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舆在刘湘莹的墓前,为刘湘举办了一个现代文明和古老的传统相结合的祭奠活动。在把所有应该做的都做完了以后,陆宗舆并没有马上走,而是静静地坐了下来。不但静静地坐了下来,而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湘莹的墓碑。
陆宗舆盯着刘湘的莹的墓碑,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么哒妖女,你走了,你真的走了吗?唉!我知道你真的走了。你自己知道吗?你那儿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什么事情都不强求我去做。你说你吧!你如果教会了我喝酒该多好呢!如果你教会了我,我也就可以学着电影或者电视那样。手里拿一瓶酒,什么也不就,就口对口地喝。喝醉了,然后在你的墓上一趴,就和你在的时候,我躺在你的胸前一样,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画面,那又该是多么温馨和浪漫的一个镜头呢?都怪你,你当初为什么不硬教我喝酒呢?你看人家电影上演的,每逢这个时候,只要喝醉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就会来到他身边。温柔、俏皮、小鸟依人般地坐在他的身旁。或者说抱住他的脖子,或者是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那该又是多么幸福呢!”
陆宗舆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来,来的时候,因为自己知道刘湘莹会喝酒,而且酒量还挺可以的,所以特意买了一瓶酒。自己怎么忘了呢?陆宗舆起身,从自己携带的那个大袋子里取出了他买的那瓶酒。果真学着电影上的样子,用牙把瓶盖咬掉。然后又重新坐回地上,猛然仰脖儿喝了一大口。但是,由于陆宗舆不会喝酒,因此,这一大口酒入了嘴,并没有感觉到香甜,而是感觉到了一种挠心搅肺的辛辣。并且,剧烈地咳嗽起来。陆宗舆又在想,是不是电影又在骗人呢?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总要试一试。于是,陆宗舆待咳嗽稍微平息了一些以后,又昂起了头,猛然地喝下了第二口。由于有了第一口的经验,这次,陆宗舆倒显得平复了很多。没有咳嗽,也没有了那种挠心搅肺的感觉。但是,当第二口酒下肚以后,却感觉到了脑袋变大了,也变得麻木了。思绪和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但是,自己却也能够控制得住。于是陆宗舆又开始怀疑电影中的镜头了,但也不知道是由于心境的原因,还是其它的原因,陆宗舆却又猛然地喝下了第三口。这第三口酒一下去,瓶子里就只剩下半瓶酒了。陆宗舆这时候的感觉就不是脑袋大了,而是有点懵了。开始觉得大地有点来回的抖动了,陆宗舆不再怀疑电影中的镜头了,开始相信电影中的镜头了。于是,陆宗舆又猛然地喝下了第四口、第五口酒,这次是连着喝了两口酒。待这两口酒下了肚以后,陆宗舆决然不再怀疑电影中的镜头了。
再看瓶子当中的酒虽然已经几乎是见底了,但是,陆宗舆整个人却也有点显露原形了。就见陆宗舆先是仰天大笑,既而又开始哭了起来。由于是荒郊野外,四顾无人,因此陆宗舆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而是放开声,痛痛快快地哭开了。
陆宗舆的哭也很有特色,先是昂着头哭,继而是把头抵在地上哭,再然后是爬到刘湘莹的坟上哭。而且开始捶打自己的脑袋和身体。时而也用双手捶打着刘湘莹的坟,一边捶打着一边说:“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呢?你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你走的时候,我知道你好冷好冷的。因为,每次和梦见你,在梦中触摸到你的双手都是那样的冰凉。因此,今天,我给你烧了好多的衣服,但愿你如果感觉到冷了,就多穿点。到了那边,我就是想照顾你,也鞭长莫及了。自己要多多注意自己,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再遇到这次这样危险的事情,自己不要逞能了。你喊我来,我来了,我能够给予你帮助的。你走了,我不知道你走的时候是哭着离开的,还是笑着离开的。但是,你把我一个人孤零零抛在这个世界上,你知道我有多么孤单吗?你知道我有多么寂寞吗?你走了,你把我的所有的欢乐都带走了。你走了,你把那不尽的哀思留给了我。你走了,你也在别人的心目当中把那些猜测的非议留给了我。好多人都认为我以前就知道你的父亲是师长,说我机会主义分子,再利用这一点关系。其实,我并没有把这些因素考虑在内,我就是考虑的咱们俩个人的情感。”
