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都城外,一袭黑衣悠闲地迈着步子,旁边跟着一头憨态可掬的猪。
侧最在猪上的少女,嗓音如银铃般清脆,“师父,有士兵把守,我们闯进去,徒儿为你开路。”
秦淮汗颜道:“这也是你义母教你的?”
“是啊,义母说过,一剑在手,万般无阻,才是用剑的精髓。”
秦淮耐心的解释道:“你理解错了。你义母的意思是,面对敌人和困难,要坚强,要勇敢面对。而不是见人就戳。”
“是啊,他们不让我进去,就是我的敌人,我就戳他们。”
秦淮一拍额头,“这又是什么理?不让你进去不一定是敌人,无仇无怨的,先谈谈再说。”
精卫笑呵呵道:“巫族的理,用拳头说话。”
秦淮叹了口气,等那二位下来,说什么也要把精卫送过去学学礼法,不能再让她和那三个铁憨憨一起玩了。
“不能总靠蛮力,要靠智慧,你看为师的。”
秦淮扫了一眼,见一老头拄拐准备入城,连忙上前去,“老丈,你的入城牌子掉了。”
老头看了一眼地上,并没有,向袖口摸去,将入城牌取出,“我的在啊。”
秦淮瞄了一眼入城牌的样子,“哦,那是我看错了。”
老头嘀咕道:“年纪轻轻的,眼神儿还不好使。”
待老头走远,秦淮手里变出两个入城牌,得意道:“我眼神儿好使的很。”
五花肉载着精卫走来,“师父,你这智商也就能骗骗老头。”
“嘿,老头可精明的很。”
“师父,一会儿入城,前面的人出示牌子的时候,你看一眼不就得了,干嘛多此一举。”
秦淮干咳了两声,尴尬道:“为师眼神儿不好使,离的远,看不清。”
管仲在齐国的地位很高,他的府邸自然很好找。叩响大门,不多时,便有一门丁开门走出。
门丁很客气,拱手道:“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秦淮笑道:“麻烦你通报一下国相,就说浮云酒馆秦老板了。”
门丁去后不久,一中年管家急匆匆走来,歉意道:“国相病重已久,不能下地相迎,还请勿怪。两位,里面请。”
进入府邸,秦淮抬眼望去,不算奢华,但也是气派非凡,小桥流水,青松绿柳,有红木龙雕浮于支柱,又有鸾凤鸣于石板。
管家将秦淮引入一屋内,便走出屋子,关上房门,亲自守在屋外。
屋内只有卧在床榻上的管仲一人。
管仲面容憔悴,侧头看向秦淮和精卫,笑道:“小精卫长高了。”
“比干叔叔病了呀,没关系,精卫这儿有自己亲手炼制的仙丹,保证丹入病除。甜的、酸的、苦的、咸的,我这儿都有。”
秦淮听到是精卫自己亲手炼制的仙丹时,胃里翻江倒海,有呕吐的趋势。
太上圣人炼丹的手艺算是毁在了精卫手里。这丫头不按套路炼丹,非要搞那些奇葩的创意。响亮这次没有跟来,就是因为被精卫的仙丹给毒翻了。
秦淮揉了揉精卫的头发,“为师已经把药带来了,不用浪费你的金丹。”
说罢,秦淮右手向上一翻,一道金芒被其控制在掌心内。
管仲见到金芒后,眼神略显挣扎,最后恢复平静,道:“小精卫,叔叔府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和有趣的物件,你去转转,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叔叔想和你师父单独聊聊天。”
“恩恩,那我去了。师父,你这药要是不靠谱就叫我,我的仙丹绝对靠谱。”
精卫走后,秦淮诧异道:“怎么着,国相大人要和秦某谈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管仲苦笑道:“哪有。”
秦淮坏笑道:“那青楼可是你首创的,把精卫支开,不会是想和我谈这个吧?”
“那还不是以前听秦老板醉酒后说的,我才拿来帮助齐国发展经济。”
秦淮连忙摇头道:“我可没说过,你不能害我,这要是让晶晶误会了,我可就惨了。”
管仲笑了笑后,开始剧烈的咳嗽。他病的很重,说了这么久的话和这几声咳嗽,仿佛耗尽了他浑身力气。
秦淮连忙伸手,要将神位打入管仲体内,却听管仲无力道:“秦老板,我不想作神仙了,我要做人。”
秦淮一愣,“你怕不是烧糊涂了吧。”
“呵呵,没有。对于我来说,做人,更有追求。神仙不能轻易插手凡间之事。但你看,我转世为人后,驱逐山戎,富国强民,也算是为华夏尽力一份力,也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酒馆很好,你们也都很好,但我更想食人间烟火,知人间冷暖。我比干没成神仙前,只是个普通凡人,也没刻苦修炼过,就没做神仙的念想。”
秦淮收起神位,坐在床边,叹气道:“文曲星君的福报用完了,再转世,不一定会有这般好机遇,也不会再记得你曾经是谁。”
管仲洒脱道:“也好,那就活下一世的自己。这一世做管仲,值了。对下一世,没什么太大的期待,机遇也就不重要了。要是能做个教书先生,就挺好。”
秦淮低声道:“教书先生啊,会的。”
管仲对秦淮笑道:“走了。”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公子纠,臣来请罪了。”
秦淮眼角微红,无奈道:“你啊,活的可真累。”
走出房屋,秦淮恰巧遇到跑回来的精卫,伸手将精卫的头发揉乱,道:“你比干叔叔累了,想歇歇,我们先回。”
国相府影墙处,秦淮抽刀刻字:华夏第一相。
字成后,有龙啸于渊,凤鸣于天。
“师父,你走错路了,这边儿才是回家的路。”
“咱们先去绑个人。”
精卫兴奋道:“咱去绑谁啊?”
秦淮摸了摸鼻子,露出标志性的坏笑:“易牙。”
“师父,为什么要绑他啊?”
“省着他以后祸害别人,还是让我把他绑回酒馆,咱们一起祸害他吧。”
“嘿嘿,那他是做什么的啊?”
“厨子。”
“呀,师父,那岂不是厨子绑厨子。”
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