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贞道长向西安侯出示了手上的‘盗’字,西安马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盗,怎么盗?”
一贞道长瞟了一眼西安侯,不急不慢,不温不火地说道:“历朝历代,那一个初登皇位的人,不要经历一点风险呢?那一个皇帝是睡着觉睡来的呢?就是前朝的唐太宗还有玄武门之变呢!”
而西安侯则再没有心情听一贞道长说一些不相关的事情了,就催促道:“好了道长,你不要说一些不相关的事情了。你就说怎么盗吧!”
一贞道长一边继续用心地观察着西安侯的面部神情的变化,一边说道:“侯爷,你认为在西安城内,你能够一手遮天吗?”
西安侯略一沉吟,说道:“不能,我只不过是一个世袭的侯位,手中本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倒是那西安太守佟世安,手中握有重兵,实际的权力比我要大。”
一贞道长听了西安侯的话,又说道:“还是呀!一个小小的西安城,你都不能够说了算,你还想执掌天下吗?”
西安侯听了一贞道长的话,心里好像是感悟到了一点什么有着内涵性的东西。于是,就反问道:“如此说来,你一贞道长好像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在西安城内说一不二了?”
一贞道长此时已经完把握了西安侯的心理动态,于是,又故意把西安侯的思路往更深的地方引诱着。只见一贞道长又用手捋了一下那看起来颇有些仙风的胡须,然后眯起自己的眼睛,故作神秘地说道:“那到当然了,如果贫道都不能够为侯爷指点这样一个小小的迷津,我还有何颜面堪称半仙之体呢?”
西安侯此时表现出了更加焦急的神态,双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一贞道长的胳膊。说道:“道长,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你就说吧,怎么样我才能在西安的地界上成了说一不二的人呢?”
一贞道长听了西安侯的话,说道:“即便你在西安城成了说一不二的人,你还不是皇帝。但是,这却是你坐上龙座的第一步。”
西安侯此时,已经都不再是焦急了,而是用手摇晃着一贞道长的胳膊说道:“好了,道长,你就别在第一步,第二步的说了,你就先说怎么样我才能够在西安城说了算吧!”
一贞道长对西安侯说道:“侯爷先不要打断我的话,你听我慢慢道来。想要在西安城内一手托天,只有这样,一是拢,二是挤,三是恐吓。”
听了一贞道长的话,西安侯开始瞪大了茫然的双眼,好像有点不明白一贞道长所说的话的意思了。
一贞道长扫了一眼西安侯,又微微一笑,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这拢,就是对于西安太守来说的。投之所好,喜欢女人‘你给他女人。喜欢金钱,你给他金钱。喜欢珠宝,你给他珠宝。只有他有所好,你就满足他,这样他不就为你所用了吗?”
西安侯听了一贞道长的话,说道:“这点恐怕办不到,因为这个人来西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为了和他搞好关系,也曾经用过诸如此类的办法。但是,我发现这个人盐水不进。”
一贞道长接着西安侯的话说道:“拢不行,那就挤。至于怎么挤,还用我教你吗?”由于一贞道长十分善于捕捉人的心理,因此,此时的一贞道长的话里已经显示出了对于西安的侯的轻视。一句‘还用我教你吗?’,就已经说明了西安侯在一贞道长心目当中的地位。但是,一个已经被欲念占据了整个心灵空间的人,是不能够发现这些细微的情节的。
就听西安侯又说道:“道长,你有所不知,这个西安太守佟世安和朝中的包相还有边关的狄帅以及范士卿走的极近。这几个人,那是我能够搬的动的呢?”
一贞道长听了西安侯的话,马上又说道:“那就是只有最后一招了,恐吓。恐吓是指恐吓别人,而现在的西安太守必须除掉。”
“除掉?这西安太守可是朝中的重臣哪!一旦让皇上知道了,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呀!”
