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不是爹说你,你怎么越来越不知事了?原来那个温婉贤惠的女儿哪去了?那寒王爷风流不知检点,你怎可倾心于他?”
父女二人独聊,说的都是体己话。
程向晚从以往记忆和程天适的态度上知道,这个爹对自己还算不错,至少不是和后母串通一气的那种。
相对的,她态度也就软下很多,不比对许初那般咄咄逼人。
“爹,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是寒王爷突然发了性子,我并没有想和他发生什么。”
“不管是意外也好,自愿也好,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的坏名声已经出去了,这下京城估计再无人敢娶你了!”
“没人敢娶女儿不嫁了便是,女儿在府中一辈子陪着爹爹,岂不是更好?依女儿看,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如爹爹,不嫁也罢。”
程向晚小嘴甜甜,几句话哄得程天适气消了一半,展露笑颜。
“你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伶牙俐齿!”
“那是爹爹太忙,以后爹爹多陪女儿,多关注女儿,就会慢慢发现了。”程向晚一副小女儿情态,撒娇般拉着程天适的衣袖,轻轻晃荡。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程天适叹了口气,“你若早说看上了寒王,爹也不会与许大学士谋这桩婚事,现在倒好,那许初就算嘴上不说,心中也还是与我们有了嫌隙的……”
“那许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爹爹何必怕他,我们程府只要不犯错,又有谁能动我们?爹爹宽心便好。”
程天适中上应好,心中却在思量,书童那事一出他便知道婚约不保,寒王爷之事即是意外也是碰巧,自家女儿以后想嫁人可是难了,怎可让他白白占了便宜去?
既然……那便……
决心一定,程天适心情大好。
程向晚此时还不知男人心中计较,自顾谋算起之后的出路来。
郑媚儿那对奇葩母女不是好对付的主儿,虽然现在程天适还向着自己,若再犯错下去,难保哪天就不宠爱了,到时她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我不犯人人犯我!她可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当务之急,要先一步把那对母女除掉,至少是要让她们日后不能兴风作浪的程度。
……
第二天一早,程向晚与寒王之事传遍京都大街小巷,传遍皇宫,连带的也传入那位真龙天子耳中。
程天适在这当中动了一番手脚,所以当皇上召他入宫之时,他已经有了预感。
“程爱卿,朕听闻寒弟败坏了你家晚儿的名声,可有此事?”皇帝一见面就单刀直入相问。
“确有其事。”程天适坦白承认,“臣听闻消息后寻问过小女,小女承认二人之间已有事实,并一直倾慕于王爷……”
“原来竟是真的。”皇帝颇觉有趣,唇玩味勾起,“那你且说说,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臣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了王爷皇亲国戚,故不敢高攀于王爷,只能自认理亏。”程天适道,“且我家女儿倾慕王爷已久,寻得一晚露水情缘心愿满足,王爷至今未娶福晋不知为何,小女不敢奢求。”
一句话,即表明了自己是弱势一方,又提出冷莫寒尚未娶妻的事实,可谓聪明。
皇帝略一沉吟,道,“晚儿好歹是尚书府嫡女,若此事不了了知,便成了京中众人口中的笑话,既然她真心倾慕寒弟,朕便做主赐婚,让二人永结连理吧。”
“臣不敢……”程天适单膝跪地,以退为进道,“只怕王爷会嫌臣女高攀,拒婚不从。”
“他敢!”皇帝激动起来,“朕下旨,他不敢不从,不娶就是抗旨,他心里清楚。”
“臣谢皇上成全小女一片心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程天适说完,连扣三个响头以表忠心。
皇帝十分满意,微微颌首道,“回去吧,告诉你家女儿准备着,三日后大婚。”
“谢皇上。”程天适又告了一番礼,方才离去。
圣旨传入府中时,几家欢喜几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