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正色的说:“怎么是开玩笑呢?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好了,我弟弟肖生墨,也是青年才俊,家庭背景不错,有想法没?”陆舒云一指肖生墨,小姑娘瞥了他一眼,害羞的跑了出去,肖生墨则一脸痛色的抬头:“拿我开心很有意思吗?”
陆舒云呐呐道:“没,我只是看方姨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作为兄长,也替你操操心。”
方怡见两人神色不对,立刻接过话茬:“对对对,是我让生严替你留心的,刚才那小姑娘长的不错,工作也好,就是不知道家庭背景怎么样,生严,你去打听打听?”难得肖生严肯替肖生墨操心,只要生墨不把心思一根筋的放在陆舒云身上,就算是医院的护士,她这个当妈的也能答应。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肖生墨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从陆舒云身边经过时,不经意的撞了她的肩膀,撞得她生疼。
肖生严手中削着一个苹果,眼波微转,嘲讽的瞟了陆舒云一眼,说她蠢,她还真蠢,想用这种方式打消肖生墨的疑心?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他对这个弟弟虽然了解不深,却知道肖生墨的头脑灵活,从小到大都是学校的佼佼者,如果他真的起了疑心,这么点儿小伎俩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他得想办法试试把两人的魂魄换回来了。
肖子弘做完手术后睡着了,当然不知道方才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等到麻药劲儿过去,他才悠悠的醒过来,眼眸一转,看到肖生严夫妇,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方怡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了靠枕,方便他倚坐起来说话,肖子弘喝了几口水,轻轻咳嗽了几声,自嘲的说:“到底老了,下个楼也能摔骨折,真是不中用了。”
陆舒云看到肖子弘两鬓斑白的头发,想起了自己辛劳的父亲,鼻子一算,上前一步说道:“爸爸,您可不老,就这样走出去人家都以为您才刚过四十呢。”
肖子弘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忽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陆舒云,感慨道:“生严,你最近真是变了很多,从前可是个闷葫芦,整天难得听见说句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舒云心里“咯噔”一下,直说坏了,急忙瞟向肖生严,肖生严臭着一张脸,沉默了一会儿,蓦地开口:“爸爸,等您身体好些,我和生严打算出趟门。”
陆舒云急忙配合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早就决定的。”
肖子弘笑了:“你们两个结婚也没有大办,人家年轻人都时兴度蜜月,你们也没度成,出门办事也好,旅游也好,别急着回来,我就是小腿骨折,不打紧,上了石膏后你们就忙去吧?”
陆舒云感激的点点头:“谢谢爸爸。”
“傻孩子,谢什么。”
陆舒云和肖生严从医院出来时,正好看到肖生墨进去,肖生墨走到陆舒云面前,突然问道:“你有空儿吗?我有事要和你谈。”
陆舒云眼皮跳了跳,急急忙忙揽着肖生严的肩膀,勉强一笑:“生墨啊,我和舒舒待会儿还有点儿急事,改天吧,改天吧?”
肖生墨看看肖生严那张冷漠却熟悉的俏脸,又看看陆舒云有些慌乱的俊颜,忽然勾唇一笑:“我又不是怪兽,你怕什么?”
陆舒云脸一僵,不知该怎么回答,肖生严懒洋洋的说道:“生墨,你当然不是怪兽,我们只是有急事,反正兄弟俩,有的是时间谈心,不是吗?”
肖生墨点点头,没说什么,长腿一迈,从两人身边经过,脑海中浮现出陆舒云从前调皮可爱的摸样,有些懊恼,他怎么现在才发现端倪呢?不过,发生这样的事,还真够狗血的,他那个冷漠孤傲的大哥是怎么忍受的?
