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惹女人
作者:五行属二      更新:2020-02-05 03:22      字数:6203

程向晚又拿起书来,一页一页细心地翻看,并不理会一旁心不耐烦的冷莫寒,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去,外面打更的已经是三更了。

冷莫寒坐着有些不耐烦,霍地站起身来,走到程向晚身边夺过书,冷声问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程向晚干脆赌气赌到底,也气势汹汹地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冷莫寒的脸变得铁青一片,然后折回身来道:“你塞外骑射的事情,本王还没有跟你算帐呢,你以为你偷偷溜进了侍卫队,这件事情就一了百了了吗?”

程向晚同时也回敬道:“那你想怎么样?若不是你让我上台比什么武,我能丢那样的人吗?你倒是好,在台下看了一场笑话。”

冷莫寒反手指着自己:“哼,我看笑话,你觉不觉得你给本王丢的脸太大了?本王都没有脸上去把你拉下来,你是本王的王妃,可是咱两什么时候像夫妻了?”

程向晚冷哼一声:“哼,夫妻?”随即没有了后文。

冷莫寒更加气得脸色发白,他拉着程向晚的手说:“自从你进府,你把我的王府搞的乌烟瘴气,本王都没有跟你算帐,从前一直嚷着要休了你,也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一直没有动手,况且休了你,这辈子你只能苦巴巴地做一个寡妇,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程向晚扬开手,看着冷莫寒说:“是啊,我是女子,你是可以随随便便说休就休了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也随时可以从这个王府逃出去,纵使我得不了一个自由之身,但你也永远别想休了我。皇上的皇命难为,我也只是不想违抗圣旨罢了,为了保全一个程府,你以为我就稀罕你这样一个王府吗?”

两人就这样一高一低地争吵,小柳站在一旁也慌了神,她不知道该求助于何人,最近小姐与王爷经常这样大大小小的吵闹,让她看了都心惊胆战。

这时候冷莫寒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砰地一声摔到了墙上:“程向晚,你不要太过分,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程向晚指着敞开的门说:“你没有忍耐大可现在就出去,又何必站在我面前受这份气呢?搞的我们俩都心情不愉快,今晚的觉是睡还是不睡了?”

看到程向晚这样咄咄逼人,冷莫寒心中的怒火爆发到了极点,他过去狠狠握着程向晚地手腕说:“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就治不了你?”

程向晚冷笑一声,用十分沉静的目光望着冷莫寒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可悲,你在掩饰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这样掩饰一辈子,他们就可以忘了你吗?”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说起这些心里的秘密,一个耳光从她脸上“啪”地打了过去,程向晚未及他的手掌挨及自己的脸,突然就反手抡过去,她可不愿意被一个男人活活地打,自己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看的笑话已经够多了,自己可不想陷入这样的笑话之中。

“冷莫寒,你给我听清楚了,皇后喜欢你,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其中,皇上对你有警惕,那也是你的事情,对我没有任何相干,明天我不参加公主的庆生宴,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愿意去,我生也好,死也好,你抬着我去,我都不愿意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想打,今天晚上我们就在痛痛快快地打一架,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冷郁起来,像寒冬一般,小柳站在一旁秉声敛气,吓得一声都不敢出,冷莫寒的目光里全是怒火,仿佛要烧掉这个屋子,只听得他留下了冷冷的一句:“明天清晨,我过来接你,如果你不走,那咱们谁也别想活。”

说完,冷莫寒重重地摔了门,走了出去,夜色之中,他的心变得那样的沉冷,那样的凉,在众亲王之中,皇上最提防的是自己,自己步履维艰地走在这条官道之上,如履薄冰,他处处小心着各人的眼线,三王爷、八王爷,现在连他最后一方阵地也都没有了,自从程向晚来到府上,所有的一切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即使在想安宁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背着手缓缓在夜色之中漫步,心里在想着程向晚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女人为什么处处变得那么奇怪,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程向晚并不畏惧冷莫寒的威胁,她怕的是一旦惹怒了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将会布下天罗地网,自己不论逃到何处,都会是一个逃犯,那样岂不是太痛苦了?况且在古代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身份地位,除了青楼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去处。

她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心思收拾什么衣服,一旁的小柳见了,只是担忧地说:“大小姐,您还是起来看看自己有什么穿的衣服吧,这些日子你也没有出去为自己置办几件合身的礼服,这样若是进了皇宫岂不是又要让皇上责罚?”

