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天成一听说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白云瑞,赶忙双膝跪倒在地,叩首施礼说道:“白叔叔,我就是陆七的儿子,陆天成,我听说我的母亲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就前来京城,想为我的母亲讨一个说法,可是,我来到了京城,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父亲,也打听不到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实在无奈之际,我就前来找你,我希望叔叔能够给我说出我母亲死亡的真相。顺便告诉我,你父亲的行踪。”
白云瑞一听是陆七的儿子,赶忙伸手搀扶起来,口中说道:“最贤侄,不必行此大礼,说到你母亲的死,想起来,叔叔的也觉得惭愧。”
白云瑞把陆七搀扶起来,低声说道:“贤侄,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你且随我到我的家里,我一五一十的把你母亲的事情告诉你。你看如何?”的、
在白云瑞的家里,白云瑞果真一五一十的把叶小倩的死亡真相,还有自己如何搬动八王爷为陆七求情,八王爷又是如何把太后搬出来,才让陆七保全了性命。并且陆七是如何被皇帝敕封为‘奉旨填词,天下第一人’的详细的经过都说给了陆天成。
陆天成返回了家乡,因为,陆天成对陆七的所作所为有些不齿。陆天成理解不了,为什么陆七在自己的老婆被皇帝逼死了以后,还有心去为皇帝做那个一文不值的什么狗屁治水经略使。为什么还有心思跻身于红尘之中,每日里声色犬马,千金买笑。
从此,在陆天成的心里,就萌生了一个概念,那就是陆七已经不配做自己的父亲了。
陆天成向佟晓婉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叙述完了,陆天成才说道:“姨娘,听你这么一说,我父亲也挺可怜的。”
佟晓婉听了陆天成的话,说道:“真是母子连心,父子天性。自己的一番话,并没有费太大的周折,就让陆天成原谅了陆七。
佟晓婉正在和陆天成说着话,突然听到陆七的房门响了一声。佟晓婉知道是陆七回琰了。就起身告辞,说道:“天成,我先回你父亲的房间了,明天记住,有时间给你父亲道个歉,毕竟,没有你的父亲,也就没有你的今天。”
陆天成没有说话,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佟晓婉回到陆七的房间,一看陆七沮丧的表情,佟晓婉的心里感觉甚为诧异。
于是上前问道:“怎么了陆郎,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陆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是,陆七却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任期潸然而下。
许久之后,陆七神情黯淡地说道:“由于生活所迫,她已经被人胁迫着,又操起了皮肉生涯。”
陆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真是醉过了,才知道酒浓,错过了,才知道情深,情真意切的别离最能揪动人的心痛。”
陆七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佟晓婉。
佟晓婉拆开,仔细地读了起来。
陆郎:
自从你走后,妾身甚是挂念,本想因与你的盟誓,再不操皮肉生涯,只为你一人保留那份真挚的纯真。
但是,你一去数载,杳无音信。迫于无奈,因生活所计。在吴先安和晏大人的胁迫之下,妾身不得不重操旧业。
我当然知道,这可能又是他们对付你的一个手段。
我勿需多言,君心如我心,我心思君深。
月光下的琥珀杯盛满的不是酒,而是,苦涩的泪水。如今我才知道,人在喝了泪水之后,比喝酒还容易醉。
佟晓婉把信看完了,又看了一眼陆七,说道:“陆郎,你也不必太伤感了,人世之间,红尘往返,朝思暮想,失之交臂的人太多了。但是,只要在心里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迟早会有一天,还能相见的。情未了,缘不尽,相逢青睐有缘人。”
陆七一夜无语,佟晓婉却也就一夜拥着陆七入眠,一动不动,因为,佟晓婉也不再去搅动陆七心中那已经汹涌的情感的波澜。
第二天早晨,陆七刚刚起床,陆天成一步就跨了进来,双膝跪倒在陆七的面前,说道:“不孝儿陆天成恳请父亲的原谅。”
陆七先是一怔,接着赶紧伸出自己的双手,把陆天成搀扶起来。
“儿子,为父不怪你,你对我的指责都是对的。为父愧对你和你的母亲。”
陆天成说道:“过去的恩怨何必再说呢?毕竟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离开家乡以来,陆七第一次和陆天成促膝而谈。
佟晓婉知趣地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陆七问道:“天道,你对你的学业有把握吗?”
陆天成回答说:“父亲,人放心,儿子敢说,如果是靠公正选择人才的话,天下第一非莫我属,这不是儿子夸海口,也不是儿子骄傲自负,而是,我是经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妈的学识和才华吗?”
陆七问道:“你如果高中榜首之后,你有什么样的打算?”
陆天成说:“我首先为我的母亲报仇,当然忠于大宋,这是首要的条件,因此,我也会效忠于朝廷,因为,这是我报仇的首要的条件,但是,我绝不会让那些奸佞之徒永远的逍遥法外。当然,这里面还包括我佟姨娘一家的仇,我一定要应该来偿还这笔笔血债的人,用鲜血来偿还。”
陆七不无担忧地说道:“借助于皇帝的手铲除奸党,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你的心中如果没有天下的苍生,你可能就要失去存在的价值和基础。”
陆天成听了陆七的话,说道:“所谓奸者,只所以为奸,无非为一蝇头小利,无私利不出奸。因此,铲除奸党,就是在解救天下苍生。”
陆七听了陆天成的一番宏论,心中想道,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见陆天成话锋一转,说道:“当今圣上,年已老迈,他必然会将他的江山,传于他的子孙,在他在位的时候,他为了他的皇座的稳固,他会重用这些奸党,但是,皇帝的心里,还是以江山是不是姓赵为最重。因此,他不会容忍目前这些重臣,来要挟他的子孙,所以,我想皇帝起用新人的时候到来了。也就是说,这些奸党的末日也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