转念一想,陆舒云和肖生严已经结婚了,两个人终日共处一室,有许多尴尬的,私密的事情都要共同面对,他的女孩,就那样呈现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想想就觉得不能忍受,他双拳紧握,狠狠的咬了咬牙。
陆舒云一紧张就喜欢咬唇,现在,她和肖生严坐在车上,便低着头,咬着唇在想办法,肖生严坐在副驾驶上,冷冷的说:“没心没肺的时候开车也不保险,现在想着心事还能保证人身安全吗?”
陆舒云喃喃道:“怎么办?他好像真的看出来了。”
肖生严依旧神色淡淡的说:“看出来又怎么样?只要你不承认,他要靠什么证明?而且,我计划了一次旅行,做了一些安排,试试这次能不能换回来。”
陆舒云开心了:“原来你说要出趟门就是计划这个呢?这下我放心了,等换过来,我一定要去买一打裙子穿,一天换一条,哦不,上午一条,下午一条,哦还有,等换回来,我们就离婚,这已婚男士不好当啊,哈哈哈……”。
本来对换过来很期待,可看到陆舒云这么开心,他的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她就这么巴望着离开他,巴望着离婚吗?他肖生严,钻石王老五一个,英俊潇洒,又洁身自好,多少女人都上赶着来巴结他,唯有这个女人,一点留恋都没有,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陆舒云一路哼着歌儿回了南山别墅,医院里有方怡和护工陪着,他们两个呆着也不方便,两人回了家,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开始商量旅游的具体事宜。
肖生严不知从哪儿弄了泛黄的古书,上面专将这些荒诞离奇的事情,其中就有记载,当人遭遇险境,或是因为某种情况导致情感剧烈波动时,磁场相吸的两个人会发生灵魂互换,灵魂互换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本身已经死亡,在同一时空或异时空穿越到另外一个磁场相近的人身上,另一种就是本身没有死亡,两个磁场相近的人灵魂发生互换。
她和肖生严的情况就是后者了,陆舒云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本破书,激动的眼泪汪汪:“肖生严,你还真有本事,从哪儿弄来这本宝贝的啊?”
肖生严忙着在电脑上查资料,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肖子弘出了院,有家庭医生在家里照顾着,没有他们俩什么事。
两人出发前,肖子弘特意把他们叫到肖宅一起吃了顿饭,再三叮嘱:“不要怕花钱,不要怕浪费时间,公司有欧阳宇和何政,不会有什么事的,一定要玩好,多去几个地方。”
陆舒云这个人泪点比较低,属于那种看着小说和电视剧不自觉就能自然代入的类型,人家哭她也哭,人家笑,她也笑,整个一喜怒无常。
如今,她成了肖生严,竟然觉得自己就是肖子弘的儿子,老人家动情的一叮嘱,她的眼眶就酸酸涩涩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嗯,爸爸,您要好好养着,注意身体。”肖子弘坐在推车上,陆舒云推着他在花园里晒太阳,肖生严沉默的跟在旁边。
作为儿子,这么多年,也就是陆舒云和他结婚后他和父亲的关系才有这么亲密,父亲老了,没有了年轻是暴戾的脾气,变得如寻常老人一般,絮叨的话语中满满都是对儿女的牵挂,虽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感动,可是,多年来的隔阂让他不能彻底放下心结,动情的说些什么。
他好笑的瞥了眼陆舒云,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泪腺是怎么生成的,简直是太发达了,老爷子普普通通的几句话也能让她感动成这样,还偷偷别过头去抹眼泪,不过是一出戏,演的如此动情,真能当影后啦。
两人回了别墅,东西早已收拾妥当,陆舒云拖着一大包东西吭哧吭哧的过来,不满的冲肖生严喊:“喂,别在那儿站着,来帮忙啊。”
肖生严走过去,拎了拎她的包,还真有些分量,皱皱眉头问:“你这包里装了什么?”