上次塞外骑射的事情仍然让小柳心有余悸,她至今记得自己与丽娘在王府之中辗转反侧不得安宁的时候,想到这里,小柳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丽娘也担忧地搓着手说:“大小姐,你还是听小柳的话,起来咱们试试衣服吧,程向晚躺在床上高声责骂道:“试什么试?反正穿什么都一样。”

丽娘知道程向晚是被冷莫寒刚才的话惹怒了,只是拍着程向晚的肩膀说:“大小姐,自古以来丈夫是天,我们活在天下,自然要守天的规矩,大小姐,现在是寒王爷的王妃,自然要穿戴整齐,懂得礼仪规矩,这样寒王爷才会更加喜欢你。”

听到丽娘这样的话,程向晚心里只是苦笑:“他会喜欢我?这简直成了天下的大笑话,他除了会在外面寻花问柳,还会喜欢一个人吗?真怀疑古代这些男人的心是不是石头长的?在他们心里,爱情恐怕就不会存在。”

可是想归想,程向晚还是不情愿地起来,丽娘已经把好几件衣服摆在桌子之上让程向晚挑选,程向晚心烦意乱地随便指了一件海蓝色的长裙说:“就这件吧!”

进宫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除了冷莫寒这个讨厌的王爷之外,还有司马月如,她并不喜欢自己,单单从那种眼神之中看来,她就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死掉。

此时程向晚又惦念起程向蓝来,如果此时程向蓝进了王府做了侧福晋,那么此时这种事情是不是就应该由她来代劳?程向蓝最喜欢这样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程向晚痛苦地翻了翻那些衣服,对着丽娘和小柳说:“这样吧,你们给我挑一件吧,穿什么我都无所谓,明天早上你们早点叫醒我,给我梳一个漂亮的发髻就是了。”

丽娘和小柳看到程向晚这样愿意配合,自然是欣喜。

第二天清晨,程向晚早早地就被丽娘和小柳喊了起来,虽然她十分厌恶天还未亮就起床,但是也招架不住丽娘和小柳不停地骚扰。

到底丽娘是照顾人的好手,她把自己的三千烦恼丝梳得又光又亮,而且上了几件发饰之后,自己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还未及程向晚赞赏丽娘的手艺好,就听到门外有人轻轻敲门:“王妃娘娘,王爷就要走了,请您赶快出门吧。”

程向晚嘟囔道:“催什么催?像催命鬼一样是不是急着要投胎去。”

马车早就侯在了寒王府的门外,冷莫寒自然不愿意与她同车而坐,所以自己骑了一匹枣红马,这匹马是常年跟随自己的战马,所以脾性十分温和,可是天工不凑巧,偏偏天上此时下起了小雨。

一旁的郑管家十分温和地说:“王爷,既然天下起了雨,不如您就和王妃同车而坐吧,这样也不至于衣服被淋湿。”

冷莫寒望了望天,心里暗暗诅咒道:“真是,谁愿意跟那个疯婆子坐在一起,简直是要让人发疯嘛。”

待程向晚出来,看到冷莫寒早早地坐在了车内,有些不情愿上马车,于是对着马车上的冷莫寒说:“你为什么不骑马,非要与我同一个马车而坐?”

