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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不是这个意思，”百里赞忙摇头，“杨公子的大哥叫杨玠，杨家到他们这一辈只剩下他们兄弟俩，娘死得早，爹又是府兵教头，从小杨玠走到哪儿都把弟弟带到哪儿，兄弟俩感情很深，可是自从李氏来到杨家以后，兄弟之间的关系就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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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的好奇心被他给勾了起来，情不自禁地问：“怎么个变味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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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赞啧啧两声，说：“要说这李氏胆子也真够大的，她竟然给爹娘说不要嫁杨玠而要嫁杨琼，而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又传到了杨老爷子的耳朵里，于是李氏过门后便被百般刁难，杨公子看不下去，和爹争执了几句，那晚上杨老爷子喝了点酒，听他维护嫂子，就认定他们俩私通苟且，于是拎起笤帚就将杨公子打了一顿，骂他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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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紧张地问：“当时杨玠在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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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赞唏嘘地道：“不在，幸好不在，否则连多的几年都没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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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他是怎么死的，为何说有蹊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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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玠是战死的，但当时杨老爷子还在军中教习枪法，按理不需要他服兵役，可杨玠却自请参军，出去不到一年就死了，杨公子觉得大哥一定是发现了妻子喜欢弟弟的事，所以自愿去战场上送死，好成全他们，杨老爷子痛失爱子，一怒之下将李氏赶出家门，又大病了一场，身体这才一日不日不如一日，熬到去年，终于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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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听完故事，呆呆坐了半晌，才喃喃道：“原来先生之前说他们兄弟感情很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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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间感情很深，深到愿意用死来成全弟弟和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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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赞又说：“不过我倒是问了杨公子一句，问他李氏过门后有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杨公子说没有，李氏很守本分，对丈夫杨玠和公公都很尽心，当然也很照顾他这个小叔，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只不过杨老爷子先入为主，横竖看她不顺眼，才酿成了这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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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深表认同地点头，感慨地说：“李氏也是可怜之人，大哥死后，杨公子心中必然十分愧疚，对李氏避而不见也正常，倒不知李氏为何明知他不愿见自己，还几次三番要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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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赞笑了起来：“这还不好理解，如今拦在他们之间的人都死了，自然是想再续前缘，换做个一般的人，说不定就和她在一起了，也只有杨公子这样中正刚直之人才会义正词严地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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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后李氏就再也没来过武王府求见杨琼，不过还是隔三差五送来东西，被退了几次，最后终于死心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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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王爷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会不会也喜欢上对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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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正在穿朝服，闻声扭过头来奇怪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说：“你问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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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一笑：“没有，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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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怀疑地看着她：“你一晚上都在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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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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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翻来滚去一晚上，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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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一下子笑起来：“大概昨晚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肚子不太舒服，王爷不提我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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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轻描淡写，康敬绎却紧张起来：“肚子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怎么也不起来宣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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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宣御医了吧？”玉莹从前也没生过，自己也有点拿不准，被他的紧张情绪一带，也跟着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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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斩钉截铁地道：“要么就去请程夫人，总之非找人来看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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