陆舒云得意的伸出手指开始数:“我买了十套裙子,长的短的,薄的厚的,各种颜色的,如果咱们换过来,我可是要半天换一套的,我带了首饰,化妆品,零食,小说……”。
肖生严无语的看着她扳指头,十个手指头已经用尽了,她的东西都没有数完,他像看白痴一样叹息:“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哪有出门带这么多东西的?不会需要什么买什么吗?我们又不是去原始森林。”
陆舒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又打开行李箱,一件一件往外拿,肖生严看看时间,这个货往出拿个东西都要浪费掉半个小时,再这么下去,非得误了飞机不可。
他蹲下去,黑着脸“刷刷刷”几下子,把他认为没用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鼓鼓囊囊的箱子立刻空了许多。
陆舒云捡起这件,又拿起那件,那件都舍不得丢,但看到肖生严脸黑沉的如同锅底一般,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将被扔出来的东西匆匆收起来,堆到柜子里,琢磨着等回来后再收拾。
到了飞机场,她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座c国没听说过的岛,据肖生严说,那座岛风景独特,有很多人喜欢,可当他们下了飞机,又成了轮船,辗转多时到达时才发现,那座岛人迹罕至,是座名副其实的荒岛。
当下,陆舒云就崩溃了,狂怒的揪着肖生严的衣领吼道:“肖生严,你这个骗子,还说不是去荒郊野岭,这里分明就是荒郊野岭,你还不让我带吃的,带穿的,难道真的想茹毛饮血,过原始人过的日子吗?”
肖生严现在的力气比起她差得远,被她勒着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等这个暴躁的女人发泄完情绪,松开手,他已经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咳了好一会儿,肖生严才缓过劲儿来,有气无力的陈述一个事实:“这座孤岛上大约只有我们两个,我已经告诉刚才那艘轮船,十天后再来接我们,也就是说,咱们两个要在这孤岛上同甘共苦十天,如果你把我掐死了,这十天你就要自己过了,万一很不幸的遇到什么鬼怪妖魔之类的,你就等着哭吧。”
陆舒云一下蔫了,她是个胆小的人,怕黑,怕孤独,更怕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如果真的让她独自在孤岛上生活十天,十天后那艘轮船过来时,她一准已经被吓成了一个疯子,绝对是见人就咬的那种。
“你当初不是说好了要旅行吗?如果知道你要来这座孤岛,我宁可一辈子做男人也不会和你上飞机。”陆舒云肩膀一耸一耸,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要是提前说了,你还会屁颠屁颠的跟我来吗?恐怕就算我把你强行带过来,你也得装上一卡车的日用品,多到十天根本用不完的。”肖生严恢复了点精神,就看开始刺激陆舒云。
“可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带了吃的喝的也不用那么辛苦啊。”陆舒云对肖生严这种*行为很不理解,万一不幸的,他们遇上了什么野兽怪物之类,没等十天后换过来,就已经当了那些东西的点心了,进了野兽怪物的肚子里,难道还要区分哪一堆残渣烂肉是自己的吗?
“这是秘密,暂时不告诉你。”肖生严眼睛眨了眨,其实他也很无奈,可那本破烂的古书上说的明白,只有创造某种险境才有可能换回来,他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毕竟,他堂堂七尺男儿,宁可死,也不要一辈子当女人。
说话间,天色就暗了下来,四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舒云有些害怕的靠到肖生严身边,握着他的胳膊怯怯的说:“你说,这里会不会真的有鬼?”
“有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鬼就会飘到你身边,抚摸着你的头发,轻轻的呼唤,陆舒云,跟我走吧——”肖生严有心逗弄陆舒云,觉得这样小儿科的笑话不会吓着她,谁知,话音未落,陆舒云立刻凄厉的惨叫起来,身体一跃而起,撞得挨她极近的肖生严四肢朝上,以极不雅观的姿势倒在地上,脑袋还重重的撞上了一块石头,磕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你有病啊?”肖生严痛呼一声,这个蠢女人,还真是不能对她期待过高。
陆舒云没管他说什么,眼睛咕噜噜的四处转动,就怕真的从那个角落忽然跃出来一只不知名的东西,那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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