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师尊,我们与你一起!”
云先生话音刚落,桂圆和秦归同时出声,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许安乐腿脚好的差不多了,心中对云先生的收留感激万分,如今听他如此说,也跟着急到:“云先生,您可是遇到了麻烦。安乐虽人微力单,却非忘恩负义之辈,愿效犬马之劳。”
她铿锵有力的话语,引来桂圆和秦归诧异目光,他们没想到许安乐还有这番觉悟。
云先生微微摇头,神情肃穆道:“此事非同小可,你等无需赘言。上京之事,可略为拖延,尔等随吾出发。为师要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为齐光除去体内蛊虫,解毒之法,则要你师兄弟而言代为效劳。”
“师尊,弟子——”
桂圆红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秦归更是焦灼的叫到:“师尊,我二人蒙您教诲,长于您手,受尽恩惠,愿与您同生共死。”
见两人执迷不悟,云先生皱眉呵斥到:“住口,为师此去京城祸福尚是两数,你二人如此心境,怎可当以大任,如何将我天隐门发扬光大。”
这是许安乐头一次听到云先生一门传承,秦归和桂圆在师尊呵斥下,终于敛起了戚容。
“云先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有朝一日若贵门有用到之时,安乐定万死不辞。”
古人重诺,许安乐立下此誓言,也绝非心血来潮,一腔热血天地可表。
云先生见三人全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只得改了口风:“吾此去京城,为的是天花种痘之事,你三人莫要太过忧心。当年门主能从京城安然离开,吾亦不会受强权所困。”
他再三解释之后,桂圆和秦归终于收起了哀戚模样,连许安乐都有些脸红,觉得她先前有些小题大做了。
“师尊,弟子愿听您安排。”
“明日出发,你二人且去整理行装,安乐留下。”
异变冲击之下,秦归难得没毒舌,老老实实的跟着桂圆一起离开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许安乐站直了身子,种种念头百转千回。
先前云先生提及对齐光的安排,但没有提过她,这是要让她离开么。
穿越之后,许安乐得过天花、坠过崖,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又不是云先生收留,她不死也要变成野人了。
一想到分别在即,许安乐心里难受的要紧。
“安乐,吾打算将桂圆、秦归还有齐光留在岐州,你有何打算,归家或者前往别处。”
“云先生,我无家可归……”
许安乐眼神落寞,垂手望着脚尖。
云远鹤先前也猜到过许安乐或许无家可归,如今听到她这样说,也未曾惊讶:“你献出预防天花之法,待吾医书编成之后,你的名字将为天下大夫知晓。”
“啊?云先生千万不可,安乐只是说了几句话,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许安乐早将这事儿搁一边了,没想到云先生这时突然提起,还说她的名字会被天下大夫知晓。
一想到自己几句话,就夺去了无数大夫的积累,许安乐再次强调:“云先生,算安乐求您了,您就提白河村中的神秘婆婆就好,千万别提我的名字。”
云远鹤没想到许安乐反应如此大,不由提点到:“你可想清楚,防治天花之法,乃是利国利民名垂青史的功德。”
“我想好了,云先生,种痘之事能实现,仰仗您以及无数先贤的功劳,安乐不敢居功。”
许安乐再次坚持,云远鹤也不再勉强,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种痘的功劳你可以推辞,但金银万不能再推。入城之后,吾将取白银百两,暂赠予你,待日后朝廷赏赐颁发,再为补全。”
又是一个馅饼儿砸到脑袋上,许安乐从原主记忆中,对当前物价也有一定了解。
听到云远鹤风轻云淡的要给她一百两银子,她简直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云先生,您给我那么多银子,是要赶我走么?”
频频受惊的许安乐,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问完之后立马后悔了:“您能收留安乐这么久,我已经很感动了,得寸进尺之言,还请云先生见谅。”
云先生倒没因许安乐的话生气,他难得露出淡淡笑意:“安乐多心了,这白两银子你收着置产业也好,做嫁妆也好,总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若是暂时不愿离开,也可一路先落脚岐州。”
“多谢云先生,安乐愿随先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