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舆于悲痛之中镇定下来,为了不辜负于刘湘莹的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在医院里悄悄的做了决定,决定把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承担下来。毕竟刘湘莹极有可能是他这一生当中的最爱,这种可能仍然在遵循着一条规律,那就是初爱永远是刻骨铭心的。有了这个决定,在医院里,陆宗舆终于管刘湘莹的父亲,也是自己的师长叫了一句爸。因为这一句爸的叫出,虽然只有有一个字,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却也需要足够的勇气和担当。因为,这个字的叫出,叫出的是一种承诺。这个字的叫出,叫出的是一种关系。这个字的叫出,叫出的是未来个人需要付出的实际行动。
刘湘莹的父亲,刘师长答应虽然不是很干脆,但是,却也是答应的很冷静。一个是用内心真挚的情感喊出来的,一个是因饱经风霜和生活的历练,而又遭受着人生目前最大的打击,在心底强抑着悲痛,也同样真诚的应答,使的这本不是父子的二人的心灵之间仿佛有了一种交融。在病房里,这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一个哭的是肝胆欲裂,一个虽说哑然无声,却也老泪纵横。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男人的哭,如果真正为了感情,特别是为了那种难以割舍的情感。更让旁观的人觉得心酸,也会更让旁观人的为之动容。渐渐的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越聚人越多,几乎把整个走廊给堵严了。但是,人们都是在平心静气的在门外面,静静的观望着里面的一切,没有人高声的喧哗,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人们生怕打破了目前病房里面这唯一和谐而令人感动和催人泪下的场面和情份。渐渐的病房里的声音没有了,刘师长和陆宗舆相互的凝视着,谁也不在言语。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二人都想去安慰一下对方,但是,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师长本想对陆宗舆说:“小伙子,你一定要挺住,因为你还很年轻,以后你还会遇上很多更好的姑娘。”可是,刘师长又觉得这话说不出口。因为,人家毕竟喊了自己一声‘爸’。虽然事实上是自己想说的这么回事,但是,自己觉得即使是事实,自己却张不开口。
陆宗舆本想对师长说道:“爸,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事情总要过去的,你要挺住。”可理陆宗舆也觉得张不开口。因为,陆宗舆心想,如果自己和师长换一下位。自己所说的话就等于屁话。因为,师长失去的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而且,是刘湘莹那么一个虽说显得霸道,但却是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以后,师长夫妇二人面对的是冷冷清清的家庭。是一个没有了孩子在眼前惹你生气,逗你开心的那种天伦之乐的家庭。因此,陆宗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人就是这样相互的凝视一番,然后,又无声地转过头去,各自望着各自头顶的天花板。而走廊里围观的人,见屋里的气氛恢复了平静,也就都默默地离开了。因为,无论是谁,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目前这样的两个人,特别是处于目前这种有着特殊关系的两个人。
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司机小王来接首长了。师长站了起来,临走出病房的时候,特意的对护士做了交待:“你们一定要照顾好陆宗舆,有什么需要,满足他什么需要。”然后又掉转头,问道:“孩子,我先走了,因为我还要工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陆宗舆转过头来,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你走吧!师长。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刘师长用手慈祥地抚摸了一会儿陆宗舆的头,什么话也没有说,毅然决然地掉头走了。
第二天的下午,情绪略显平静的陆宗舆出院了。也就是从这天以后,人们经常看到一个身影,在闲暇的时候,进进出出师长的办公室。可以这样说,自从这个身影出现以后,连勤务兵都觉得轻闲了许多。因为像拖地,整理办公室这样的内务,几乎这个人都替他做了。甚至包括师长感冒了,或者是不想动的时候,都是这个人亲自从餐厅把饭给师长端来。从而使的刘师长心里都在想,唉!难为这小子了。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世的时候,也没有服侍的自己这样舒舒服服的。但是,这个人的性格也有点怪,一开始,总是默默地做着一切,脸上从来也没有过笑容。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又恢复了生机。那种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的沉闷的气氛,也慢慢的消失了。即使有一个旁人在的时候,这个人还喊首长,或者是师长。在只有他们俩个人的时候,陆宗舆才喊‘爸’。因为,自己这层特殊的关系,陆宗舆总怕人们说出这样的话。如果刘湘莹的父亲不是师长,陆宗舆会不会承担起这一切。其实这个答案在陆宗舆的心中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会。对方只要为自己付出了真爱,那么,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陆宗舆不想让世俗的眼光淹没了自己的清高。因此,在众人的眼里,陆宗舆总是会恰到好处的保持着自己于师长应有的一点儿距离。
