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写到陆宗舆在宿舍做着努力的尝试,去梦中寻求那点滴的心灵的慰藉。而师长和老伴说了陆宗舆回来的消息,师长的老伴自然是高兴万分。但是,当师长说到陆宗舆在考军校这件事。师长明显了有了一些忧虑。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放陆宗舆去考军校,考中了,他还会不会回来?如果人家不想回来,硬要求人家回来,这里是不是适合人家的发展?如果不适合人家的发展,那么自己就显得未免有点太残忍了,这明明就是在断送孩子的前途。如果让陆宗舆听之任之,说真的,万一陆宗舆做了不回来的决定,那么自己为了陆宗舆的前途所做的一番努力又有什么价值呢?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师长自己的考虑,为了不影响老伴的情绪,师长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和老伴说。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心里翻来覆去想着这个问题,一会儿任其发展的念头占些上风,一会让其回来的念头又占些上风。最后,无奈之际,师长终生做了一个这样的决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切全看陆宗舆个人的意思。因为,将来怎么发展毕竟是人家个人的问题,别人无权改变人家的意愿。
撇开师长在家里的思想斗争不说,再说陆宗舆在宿舍的情况。陆宗舆仍然在做着最大的努力,强迫自己去快速地进入梦乡,去做自己希望的事情,那就是在梦中和刘湘莹相遇。能够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也能够向刘湘莹一吐思恋之意。终于,在最后的挣扎中,陆宗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反正是恍恍惚惚地又进入了梦境。但是,不知是老天爷没有一点怜悯之意,还是怎么回事,这次梦到的人又不是刘湘莹,而仍然是那个固定的套路里的角色的转换。自己仍然是陆七,到底是不是陆七不知道,反正人们都管自己叫陆七,而且还是和那些人在一起。一个是三手张,一个是佟晓婉,一个方书僮,再有一个就是自己。好像佟晓婉出去了,方书僮正在向自己和三手张介绍着佟晓婉的身世。
时光突然拉回到了十三年前,当时的西安城内,有着两大知名的人家,一个是西安侯卢世贵,一个西安太守佟世安。西安侯卢世贵是子荫父袭。而西安太守佟世安,则是经过边关战火的洗礼,一步一步的熬到了今天的地步。可以这样说,这两家都是西安的名门望族。但是,西安太守的家中,好像有点人丁兴旺,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虽说三个儿子都没有长成人,一个女儿也尚年龄幼小,大儿子也才十六七岁,马上也就到了为国出力的年龄。而西安侯的家里,则有点香火不旺。虽然也讨了几房姨太太,也纳了好多的小妾,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是原配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而其她的姨太太也好,妾也罢,则连个怀孕的迹象都没有。也就是这一点,太守佟世安也招卢世贵的嫉妒。虽然,太守佟世安的年龄比自己要小,但是,这子一代父一代的,迟早佟家要超过自己的。因此,为了在西安的地面,把西安太守的强势劲头给压住,卢世贵就来到了修真观,找到修真观的观长一贞道长。因为,一贞道长,在西安城内也算得上是一个半仙之体。传说此人能掐会算,善卜吉凶祸福。
一贞道长初次见到卢世贵,是在早晨,也就是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也就是在一贞道长的清修堂内。由于卢世贵是西安侯,身份显赫,因此就被让到了一贞道长的清修堂。一贞道长看了看卢世贵的五官,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侯爷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你此来的目的。但是,观侯爷的五官,实乃大富大贵之人,因此贫道一时还难以给侯爷下定论。我看侯爷不妨把生辰八字放我这儿,待我今夜观过天象之后,再为侯爷推断吉凶祸福如何?”
卢世贵听了一贞道长的话,回问着:“那我什么时候再来听道长的消息呢?”
一贞道长说道:“如若今夜天气晴好,明天就可。如若天气阴沉,则往后推一日。总之,晴天的第二日便可为侯爷推算出你的未来之身份是否显赫。”
西安侯卢世贵听了一贞道长的话,觉得里面好像有太多的玄机。因为,从一贞道长的话里话外看一贞道长的意思,还得看看今天的天象。莫非自己的命运还和星相有着一定的关联?只是听说过皇帝是真命天子,包相是文曲星下凡。莫非自己的前程还有着玄妙的东西存在吗?