一贞道长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胆小不得高官做,怕险不能聚金银。况且,侯爷你想一想,这西安是什么地方,是几代皇城。你身为西安侯爷,难道不是说冥冥之中在预示着什么吗?反正我从天象之中得出的结论是你的命中应该有着一帝,但是,你如果唯唯诺诺,裹足不前,那命运也是会转运的。人们平常所为的转运就是说你命中该有的事情,你由于没有做某件事,而没有了。或者是说你由于做了某件事,而没有了。这是什么原因呢?就是因为该做的没有做,而让自己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变化。”
西安侯听了一贞道长的话,把抓住道长胳膊的双手撤了回来。同时,用右掌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你说怎么做吧?一不做二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胆小不得高官做,富贵历来险中求。”
一贞道长听了西安侯爷的话,也高兴的一拍桌子说道:“这就对了,你再想一想,侯爷,你叫什么名字?你叫卢世贵。西安太守叫什么名字?叫佟世安。你们二人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世字,这说明了什么呢?这就说明,命相之中,你们俩就是一对冤家对头。他西安太守,死磕你这个西安侯哇!也就是说,他就是你走向皇帝宝座的最大的障碍。因此,你如果想顺利地坐上皇位,这个人必须锄掉。”
“怎么锄掉西安太守,我一无兵二无人的。”
一贞道长听了西安侯的话,笑了笑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一切都由我来安排。但是,咱们先说好了,等将来真有一天,你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你可不能忘了贫道。”
西安侯卢世贵赶忙说道:“你就放心吧!道长。等将来我登上宝座,我一定封你一个镇国仙尊。”
一贞道长听了西安侯的承诺,笑了笑说道:“好了,侯爷,那咱们就此别过吧!你放心,三天之后,我保证让西安太守从此永远地消失。”
一贞道长没有食言,果然三天之后的午夜时分,天气虽说十分的晴朗,但是,风却异常的猛烈。而且,这猛烈的风从晚饭时分开始刮起来的,却一直不见有半点减弱的迹象。不但没有减弱的迹象,而且随着夜色的逐渐深沉,反而变得愈加迅猛。
西安太守府中的几棵垂柳,由于风势的强劲,树冠几乎都要挨到地面。而且,西安太守府门口的两棵刚刚截上不到三年的梧桐树,虽说不到三年,但也有碗口粗细了,都被连根拔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路边。
太守府的三个公子,倒是很乖巧听话。由于天气不好,早就在奶妈的服侍下睡着了。倒是这个最小的千金大小姐,佟晓婉却怎么也不睡觉。她只所以不睡觉的原因,是因为她最喜爱的小花猫不见了。所以,就一直哭闹着要找她的小花猫儿。任奶娘和太守夫人怎么万般地哄劝都无济于事,最后太守夫人实在没有了办法,就对奶娘说道:“好了,我们都不要管她了,让她自己哭吧!哭的没有力气了乏了,就睡了。”夫人说完了,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事情,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可是小姐的哭闹却一直没有停,只到午夜了,还一直在哭。奶娘毕竟是从小把小姐带过来的,况且,每晚又得挨着小姐睡觉,见状有些不忍。所以,就没有间断对小姐的哄劝。可能是小孩子的的哭声,也扰的奶娘有些疲倦了,于是,奶娘就靠着床头迷糊着了。
奶娘迷糊着了,就开始做梦。也可能是由于小姐的哭闹,睡不踏实的原因所导致的,梦中,奶娘梦到小姐出去找猫儿了。而且,由于天黑看不清楚路,小姐一不小心,一脚给迈到井里去了。一下子惊出奶娘一身冷汗,把奶娘给惊醒了。奶娘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看了一下,发现小姐真的不见了。心想,这深更半夜的,小姐肯定是任性找猫儿去了,这如果真的掉到了井里摔死了,还不要了我的命吗?这个小活奶奶呀,真是不叫人省心。
奶娘也顾不得别的了,深更半夜的又不想惊动老爷和夫人,于是,就跑到护夜的人那里。去喊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方书僮。
谁知道等她跑到那里的时候,守门的人却对他说:“小姐趁我们一不小心,就从门上蹓了出去,我们赶紧报告给了方爷。因为这风高夜黑的,我们不敢出去找,我们没有方爷那样的身手。你不用着急,方爷出去寻小姐去了。你就放心吧,方爷不会有事的。”
再说方书僮,自幼跟着太守,可以说是和太守一起长大的。俩个人从小就吃喝在一起,因此,太守无论走到哪里,都把方书僮夫妇二人带在身边。由于三个大的孩子都是儿子,因此,就把这个最小的孩子佟晓婉视作掌上明珠,亲自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方书僮的妻子来照看。
方书僮出了太守府,按照门人指点的小姐消失的方向,也顾不得风急天黑了。因为,方书僮夫妇就一个孩子,目前在少林寺习武,尚未期满,还没有回家。而佟晓婉虽说有些刁蛮任性,但是,挺招方书僮夫妇的喜欢,二人视作己出一般。
果然,方书僮追出没有多远,就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小姐。这时候的方书僮的心里才感到了一些宽松。但是,小姐却指着树上说道:“爹爹,你看我的猫儿在树上呢,这么大的风,一会把它吹跑了怎么办呢,以后谁还跟我玩呢?你把抓下来好吗?抓下来,咱们抱回家。”
方书僮听了小姐的话,说道:“你如果听话,站在这里不动,我就上去抓它。你如果不听话,我就不上去抓了。”
小姐马上说道:“爹爹,你上去抓吧!我保证不动,你跟我画个圈圈儿,我保证不出圈圈儿的。”
方书僮果真用剑在地上画了个圈儿,其实黑天半夜的,画了也白画,任谁也看不见,但是唬小孩子还是管用的。于是,在圈儿画好了以后说道:“站在里面不许动,如果出了圈儿,我就是把猫抓住了,也得放跑了。”
方书僮说完了,就纵起身形,向着树杈上的那两只冒着绿荧荧的光芒的地方快速地跃起,扑了上去。只这一个跳跃,就把猫儿捉到了手里。可是,等方书僮的脚刚一落地,正欲转身领着佟晓婉回家的时候,却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