在师长的办公室里,人们经常见到的这个身影,在双休日也是很早地就到了师长的家里。从来没有过间断,总是把家里的一切家务都承担过来。这个身影,总是在双休日就到师长的家里,首先,把家里收拾的窗明几净。然后就是把家里该洗的一应物品,全总洗完了。有时候,口渴了,就自己倒上一杯开水,先晾着。一边晾着开水,一边干活。把家里的活儿干完了,喝口水,就又马上上街买菜,肉鱼蛋之类的。总之家里日常生活上缺什么,他就买什么。只不过这个人一开始的时候也有点怪,这个人到师长家里的第一个双休日,也是默默无言的干了一上午的活儿。把该干的干完了,只简单的用了几个字,就结束了他在这个家所做的一切。这几个字就是:“妈,我先回营房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师长夫人本想说:“你吃了饭再回去。”可是,还没有等师长夫人开口说话呢!这个人已经走远了。自此引出了师长夫人望着这个人的背景,心里暗暗的说道:“这都是莹儿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呀!这也真是我的福份。”
也就是陆宗舆在师长的办公里恢复了朝气以后,双休日在师长的家里,这个人的朝气也回来了。因为这个人在师长的家里,不再只是闷着头干活了。有时候,也会同师长夫人说上两句话。而且,也不是上午把活干完了,中午就回营房。除非特殊的时候,也就是部队有紧急任务的时候。
陆宗舆自从恢复了朝气,在双休日,总是在上午,把家务做完了,中午自己动手做饭。然后,自己陪着师长夫人一起把饭吃完了。陪着师长夫人聊会儿天,下午陪着师长夫人到街上转一转,买些师长夫人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个人恢复了朝气,师长夫人也恢复了朝气,师长也恢复了朝气。
又是一个双休日,在师长的家里,陆宗舆把一切家务都做完了,就差做饭了。因为师长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晚一会儿回来。因此,陆宗舆就决定晚一会儿再做中午饭。于是,陆宗舆就来到正在庭院里修剪花草的师长夫人跟前。说道:“妈,我帮你修理一会儿,你旁边站着,教给我就行了。我爸刚打回电话来,说他今天回家吃饭,晚一会儿到家。咱们就等半个小时再做饭吧!等我爸回来了咱们正好一起吃热的。”
师长夫人高兴地回答着:“行,你看着安排吧!”于是,这母子二人就在一种和谐的气氛中,在庭院的花草中间忙碌着。突然,因为一个花枝挂在了陆宗舆的衣服上,陆宗舆并没有察觉到。在陆宗舆一转身的时候,把这盆花给挂了下来,把花盆打碎了,这盆花可是师长夫人最钟爱的。
师长夫人见自己最钟爱的花的花盆被打碎了,就开始了唠叨。“你说你这孩子,你怎么干什么都不知道注意点呢?连这么点事,你都干不了,你还能够干什么呢?唉!以后,你别来了,你来了,也是给我的心里添堵。”恰巧,这些话,都被刚刚进门的师长给听见了。
陆宗舆并没有看见师长进来,仍然在收拾着那个打碎了的花盆。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妈,你别生气,我马上再去买一个花盆。回来立刻把它重新的栽上。你放心吧,没有事的,可能就是开花得晚两天。你先进屋呆着吧,我快去快回。不然,一会我爸回来了,就赶不上吃饭了。”
陆宗舆一转身,看见了师长。说道:“爸,你回来了,你先进屋坐着,我买了花盆,回来鼓捣好了就做饭。你先将就一会儿。”
陆宗舆买花盆去了。师长对着老伴说道:“你太过分了,就是你自己的亲儿子,能够为一个花盆这么跟你说话吗?以后,再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的时候,给我想好了,不要伤了孩子的自尊心。人家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知道,人家只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他和莹莹之间的那份承诺。”
师长夫人听了师长的话,说道:“我知道了。你看,我一着急也忘了这不是咱们的亲儿子,我还真把他当亲儿子了。否则,我对一个外人会那么不留情面吗?”
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师长夫人对陆宗舆说道:“孩子,你不要介意,你看妈为一个花盆,把你奚落了一顿……。”
陆宗舆接过师长夫人的话说道:“妈,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把我当成亲儿子了才那么说的吗?如果换成外人儿,别说一个泥花盆了,就是个金花盆,你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对于外人儿来说,那是情面。而咱们一家人是情份。”
师长听了陆宗舆的话说道:“孩子,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什么把你当成亲儿子了?你就是我的亲儿子。下星期天,我没有事情,就是有我也推掉。过来,你妈我们俩个人领你去买一身好点的西装。没有事的时候,穿便装出去,也不能够丢了咱们家的份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