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用手一捏他的下巴,往里面瞧了瞧,奇怪的说:“不能够啊,嗓子眼儿并不细,瞧你吃饭吃菜一点儿也不碍事,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肖生严死死的抿着唇,他是不会告诉她小时候的糗事的,太丢人了,堂堂肖氏总裁,小时候吃药居然差点儿被药片噎死,说出去一定会笑死人的。
“好吧,我来陪你吃,学着我的动作,一起来。”陆舒云无奈的从药盒里又倒了两片感冒药放到手心里,捏起一粒,放到舌尖上,含糊不清的说:“来,跟我学。”
肖生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皱眉道:“吐出来,药怎么能乱喝?”
陆舒云也学着他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把一粒药放到他的舌尖上,又把水杯递到他嘴边:“我估计也感冒了,吃一粒算是提前预防,来,学着我的样子,咽——”。
肖生严学着她的样子,一扬脖子,咽,结果,又卡住了,好不容易咳出来,将残留的药片吐到垃圾桶中。
陆舒云动了动嘴巴,摸了摸脖子,很郁闷,药片她咽下去了,他却又没咽进去,不行,还得再来。
她又捏了一片药放到舌头上,示意他也学着她的样子,重新来了一次,结果,依旧和上次一样,她顺利咽了,他又卡住了,一阵脸红脖子粗的剧烈咳嗽。
她还就不信了,怎么会有这么大人不会咽药的,一赌气,又捏了一片药,梗着脖子说:“再来。”
肖生严从她手里夺走药片,连哄带骗的说:“媳妇儿,不能再来了,再来你就用药过量了,就算是为了预防感冒,也不能吃药过量吧?”
“那怎么办?”陆舒云挎着脸。
肖生严笑眯眯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嬉皮笑脸的说:“如果你像喂水那样喂我的话,也许比较管用。”
嘎?
陆舒云的脸立刻红的像水煮虾一样,这个可恶的无耻的男人,原来她在他昏迷时喂水那功夫,就已经醒来了啊。
“不要。”陆舒云别扭的从他腿上跳下来。
“那我吃不了药,就这样耗着吧,也许我身体好,能扛过去也不一定。”肖生严又躺到床上。
陆舒云犯了愁,他昏迷的时候,用那样的方式喂水是情之所急,现在,他清醒着,在那样子,好为难哦。
肖生严又一骨碌翻起来,一把把她拉入怀中,扮弱道:“媳妇儿,我好难受,你摸摸,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舒云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手心灼热,仿佛真的又升温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经过矛盾挣扎,陆舒云暗自咬了咬牙,忽的转过身,露出一副痞痞的样子,手指勾起肖生严的下巴,色迷迷的说:“卿卿,你怎么长得这么可人呢?来,咬一口。”
说着,将一粒药塞入嘴里,又飞快的含了一口水,趁着肖生严发愣之际,用舌尖顶开他的嘴,把嘴里的药顺了过去,又用舌头和他一阵纠缠,缠得他七荤八素,早已忘了什么心理阴影。
喂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肖生严望着她曼妙的背影,想到她方才风情万种,魅惑无双的样子,心底痒痒的。
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方才的表情,虽然是为了麻痹他,让他暂时放松,可刚才的样子的确像个魅惑人心的精灵,很有小女人味儿啊。
“媳妇儿,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举行婚礼吧,我还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期待着你穿着洁白的婚纱,在大家的见证下,成为我真正的妻子,陆舒云,给我个机会,好吗?”
肖生严目露期待,望着陆舒云,陆舒云蓦地听到这番话,表情很精彩,可谓是五彩纷呈,她张着小嘴,吃惊的盯着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甜蜜的晕了?”肖生严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才怪。”陆舒云把他的手拨拉下来,俏皮的扮了个鬼脸,戏谑道:“肖先生,你这算是求婚?没有求婚戒指哎。”
肖生严握着她的手,一脸郑重的说:“媳妇儿,我上次去南非时,拍了一颗钻石原石,我已经亲自设计了一个图案,只待找顶级匠工雕琢出来,镶嵌到戒指上,作为你我的婚戒如何?”
陆舒云从前听说过南非的钻石原石,据说都是大克拉,品质一流的,不过,拍下那样的原石需要的资金也绝非小数目。
肖生严这番话,让陆舒云极为感动,她动容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些都是在什么时候做的?她怎么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吗?
“怎么,感动傻了?”肖生严戳了戳她的额头,望着她嫣红诱人的唇,心里某处又在蠢蠢欲动,心想着,这么憋着可不行,得尽快把自己媳妇儿拐上床才行,别看他和王子旭开玩笑,荤素不忌,可若被别人知道他至今连陆舒云的腥儿都没沾过,岂不是会被人嘲笑那方面不行?
