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抚额,躲瘟疫似的逃开:“你慢慢找,我要回去了。”
秦凤望着陆舒云远去的背影,恨恨的跺跺脚,嘴里低骂:“一个两个都这样,好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狠心起来连听我说句话都没时间。”
陆舒云打了个车往回走,的车门关上之际,肖生严正好开车要回肖宅,看到了她和秦凤的那一幕,想了想,驱车跟上了陆舒云乘坐的出租车。
通常,为了不被公司员工发现总裁不会开车的事情,陆舒云打车都是打到距公司一公里远的一个胡同里,然后徒步走回去。
陆舒云下了的车,拎着手里的东西往公司走,一辆黑色的奥迪“吱”的一声横在她的面前,肖生墨推开车门,走到陆舒云面前。
陆舒云一呆,蓦地看到他滴着血的手指,神情微微有些紧张:“你,你这是怎么了?”
肖生墨凝视着她的眸子,缓缓绽放笑容:“刚才突然看到你,一激动,碰到了手指,不要紧,就是,不能开车了。”
陆舒云一紧张就喜欢咬唇,刚要做这个招牌动作,忽然想起肖生墨对她极其熟悉,这样的小动作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于是作罢。
她从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中翻来倒去找了找,找到了几片创可贴,长舒一口气道:“还好,刚才买药时药店送了几片创可贴,我给你贴上吧?”
“买药?买什么药?你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肖生墨迫近一步,语气有些激动,陆舒云光想着怎么摆脱他,完全没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叫大哥。
“我,我——”,陆舒云有些恼火,都怪她喜欢吃零食,吃饭不规律,肖生严这么好的身体被她用了一段时间都有些消化*了,胃痛,从前就喜欢胃痛,可别让肖生墨瞧出端倪。
“当然是买计生用品了,我已经结婚了,生墨。”陆舒云一横心,红着脸说出这个借口来,果然,肖生墨眸中伤痛划过,让开了路。
“创可贴给你,自己贴。”陆舒云皱皱眉头,把创可贴塞进肖生墨手里,急急忙忙就要离开。
肖生墨闭了闭眼睛,然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是去公司吗?你开着我的车过去,然后派公司里是司机送我回去,我的手不能开车了。”
陆舒云一慌,头也不回的拒绝:“我还要散步呢,打个电话让司机过来一趟就行了。”说完,急急忙忙的往胡同外面走,连几时掉了一只手提袋都不知道。
肖生墨走过去,捡起地上遗落的手提袋,打开,里面放着一件粉色的男式衬衫,还有一盒胃药,正是他熟悉的那个牌子。
他五指骤然握紧,手中的胃药盒子被捏的变了形,陆舒云,这就是你嫁给大哥的原因吗?我怎么那么傻,到现在才发现。
他冷凝的眉眼忽然舒展开,抚着额头笑出了声,独自喃喃道:“还好,还好,还不是不可挽回,虽然不可思议了些。”
陆舒云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胡同里开肖生墨的车,然后乘坐专用电梯进了肖生严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着气。
肖生严盯着电脑,十指飞动,忙着手头的一堆事,陆舒云进来他也没理会,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蠢女人过于安静了些,奇怪的抬起头看向她。
只见陆舒云手托下巴,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幽深的眼眸眯了眯,出声询问:“你今天遇到谁了?”
“你怎么知道?”陆舒云险些跳起来,肖生严也太神了吧?连她出去遇到谁都猜出来了吗?她眼睛眨了眨,支支吾吾的说:“没,没谁。”
“是生墨?”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肖生严柳眉挑了挑。
陆舒云垂头丧气的承认:“是啊,今天真是倒霉日啊,不仅遇到了生墨,还遇到了穆铁,刘婷和秦凤,你知道吗?穆铁那个渣男居然移情别恋了,对象竟然是刘婷啊,这还不是最惊悚的,秦凤那样优雅的女人居然站在商场门口歇斯底里的哭喊,说什么爱了他十年,她前不久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
肖生严蹙眉,穆铁,秦凤和他三人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穆铁对秦凤有几分真心,他倒也知道些,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还有,刘婷?一想到陆舒云宿舍里那个自诩姿色不错,性格却让人倒尽胃口的女人,他一点儿提起她的兴趣都没有。
“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复杂,不过,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不关心,你倒是说说,遇到生墨怎么了?”肖生严一言指出陆舒云神色异常的根本所在。
陆舒云幽怨的剜了他一眼,嘟囔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好了,不就是我怕别人发现不会开车的事,便打的到了北口胡同,谁知遇到了肖生墨,他的手不知怎么受伤了,开不了车,让我载他回公司,我当然没答应了,打了电话给司机去接他。”
陆舒云流水账似的叙述着,然后没精打采的扒拉着放在地上的几个手提袋,忽然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糟了,我丢了一只手提袋,里面有件新买的衬衫,还有胃药。”
肖生严懒洋洋的靠向椅背:“丢了就丢了,下次再买。”
陆舒云跺脚:“不是的,我给他创可贴,他问哪儿来的?我说是买计生用品送的,可要是被他发现袋子里不是计生用品而是胃药,他一定会怀疑的。”
肖生严表情阴鹜的站起来,走到陆舒云身边,凶神恶煞般的拽着她往外走,陆舒云挣扎:“喂,你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教你开车啦,你要是在一天内学不会开车,就不要回家了。”肖生严冷着脸拽着陆舒云走出去时,公司里的大小秘书都看到了,欧阳宇惊讶的对何政说:“总裁夫人,还真是彪悍啊。”
何政赞同的点点头。
肖生严开着悍马一路来到市郊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指着车内各种按钮,刹车装置开始细细讲解,他话少,但言简意赅,简单明了的说完,陆舒云便记住了多半,她虽然对这种机械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但记忆是没得挑的。
肖生严演示了两遍,便和陆舒云换了位置,陆舒云紧张的握着手刹,带着哭腔问:“我,我要是把刹车踩成油门怎么办?”