冷莫寒蹙起眉头冷眼看着程向晚,然后淡淡地说:“如果你愿意骑马,尽可以骑马去,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程向晚望了望天,青色的天空十分的阴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瓢泼大雨,想着自己穿着漂亮的衣服,盘着漂亮的发髻,被大雨淋个透,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程向晚蹙了蹙鼻子,然后移步跨上了马车,她将裙子摆好,然后摸了摸发髻,自认为今天的打扮是十分的漂亮。

她抬起头,却不料冷莫寒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程向晚低声嘟囔道:“看来野花真的比家花香啊,怪不得总是喜欢到青楼去寻花问柳,不过小心惹上什么花柳病,那样子可是有损王爷的清名。”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说的这些不着头脑的话,又气又笑:“程向晚,你是不是不说话,就觉得难受,你不觉得每天你的话太多一些吗?这次进入皇宫你最好少说一点,少做一点,否则惹了祸,本王可是不替你兜着。”

程向晚抬起头来仰着下巴说:“上次骑射的事情你给我兜着了吗?当时你站在台外,是不是吓得腿都发软了,如果皇上治起罪来,你是不是得担一个欺君之罪?当时若不是我把事情全揽了下来,你还能顺利从塞外回来吗?”

被程向晚反口驳得哑口无言,冷莫寒怔怔地望了程向晚一眼,眸子里的冷莫寒让程向晚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

“程向晚,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的宽容就是我对你的惧怕,我告诉你,这次进皇宫,我就会让皇兄同意我休了你,这样的王妃要来简直是祸患,哪里有半点福气可言?休了你之后,天涯海角随你去,在也不用在本王爷的身边罗嗦。”

到底他是对自己没有感情,程向晚心里一时黯淡,但是她是谁呀,她可是程向晚,清风堂的堂主,她怕过什么吗?虽然未来是一片黑暗,但是程向晚自己长着手,长着脚,难不成还饿死?

“程向晚冷笑一声:“休就休,谁怕谁?或许离了你,我倒是会嫁一个更好的夫君,你别以为嫁了王爷,我就真的不能在家人了,我可以不结婚,不举办婚礼,但是谁拦得住?我喜欢别的男人,男人喜欢我呢?”

听到程向晚说这些不成体统的话,冷莫寒冷笑了一声,蓦然不再说话,马车嗒嗒直往皇宫奔去。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车夫的身上披着蓑笠,雨点打在蓑笠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程向晚的眼睛望着车窗之外,所有的行人都打着油纸伞缓缓地行走在街上,她想:“如果自己是一个平民百姓就好,嫁的男子也是一个平民百姓,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以恩恩爱爱过此一生。看来自己是没那个命,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在清风堂里打打杀杀、不得安宁吗?”想到这里,程向晚倒一时不在苦恼,反而脸上带着笑意。

冷莫寒坐在马车里,一时苦闷,看到程向晚脸上淡淡的笑意,然后望向车窗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笑之事,程向晚感觉到冷莫寒这个动作,于是笑道:“王爷看什么呢?如果想知道我在笑什么,不如我告诉你吧。”

冷莫寒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然后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车窗之内,俩人就这样蓦然而坐,一时无言。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马发出一阵嘶鸣声,程向晚与冷莫寒正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未及抬头望去,突然就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就刺了进来。

冷莫寒大声叫:“小心!”

程向晚自然不必他提醒,就已经躲闪开来,可是那人根本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车夫吓得落荒而逃,马车停在了荒郊野外。

京都位于皇宫之间有一处营地,这片树林本是皇上平时散步出行的地方,这个刺客显然是已经埋伏在这个林子里许久了,他在等待冷莫寒和程向晚的到来。

程向晚一边躲闪,一边心里纳闷,到底与冷莫寒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在天子脚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冷莫寒从怀间抽出长扇,长扇上的两支扇骨是用某种金属做的,与长剑碰起来叮当作响。程向晚忽然顿悟,进宫之时,身上是不准带任何武器的,可是这柄长扇自然不能算作是武器,只能算是防身的东西。

程向晚暗自为冷莫寒的小心而感到庆幸,可是此时由不得她多想。

黑衣人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引着冷莫寒到了车外,程向晚倒是想帮忙,但是自己学的那些功夫,都是赤手空拳适用的,如果真要对长剑,恐怕那是以卵击石吧。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冷莫寒吃亏呀,毕竟那个刺客手中拿的是一把剑。

程向晚想到这里,突然看见地上掉落的长鞭,她从地上拾起长鞭,试了试,还是一件得心应手的武器。于是她照着那个黑衣人就甩了鞭子过去。

“啪”地一声,那黑衣人吃痛转头,那眼睛似曾相识,程向晚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不敢多想,看见黑衣人的长剑冲着自己而来,随即程向晚转身而逃。