“你才傻,肖生严,天都快亮了,快睡吧,睡一觉,感冒就好了。”陆舒云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双手挽着他的胳膊,闭上眼,只要在他身边,就感觉岁月静好啊,夜里有人陪着睡觉,真好。
肖生严含笑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已经深深扎根于她的脑海中,只要一闭眼,就能立刻在他脑海中鲜活起来。
肖生严的身体素质毕竟过硬,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他便彻底退了烧,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不过,陆舒云担心他的感冒没有好彻底,昨晚的情景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遍,于是硬是逼着他又吃了一会药,当然,肖先生是不会吃亏的,逼着陆舒云又像昨晚那样喂了一遍药,然后,陆舒云被吃尽了豆腐。
陆舒云觉得,肖生严这家伙平日默不作声,一副冷冷清清的摸样,真要腹黑起来,她简直和他不在一个段数上,只有吃亏的份儿。
第二天一早,陆舒云枕着肖生严的胳膊醒来,时间已经不早了,病房里倾斜了一地阳光,斑斑驳驳的,窗外愉悦的鸟儿早起,叽叽喳喳的叫着,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的样子。
“早啊,肖夫人。”几乎在她一睁开眼睛时,肖生严便察觉了,他深情的注视着她,唇角上扬,柔声问好。
“早,肖先生。”陆舒云头脑稍微清醒一些,就立刻把手覆在肖生严的脑门上摸了摸,然后放心的松了口气。
刚醒来的第一个小动作让肖生严心里暖的一塌糊涂,他微微侧支着上身,伏在陆舒云面前,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心情不错的夫妻两迅速洗漱完毕,准备收拾一下回家,医院的高级病房虽然条件不错,可比起家里来还是差了很多。
陆舒云拉开病房门,“呼啦”一下涌入大批记者,对着两人一阵狂拍,肖生严走过来,将陆舒云挡在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些记者:“各位,不请自入,是不是太过不尊重别人了?”
那为首的记者有些不好意思,大家让开一条路,把两个人推了进来,陆舒云从肖生严的背后探出头一看,进来的一男一女居然是昨晚他们救助过的夫妻两。
那两口子恢复的不错,大清早就神采奕奕的走进来,看到肖生严和陆舒云,立刻激动的热泪盈眶。
女人上前拉着陆舒云的手,扯着大嗓门就说上了:“大妹子,昨天要不是你和你男人及时救助我们两口子,俺们一家三口就算是彻底歇菜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瞧这架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难道还以身相许不成?陆舒云急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神色淡淡的说:“好了,昨天我们也是路过,救人只是举手之劳,实在没什么。”
那女人性子挺直爽,硬是摇摇头,极其认真的说:“大妹子,这话不是这么说的,昨晚那种情况,如果不是你们两口子碰巧经过,我们一家子就危险了,特别是我的宝儿,那可是我盼了十多年才得来的儿子啊,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
女人拍着大腿,说话间就带了哭腔,那脸变得极快,不亚于六月的天,看的陆舒云一愣一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大妹子,我叫陈娇,昨天我们脱离危险后,就向警察打听了你们的去处,今天一大早就赶到医院,本想着送些报酬过来,算是救命之恩的报答,结果听说你们两口子有的是钱,估计也不会看上我们夫妻的那几个小钱,我两一琢磨,觉得你们可以做好事不留名,我们不能知恩不图报,因此吧,找了报社的这些个同志们来报道一下你们的事迹,好让大家都知道,这a市的富豪里,也有这样危难之中挺身而出的英雄人物啊。”
女人嗓门极大,一番话说下来,和她站的很近的陆舒云耳鼓膜被震得有些疼,原来,她身后站着的这些记者是被她叫来报道他们的先进事迹的,她还以为昨天在庄园对吴茵的故意伤害罪名成立,这些记者闻讯而来了呢。
“大姐,我们真是巧遇,相信不管什么人经过那儿,遇到你们那种情况,都会及时施救的,你不用太过放在心上。”陆舒云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么行?记者同志们,你们谁先来采访啊?”
“我……”
“我……”
“我……”
陆舒云顿时很头疼。
肖生严将她揽在怀中,一脸温和的看着那位陈娇:“大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今天实在不适合接受采访,而且,我们正准备出院休养。”
陈娇嘴巴张了张,也觉得是个道理,是她太冒失了,人家还在住院呢,她就不管不顾的跑过来,虽然出发点是好的,毕竟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情况,实在太不应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对身边一直沉默站着的自家男人说:“老公,我是不是有点儿多事了?”
她家老公是个长相中等却很儒雅的男人,却显然对陈娇极为宠爱,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不像陈娇那么大大咧咧,反而显得很有涵养的样子。
“没有,你只是太感激他们了,出发点是好的。”那男人嘴角挂着宠溺的笑,看着自己的妻子,从昨天他着急的把孩子媳妇先推出车外求肖生严施救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把家庭看的很重要。
记者们见肖生严和陆舒云不愿意接受采访,面面相觑,最终直觉的退出病房外,对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民间英雄,他们打心眼儿里尊敬,也不愿意死缠烂打。
房间里就剩下陈娇夫妇和肖生严夫妇,陈娇看了看陆舒云,又看了看肖生严,忽然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
“大妹子,我家老公是搞钻石切割的,据说切割的不错,要不,让他为你们两口子切割一套首饰吧?”
陆舒云愕然,转头瞥了眼肖生严,心想着,怎么这么巧,肖生严刚从南非拍了一块钻石原石,这就有搞切割钻石的上门了?
那沉默的男人这时开口了,递上一张名片,客气的说:“肖总,我夫人只是太想报答你们,不为你们做点什么,她的心里会不安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相信我,那我就为你们二位切割一对钻戒吧。”
肖生严狐疑的接过名片,扫了眼名片上的名字,然后对眼前不起眼的男人肃然起敬:“欧阳先生,幸会。”
原来,这位欧阳先生就是国内最负盛名的钻石切割师,钻石切割师这个行业对人的敏感度要求极高,这位欧阳先生性子沉稳,观察力强,的确适合做做这一行。
见陆舒云疑惑,肖生严笑着为她介绍:“媳妇儿,这位欧阳先生是国内最富盛名的钻石切割师,想要找他切割钻戒的人都排场一个长队了,拍到那颗原石后,我就打算请欧阳先生来切割,没想到我们就这么巧遇了,还真是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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