女王陛下令,令你把她娶了。”
方宁远却闹,“那我就把你明天的婚礼闹个天翻地覆,可好?”
当初大闹jl的一幕浮现眼前,何木忽然懂了,那个年少意气的少年已经不在了,拂过眼角的泪迹,恢复了正常,“其实rola并没有隐瞒什么,你能感觉得到,对吧?”
方宁远站住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过去那么久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何木摇头,“你知不知道,rola都是为了我才这样,为此她还错过了去巴黎留学的机会,或许你差一个道歉给她。”
方宁远直言,“不,我差她一场花海,差她最美香港,还有新疆一行,如果能有机会,你也可以和秦淼一起去。”
何木愣神了,她从rola哪里得知的是,方宁远带她踏遍了盛开的千亩花田,吃到了香港最美的食物,何木不得不觉得rola是在表现着,强迫地安慰她自己,无怪乎一切都只是那故作坚强的小魔女的幻想。何木苦笑着说:“好,有机会一起。”
这个晚上,何木专程来到了rola的房间,看到的竟然是rola穿着当年自己送给方宁远的生日礼物。何木不可思议地问:“你这是穿小远的?”
rola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我忽然发现穿这个会让我戒掉裸睡的毛病,就随便拿了他一件。”
何木有些拗不过去,“他知道?”
“应该吧?”
何木有些生气,“这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rola这一会儿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那我还给他吧。”说着就要脱掉。
何木阻止了,“你们……”
rola不断地摇头,差一点就哭了,“不是的,木姐,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
何木收走了怀疑,转而说着主要的目的,“嗨,看我着急担心的。那什么,小远不生你气了,只是他这人认死理的,表面上不在意你,其实最关心你了。”
“据我了解,我还是怕他明天在婚礼上强行带你离开,那如果是,木姐你会跟他走嘛?”rola问的有些不知东西了。
何木勉强地笑,“他说的对,我始终爱着的是你哥,他不会这样做的。”
没有正面的回答,rola不得不又把一丝不安挂在心头,“我不想他难过,如果他能想开最好。”
翌日,晴空万里,和风暖暖,教堂前宽大的嫩绿草坪上,即将又开始一场婚礼。何木在更衣室里,里面只有方宁远陪她,方宁远收掉了手中为何木画眉的眉笔,低落下他的唇,轻轻地在何木的发际线上一吻。
何木叹息着,“我的小远长大有本事了,都能给她最爱的木姐化新娘妆了。”
方宁远亲自拿起了何木妆容的最后一步,头纱。他轻轻柔柔地为何木披盖上,说着:“我最亲爱的木姐,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何木无声地哭了,泪痕又被方宁远的手指佛走了去,她勉强地笑,伸着手让方宁远牵住;何木抬眸,认清了方向,脚步异常地稳,可心底又在诉说着,‘你知道吗?在你为我披上嫁衣的那一刻,一声最亲爱的木姐,让强颜欢笑的我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