心中带着一些疑虑,也带着些许的好奇,甚至说更多的是猜想,西安侯卢世贵回到了家中。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其它的缘故,果然今天晚上是一个大晴天。而且晴得还很透彻,万里无云。只有一丝微风,给这个晴朗的天气,还算是增添了一丝的惬意。
卢世贵终于通过了一夜的煎熬,盼来了第二天的太阳。早晨匆匆地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修真观,找到一贞道长,来打听自己的未来的命运和前程。
西安侯卢世贵也就是刚刚走到修真观的观门,就见一贞道长早已经在门口恭迎着自己了。还没有等西安侯开口,就听见一贞道长说道:“贫道在此恭候九五尊体多时了。”
西安侯听了一贞道长的话,吓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后背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赶忙把一贞道长拉进了观内,小声地对一贞道长嘀咕着:“我的道长啊!这话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这要让皇帝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贞道长听了西安侯卢世贵的话,口诵道号:“无量天尊,贫道怎敢下此妄语。这实乃是贫道昨晚夜观天象,得出来的结论。侯爷乃九五之命相也,细节的东西,我们不妨到密室细谈。”
西安侯卢世贵随着一贞道长来到了一贞道长的寝室,一贞道长命小童儿把门闭上。然后吩咐到:“童儿,没有我的话,任何人不能靠近禅堂。”
小童儿双手合什,口中称诺,退了出去。
就听一贞道长说道:“侯爷,昨晚,我把侯爷的生辰八字置于北斗七星阵中。然后施法,夜观天象,就见紫魁星异常耀眼。而且这耀眼的光芒自我施法之时开始,一直到我施法完毕才结束,这说明了什么呢?”
一贞道长此时故意卖着关子,观察着西安侯的的面部表情。西安侯则好像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强力地咽下一口唾沫,然后,焦急地问道:“说明了什么?道长,你不要卖关子了,你就明说吧!”
一贞道长了捋了一下自己下颌上飘然的胡须,表情极为郑重地说道:“说明了侯爷的命中,有帝王之相。也就是说当今的天下,还为侯爷留着一席龙椅呢!如此说来,我刚刚说的迎接九五之尊体,说错了吗?”
西安侯听了一贞道长的话,顿时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又追问了一贞道长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
一贞道长手捋长冉,微微一笑。说道:“莫非侯爷不相信贫道的话吗?那就让天意来裁决我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吧!”
一贞道长说完了,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硬币。并让西安侯看了看,然后问西安侯:“侯爷可看清楚了,这枚硬币可是一面是龙一面是虫吧!我没有骗你吧?”
西安侯点了点头,就见一贞道长说道:“那就一切看天意吧!”就见一贞道长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硬币高高的抛起,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如若西安侯将来有帝王的命相,那就龙面朝上。如果没有,那就虫面朝上。”完了,就单手合什,置于胸前,口中嘟嘟嚷嚷的,好像在念着咒语。
说来也怪,就见这枚高高抛起的硬币,在下落的时候,正好落在二人之间的茶桌的正中央。不但落在正中央,而且滴溜溜地乱转,转的飞快而且平稳。只所以说转的飞快,是因为肉眼看上去,好像根本就没有转动,而在桌面上也不是一枚直立的硬币,而是一个圆球。只所以又说转得十分的平稳,是因为这枚硬币是一直在直立着转动,不偏不倚。令人看了,不由不暗暗称奇。
硬币在飞快地转着,一贞道长的咒语也在不停地念着。突然,一贞道长的咒语停了下来。只见一贞道长手中的拂尘一甩,口诵法号:“无量佛,还不快快在真龙天子面前现出原形。”
说来也怪,此时硬币恰好转到西安侯的面前,听到了一贞道长号令,即刻停止了旋转,平平地倒在了西安侯的面前。只见硬币上那条活灵活现的龙,正跃跃欲试,似乎想从硬币上飞出来。
见到这一幕,西安侯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有点欣喜若狂。刹那之间,把自己的眼睛瞪大了,两只眼球向外鼓鼓着,嘴巴也大大地张开了,甚至哈喇子都从自己的口中流了出来。不但如此,自己的口中还在不停地嘟嚷着:“什么,我的命中有着一帝,我的命中有着一帝,我将来要当皇帝,我将来要当皇帝?”
西安侯正在忘乎所以地自言自语着,就听一贞道长又说道:“侯爷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命中的皇帝,等是等不来,必须去要。”
听了一贞道长的话,西安侯焦急地问着一贞道长:“怎么去要?”
就听一贞道长说道:“侯爷可听说过先帝陈桥兵变,皇袍加身的说法?其实那都是自欺欺人。其实是自己施展了阴谋诡计,盗取了别人的江山。当然,宋太祖也没有想到后来自己的亲弟弟又盗取了他的江山。因此,侯爷如果想早日登上皇帝的宝座,也必须如此去做。”
就见一贞道长,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了一只手掌,就见掌心赫然地写着一个字‘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