肖生严淡定的说:“不管踩什么,只要不太用力,都还有的救,这里比较宽敞,一时半会儿也撞不到哪里,再说,我不是还在你旁边吗?”
舒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紧张,手脚还是阵阵发软,她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一脚踩在油门上,“嗖”,发动机强劲的动力带着彪悍的悍马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过去,陆舒云握着方向盘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要撞了。”
肖生严脸色铁青,怒喝道:“松脚,松脚。”
陆舒云闻言松开了脚,又一脚踩在刹车上,“砰”车立刻停住了,反应不及的两人由于惯性,身体向前冲过去,“砰”,陆舒云的脑袋撞到了玻璃上,疼的她眼冒金星,泪流满面,肖生严则聪明很多,在即将撞上玻璃之际,眼疾手快的抄起一个抱枕垫到了前额处。
“有你这么笨的吗?”肖生严怒吼。
陆舒云眼泪汪汪的也吼:“我不学了,都是你,非要让我学开车,搞得我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可由不得你,今天你必须学会,学不会不准吃饭,不准回家。”肖生严语气强硬。
“哇——,地主,恶霸,不要脸——”,陆舒云捂着脸大声哭起来。
初时,肖生严理也不理她让她哭,可等了十几分钟,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心里便开始烦躁起来。
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真是要疯了,肖生严一拳砸在真皮座椅上,把情绪控制又控制,终于以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劝道:“陆舒云,乖,你要是不学开车的话,被生墨察觉了怎么办?”
陆舒云止了哭声,眨巴眨巴泪眼,犹豫了半晌,才用浓浓的鼻音说道:“那你不能再凶我,我心里素质很差的。”
肖生严几乎要仰天长笑了,她心理素质差?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的打不死的小强好不好?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哪个见到他冷着脸时敢挑衅的?只有她,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女人。
生严咬牙切齿的答应。
得到他的保证,陆舒云立刻兴高采烈起来,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按照肖生严的要求开始练车。
好在,陆舒云这个人虽然情商低了些,智商却着实不低,当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她终于学会了开车,除了开在公路上,看到过往车辆时还有些紧张外,驾驶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陆舒云开着车回到南山别墅,下车时,痞气的勾起肖生严的下巴,豪情万丈的说道:“媳妇儿,以后老公每天载你上下班啊。”
肖生严好看的凤眸中风起云涌,很快又消失无踪,他缓缓一笑,凑过去,在陆舒云的唇上啄了一下,貌似娇羞的回答:“好啊。”
陆舒云立刻像被电到了一样,飞快的跳出车外,车门开着,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旁倚立着一道孤傲的身影,手中夹着一支烟,烟头出的火星在夜幕中一闪一闪,显得格外寂寥。
“生墨?”陆舒云顿住脚,惊讶的望着一脸痛色的男人,不知该说什么。
肖生墨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的说:“我本来有事找你,现在,没有了。”说完,他上了车,车子如离线之箭般射了出去,一溜烟就消失无踪。
陆舒云神色复杂的回头看着肖生严:“你刚才就看到他了?”因为事先看到了肖生墨,所以,肖生严故意做出了那么个*的动作,这不是很好吗?绝了肖生墨的怀疑。陆舒云垂着头,心里有些难受。
“你要是不进来,我就锁门了。”肖生严没有理她,径自回屋,身体笔直,看似潇洒,心里却烦躁不已,这个蠢女人,还是忘不了他那个心思不简单的弟弟吗?
第二天一早,肖宅打来电话,肖子弘下楼时,不小心踩空,小腿骨折。这可是大事,肖生严迅速安排好公司的事务,和陆舒云驾车赶往医院。
肖子弘住的是王子旭特别安排的高级病房,陆舒云和肖生严过来时,老爷子刚刚打了石膏回到病房。
进病房时,肖生严没有注意陆舒云,率先跨了进去,大步流星的,也忘了什么名媛形象,陆舒云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一勾,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心里到底关心他的父亲,要不,今天怎么会如此失态?公公受伤了,儿媳比儿子还要紧张?
病房里,肖生墨正在给肖子弘削苹果,看到肖生严进来,手微微一抖,刀尖划过昨天的伤口,血再次流了下来。
方怡心疼的握着儿子的手道:“你这孩子,平时都不会做这些,妈妈来就行了,瞧瞧,伤着了吧?”
肖生墨微微一笑,自嘲道:“笨手笨脚的,苹果也不能要了。”说完,把苹果扔进了*边的垃圾筐中。
护士进来,给肖生墨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叮嘱他不要着水,转身正要出去,险些撞到了刚进来的陆舒云身上。
“对不起。”*胆战心惊的道歉,抬眸一看,发现竟是上次在这里陪护妻子的肖氏总裁,立刻小脸一红,想起了那日陆舒云对她的调侃。
“是你啊,小姑娘,这段时间有没有有眼光东西小伙子追求你?”陆舒云笑嘻嘻的问。
小姑娘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说:“肖先生,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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