陆宗舆就这样哭一阵儿,捶打自己两下,然后再说一阵儿,然后再哭一阵儿。陆宗舆又说道:“我不知道人们所说的灵魂是真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我真愿意让你能够听到我的话。我知道,你走了,除了放心不下我,就是你的父母。你放心吧!只要我在这个世上存活一天,我就决然不会抛弃他们二老。我会像对待我自己的父母一样,来对待他们的。我已经把二老当成我自己的父母了。我会好好的照顾好他们的。我现在想说的话很多,但需要说的话又很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才能够让你复活过来。也真想不出那句话能够让你在那边活的潇洒一些,活的安然一些,活得开心一些。”陆宗舆哭着哭着,说着说着,就真的如同电影当中演得那样,睡着了。
睡梦中,陆宗舆还在念叨着:“么哒妖女,我真的喝酒了,我也真的睡着了,你快来呀!你怎么还不来呢?这样的机会是不多的。”
陆宗舆在梦中这样呼唤着刘湘莹,但是,陆宗舆却没有能够把刘湘莹呼唤出来,却把陆七唤来了。在边关,陆七正和恩师范大夫还有狄帅,在畅谈着国家大事。
就听陆七说道:“看到恩师和狄帅的所作所为,我有时候也真的为你们感到不值。但是,有时候我也真的因为你们的作为而受到感动。看看你们,再看朝廷中的那些所谓的大臣还有达官们。整天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整日的争名逐利,把权力当作捞取利益的工具。人前清心寡欲,背地里男盗女娼。不说别人,就说那个大学士晏大人,整日的结党营私。今日提拔一个门生,明日里交结一个党羽,其目的就是为了把持朝政,专门打击那些和自己做对的人。完全不会考虑百姓和朝廷的利益,一切的作为都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出发。还有,现在天下称颂的包相,虽说清廉,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在收买人心罢了。他为人处事的主观目的决然也不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而是为了当今那个朝廷的江山社稷。在他的眼中,朝廷的江山社稷最重,百姓的利益只不过是他为了效忠朝廷所带来的附属利益。”
范大夫听着陆七的话,没有做任何的反应,也就是稍稍地沉吟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听着陆七说话。
就听陆七又说道:“上次,我从边关赴京赶考,你们大概听说了那个焦五爷的事情。那个焦五爷实质上是我杀的。但是,当时,我也有一点自私的隐情,而让那个女子替我顶了罪。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焦五爷呢?实乃因为焦五爷日常无恶不作,欺压良善,强抢民女。你说一个大同府离京城有多远呢?但是,我一杀了那个焦五爷,不出两天,开封府的人就到了。而且来的是开封府的重臣,玉面小达摩白云瑞还有三手将军徐良。而且,到了大同府不出两天,就查到了那个民女,并且绳之以法。我就奇怪了,难道,这个焦五爷平日里的做为,皇帝难道就不知道吗?如果说不知道,那是假的。因为,这个焦五爷已经闹得民怨沸腾。既然知道,为什么又会听之任之呢?不外乎这样的原因,自己用屁股想想也知道,那就是没有把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其实皇帝老儿就是一个糊涂蛋,什么是天下,民心就是天下。什么是民心,天下就是民心。一个民族,只要民心涣散了,只要没有了民族的向心力,那么朝廷迟早是要被颠覆的。因为天下已经不是百姓的天下,只是朝廷自己一家之天下。因此,朝廷的大事,百姓是漠不关心的。”
狄帅听了陆宗舆的话,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其实,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你不知道,最近往边关供应的东西,也出现了缺斤短两的现象,而且以次充好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我们也向朝廷反应了多次,但是,收效甚微。有时,我也在想,边关将士喋血殒命,而后方手握行政大权之人,却在大发国难财。我也就奇怪了,这些人的正义何在,良心何在?”
恩师范大夫听了陆七和狄帅的话,也喟然说道:“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还是说说陆七吧!陆七,你这次准备在边关呆多长的时间?”
陆七欣然地回答着老师的话:“我呆不了几天,也就是三两天的事情。一来看望一下恩师和狄帅,二来,也当出来散散心,去一去心中的不快。”
范大夫听了陆七的话,心中略感不快,面带疑惑地问道:“怎么?不准备在边关多呆一些时日吗?不想再为朝廷效力了吗?”
陆七听了恩师的话,眼中噙满了泪花儿。略带伤感的说道:“恩师不要怪罪晚生了,我已经对朝廷失去了热情和信心。”
范大夫听了陆七的话,又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吗?”
陆七说道:“学前朝诗人李白,纵情于山水之间,修心养性。寄情于花木虫草,愉悦自己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