冷莫寒一跺脚而骂:“你这个笨蛋,谁让你出来的?”程向晚不理会冷莫寒的责骂,只是拿着长鞭与黑衣人边战边退。

她与黑衣人周旋,是想让冷莫寒得到一些功夫,好叫人来稳住,这里也离皇宫不远,一定全有巡逻的护卫来来回回地走动,一旦发现这里有打斗的迹象,那些护卫一定会来察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衣人的身手不在程向晚之下,况且此时又吃了没有摒弃的亏,程向晚只能来回地躲闪。

冷莫寒这时候看到程向晚吃了下风,也不肯离开,只是拾了一根粗树枝与那个杀手打了起来。

程向晚看到这样就高声说:“你傻呀你,不是让你走吗?他杀的恐怕是你,你走了我自然没事了。”

“我不能走,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再说既然是来杀我,就让我跟他来对决……”冷莫寒与程向晚合起手来,到也让那杀手勉强够应付。

正在这时,官道上又传来了一辆马车的声音,那黑衣人见此,就及时跃身跑到了树林里逃走了。

前来的马车不是别人,正是八王爷带着福晋入宫赴宴,看到冷莫寒与程向晚站在官道中央,可且恍惚看到一个黑衣人从这里逃离就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帮着皇兄迎宾吗?”

看到程向晚头发有此凌乱,八王爷到有一种想上去为她梳理的冲动。

冷莫寒将手里的木枝丢开,然后拍了拍手说:“没什么,遇到了一点意外……”

八王爷眼睛望着程向晚,见她今天的打扮出众,而且身材越发显得曼妙,不由一时就呆怔了。

“快走啊,再不走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马车里的莫雨推了一把八王爷的肩膀,然后厌恶地说着。

说完回头瞪眼一眼程向晚,好似在怨愤为什么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程向晚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并不愿意多惹事非,上次与八王爷去树林里的事情让莫雨误会,以是她极不情愿的了。

要知道这世上,惹什么也不要惹女人,当然自己也是女人,但是自己不到万不得以是不愿意跟女人斗的,着实没意思,还得落得一身臊。

冷莫寒见到程向晚表示沉默,于是对八王爷招了招手说:“我们还是进宫吧,再晚了恐怕要错过良辰吉时了,今天是公主的庆生日,一定要让皇兄高高兴兴的。”

八王爷听了笑着说:“那是当然,皇兄喜得公主,确实是值得让人庆幸的事情。到是不知道四哥什么时候与四福晋有自己的儿女,到时候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程向晚暗骂,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和冷莫寒有儿女,那是梦也梦不到的事情,可从来没有想着和他能共度此生,要是那样,真是的叫同归于尽了。

冷莫寒也蹙了蹙眉头,用不高兴的神色看了一眼程向晚,然后打着哈哈说:“这件事情也不件能急来的事情,咱们还是快快起程吧。”

程向晚也不理会冷莫寒的眼神,只是别开脸,率先进入了马车。

冷莫寒见没有车夫,只好自己亲自充当了车夫,坐在前辕。

“你不高兴什么?你做出这些事情来,请问京都哪个女子敢做,恐怕那些青楼女子都得甘拜下风吧……要说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是程尚书的女儿,就算程府再不济也是一个大户人家,怎么就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冷莫寒在外面自言自语,又是冷嘲热讽,他一想到在营地里她给他出的那些丑就没有办法忍受,这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好像不知道羞耻似的,与八福晋当面对峙的时候,竟然还说谎骗人,这未免也过掩耳盗铃了吧,太招人笑话了。

在车内的程向晚听到冷莫寒这样话,真恨不能伸出拳头把他打到车轱辘,就在昨天,她还为冷莫寒办了一件大好事,给他千古留名。可是今天他竟然还抓着昨天的那件事情不放,不就是跟八王爷在树林里骑马走了一会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再说了,谁说就准男人寻花问柳,不准女人找一个蓝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