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和三手张密谋好了,就回客房休息。在途经秦雪莲母子二人的房间时,仍然听得到秦雪莲在低声的抽泣,而年幼的儿子正在不知所措地劝解着母亲。只听一个稚嫩地声音在说道:“妈妈不哭,妈妈不哭。今后宝儿不气妈妈了,妈妈不哭。”
宝儿劝解母亲的声音,即带着一种天真,又带着一种幼稚,还带着一种纯朴和柔弱。当然,更多的成份是听了让人心里觉得有着一种莫大的酸楚。
陆七和三手张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他们本打算马上就带着秦雪莲母子二人离开西安地段,去往京城,给她寻一个安稳的安身立命之所在。但是,他们又怕秦雪莲仍然对吴先安抱有一丝幻想,二怕秦雪莲不相信他们是真心地帮她们母子二人,而把自己误认为歹人。这样一来,不但不能把秦雪莲带到安全的地带,而且,还会给这母子二人埋下更大的隐患。万般无奈之下,陆七已然猜到了吴先安的下一步行动,就决定把铁的事实呈现给秦雪莲,这样才能够把她母子二人顺利地带走。
夜深了,而且今夜有点静的出奇。静得让人听了,心里总觉得有一种难捱的不安的成份存在。虽说天上的星星仍然在眨着眼睛。但是,由于没有了月光的存在,而让星光除了显得有点耀眼以外,以深夜的暗黑没有任何的弥补作用。房间内的陆七和三手张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见陆七抬眼望了望穿外的天空,见已近午夜,就和三手张悄悄地去唤醒了秦雪莲母子二人。四个人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地交接了房间。
陆七来到秦雪莲的房门前,轻轻地拍打着房门。就听房间里秦雪莲问道:“谁呀!”陆七在门外答道:“我,陆七。大姐,起风了。我们怕小宝儿胆子小决定和你们换一换房间,我们那个房间背风。”
秦雪莲侧起耳朵听了听,果然窗外起风了。当初在预定房间之时,秦雪莲由于囊中羞涩,要了一个价钱最便宜的房间。因为萍水相逢,秦雪莲不愿意受人太大的恩惠。现在,一见果真起了风,这种房间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确实四处进风。秦雪莲穿好衣服,在陆七的劝说之下,就和陆七还有三手张交换了房间。但是,为了不打扰别人的休息,一切都进行的都哑然无声。
陆七和三手张把秦雪莲母子二人安顿好了,就来到了秦雪莲母子二人的房间。持刀在手,静坐在床头,等待着吴先安策划的那个卑鄙时刻的到来。
就在二人静坐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果然就听见窗户咯吱、咯吱、咯吱地响。很显然是有人在用刀或者类似于刀一类的尖锐的器械在撬动窗户。虽然这种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十分的清晰,但是在风高夜深之时,对于熟睡中的人来说,则显得又有点微不足道了。
陆七和三手张静静地听着这刺耳的声音,在陆七和三手张的心里,这声音不但刺耳,而且还有点扰心。这种扰心的声音响过一阵之后,不响了,深夜又恢复了那种令人感觉到有点恐怖的寂静。因为,这种寂静当中还夹杂着一种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风声。这风声只所以让人觉得有点邪性,是因为这风破了风不刮子时的习俗。而今天的风,则正是在子时起的。按照古人传下来的说法,这个时候如果起风,则一定会发生什么令人心中不快的事情。果然,就在咯吱咯吱的撬窗户的声音不再响了,夜空又恢复了寂静没有多长的时间,就见窗户突然啪嗒又响了一声。这一次的声响是有人把窗户轻轻的推开了,然后又松了手造成的。窗户再次响过啪嗒之声以后,又恢复了原样。也就一盏茶的时间,突然窗外有两条黑影儿飘然闪进了房间。这飘然闪进的二人的身法,如果用落地无声来形容,显然有点夸张。但是如果说这点声音即便是轻微睡眠的人都不能够打扰,则是一点也不为过。二人进来,举刀便剁。但,还没有等举起的刀剁到床上,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刀当啷啷一声落了地,人却保持着举刀剁人的姿势不动了。陆七和三手张把灯点燃了,相视一笑。然后按照预定好了的,把秦雪莲母子二人请了过来。就在这个房间私设了一个公堂,开始了对这深夜行凶二人的审问。
就听陆七问道:“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两位深夜行刺的人相互的看了一眼,竟然谁也不开口。陆七和三手张都看出来了,二人有着一番硬抗到底的心理准备。于是陆七嘿嘿一笑,说道:“早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的开口的,不过,我也正准备告诉你们实话呢!这一点我也是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因此,我也给你们准备了一手,我的这一手叫做达摩易筋经。一会儿,我让我张仁兄把这手用在你们身上,让你们好好地尝尝这手的滋味。据说,这一手能够让人的骨头移位,那滋味可是相当痛苦的。怎么样,仁兄你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就动手吧!别让这二位等的时间太长了。如果这招不灵的话,我们再换另一招,那就是用你手中的那把刀,把这二位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然后再往他们的伤口上撒上些盐,这个滋味,我相信二位或许还能够抗得住。那咱们就只有使用第三招了……。”
陆七的话还没有讲完,两名刺客就被吓的咕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忙磕头如同捣蒜一般。说道:“二位大侠,你们只要饶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全部都说了,决然不会有半点的保留。”
陆七听了,说道:“那就说吧!还啰嗦什么呢?我听听有没有价值,是不是实话呢?如果有半句假的,请二位放心,我陆七手下是决然不会留情的。
就听二们刺客争先恐后地说道:“我叫张魁。”“我叫刘八。”
陆七明显有点不耐烦了,就说道:“行了,别抢着说了,张魁先说,一会儿刘八再做补充。”
张魁好似看到了一线生机,就抢着说道:“我们弟兄二人是受县令吴先安大人的差遣来行刺秦雪莲母子二人的。”
秦雪莲听到这里,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了下来。一边抽抽达达的哭着,一边说道:“吴先安,你也天良丧尽了吧!这些年来,你一个人在外打拼,我只道你生活艰难,世事艰险,只道你不容易。我在家用尽毕生的心血侍奉你的二老,为你生儿育女。到头来,你富贵了,有了前程,竟把我无情地抛弃了。这还不算,你可以寻你的新欢,你也可以享你的荣华富贵。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灭绝人性地让人来刺杀我们娘儿俩。就算你不顾及我们的夫妻情份,可是宝儿呢?宝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哇!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三手张在一边劝解道:“大姐,你先忍一忍,我们先听这两个狗东西还有什么话说?”
陆七接着说道:“大姐,你先忍耐一时,我们暂且先听一听张魁和刘八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张魁听了陆七的话,赶紧抢着说道:“有的说,有的说。我们家县令大人,一来到这华阴县,就看到中了已经丧夫的西安侯的千金。一来二往,俩人就彼此你有情我有意。你们诸位想想,如果我们家县令大人将来娶了西安侯的千金,那我们家老爷的官运不就亨通了吗?但是,令我们家老爷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秦雪莲母子二人出现了,这无疑成了我们家老爷的最大的障碍。于是,我们家老爷就动了歹念,想把秦雪莲母子二人给杀了,以便扫清我们家老爷升官发财道路上的一大障碍。”
陆七扫了一眼二人,又问道:“你们家老爷不是在朝中有晏大人撑腰吗?他为什么还要花费这样的大的心思去结交西安侯呢?”
刘八见只有张魁说话,害怕失去了生存的机会,也抢着说道:“二位大侠有所不知,我们家老爷虽说有晏大人在朝中。但是他说那不是自己的关系,他只是晏大人的党羽,这样的关系只有利用被利用的关系,不能够做为自己永久的靠山。如若想求得更大的发展,必须要一个稳固和牢靠的更硬的靠山才行。”
陆七听了刘八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暂时得委屈你们二位一下。”陆七说完了,又转过头来,对着三手张说道:“仁兄找根绳子,把他们二人捆起来,用块破布堵上他们的嘴……”
陆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一声轻微的响动,虽然声音极其细弱,但是,在陆七和三手张二人听来,却也是十分的清晰刺耳。三手张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外,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有见到人,只在楼梯的拐角处见到了被灯光拖长了的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一闪,便在楼梯上消失了。
三手张回到屋里,陆七问道:“仁兄,什么情况?”
三手张回答说:“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刚才的谈话肯定是被人听见了。”
陆七噢了一声,然后说道:“看起来此地不宜久留。大姐,你们母子二人速速的收拾一下,我们必须马上上路,及早的离开西安府的管辖地界。否则,我们将有性命之忧。”
秦雪莲说道:“二位恩人,我们母子现在和落难之人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差别了。只要二位不怕我们母子连累你们,我们就感恩不尽了,我们没有什么收拾的,咱们说走就走吧!只不过苦了宝儿这孩子了,一天嚷嚷着要找他爹,谁知道找到他爹了,却要命丧他亲爹之手。真是天理何在呢?天道何在呢?”
陆七没有理会秦雪莲的言语,转过头来对着三手张说道:“仁兄,你速去搞一辆马车,要快。回来了敲一下窗户,马车就在窗户下等着。我估计,我们不能走正门了,只能够从窗户逃走了。”
三手张顺着刺客来的窗户出去了,时间不长就听见有人敲窗户。同时窗外有人说道:“贤弟,是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陆七背起包袱,先把秦雪莲母子二人放了下去。然后自己轻轻的一偏腿,也从窗户上蹦到了马车的上边。
马车启动了,同时陆七的心里也想到,恐怕针对秦雪莲母子的一路追杀是避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