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为这样的气势感到脸红,她轻轻地挣脱了冷莫寒的臂膀想要站起来,可是未等她来得及站,就再一次被冷莫寒紧紧地握在怀里不能动弹。
“别走,再陪我躺一会!”
程向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咬着下唇,忍着身体里那种莫明的骚动静静地躺在那里。
初晨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这时看看左右才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土崖,而他们就依偎在土崖之下。
昨天的火堆已经燃成了一堆废墟,有缕缕青烟在上面缓缓地升腾着。
程向晚的心里像是有一只小兔在跳,可是她不敢挣扎。耳朵边上的气息起起落落,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王爷……”
“嗯?”冷莫寒只是软软的回应了一声,那声音仿佛他也是在享受此刻这种莫名的颤动。
而不知觉间,他的身体有一种奇妙的变化,而且上的表情也稍稍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向晚再次想起身,又被他在了地上,程向晚不解。
冷莫寒睁开眼睛,那双如晨曦一般的眼睛望着程向晚的侧脸,脸上的毫毛纤毫必现,显出她柔嫩而光滑的肌肤来。
这时候冷莫寒突然轻轻地释然叹息一声,然后轻轻放开了程向晚,“我们走吧……”
“啊?你没事了吗?”程向晚仍然不放心的追问。
冷莫寒有些郁闷,背对着程向晚然后说:“当然没事了,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有点难受,这会子好多了……”
看到冷莫寒的神情躲闪,程向晚突然想到有人告诉过她的男人的事情,她突然脸色通红,然后走过去狠狠地拍了冷莫寒的肩膀一下:“你真猥琐……”
声音虽然是责备,可是却带着一种打情骂俏的味道。
冷莫寒听到了也不管,转身就将程向晚抱在怀里,扑通一声压倒在地,然后撕开程向晚的衣领,露出了雪白的颈项,然后把唇贴了上去。
滚趟和冰凉相遇,立刻起了一阵颤栗。
冷莫寒埋在胸间的嘴咕哝说:“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猥琐,你还敢骂本王……”
程向晚被他闹的直告饶,可是心里却有一块地方期望发生什么。
冷莫寒还是抬起了头来,因为这时候听到土崖上边有脚步的声音,冷莫寒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青年的男子背着一个竹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和程向晚。
他慌忙把程向晚的领子扯回原位,然后瞪了一眼青年男子。
那男子撇了撇嘴,没有丝毫害怕地回敬:“搞断袖搞到这里来了,真是没天良,哼……”
田野里的微风拂面,那个青年走后,程向晚和冷莫寒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冷莫寒整理衣衫,看到有些羞怯的程向晚,笑了笑,竟然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模样。
“没想到你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冷莫寒邪魅一笑,望着程向晚瞪过来的眼睛,然后哑然一笑。
过去牵了两匹马,递到程向晚手里一条缰绳,然后望着前方:“三关不比京都,气温会冷很多……也许会很辛苦,你能坚持下来吗?”
突然而来的温柔让程向晚心底暖暖的,来到了这里也有将近半年的时光,可是从来没有见到他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两人翻身上马,程向晚仍然沉浸在那种美好之中,仿佛仅仅是因为一句话,一切都变了。
三关之外,是之离京都有三关那么远,每一关都有士兵把守,为了不让皇上知道两人的去处,所以冷莫寒和程向晚只能选择比较偏僻的地方而行。
“我们这么走行吗?”程向晚担忧地问冷莫寒,然后抬起双眸看着冷莫寒,却看到他一脸坚毅。
一路行来,他在很多的时候都是默默无言,这个时候,更加如此。
秋阳高照,天空湛蓝,枯草衰叶看起来总是有一种萧瑟之感。
程向晚看着冷莫寒,见他静静的不再说话,程向晚也只好骑着马儿紧跟其后。
几天来,他们总是昼行夜宿,好在没有用到什么巡逻的士兵盘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三关之外吗?”冷莫寒有些无力地说着,眼睛却望着前方的平原。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地,齐膝的草漫了二人的小腿,马匹也缓缓行走于其中。
这一次,冷莫寒破例没有带着徐水,只是因为程向晚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因为她的存在,让旅途少了一些枯燥,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担忧,万一事情被皇兄知道了,这个罪名到底会有多种,到时候身边的她会不会受到牵连。
声音打破了寂静,程向晚也是猛得转过头来,刚才那种出了神的胡意的天马行空,一时让她脸红了。
她想着与他一起浪迹天涯,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自由鸳鸯。
她想着与他举案齐眉,然后再白头偕老。
冷莫寒仿佛感觉到了程向晚的心里的波动,诧异地蹙了蹙眉头,听到程向晚轻声说;“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你到底在三关那边做了什么,就算是一个地下的城堡,让皇上知道了也不算什么。”
听到程向晚这样说,冷莫寒微微叹息一声,心里似乎有一种沉重的担忧,而这种担忧已经埋藏在心里很多年了。
“不错,也只是为自己留了最后一个打算!”冷莫寒的声音充斥着一种无奈。
他没有再向程向晚说帝王的多疑,因为他也不能保证,一旦自己做了帝王,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多疑。
待走到一处城墙边的时候,冷莫寒望了望三丈高的牢固城墙,然后对身边的的程向晚说:“这就是最后一道城墙,出了这道城墙,我们就是在三关之外了。因为那个世界是两国的边界,所以盗匪横行,一些逃脱了法律制裁的人也常常会躲藏在这里,如果现在你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你看我像会是后悔的人吗?既然来了这里,我当然要看看这三关是什么样子,你也不必多说,我们还是想办法看看怎么从这里出去吧。”程向晚望了望高高的城墙,若是在青风堂,这可不算什么难事。有的是软梯,也有的是工具,可是现在这里荒郊野地,似乎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爬出去。
冷莫寒仿佛看明白了程向晚的心思,然后神秘一笑,冲着外面吹了一个口哨,随即就有人在墙头上露出一个头顶来。
“是寒王爷吗?”墙上的人低声问道。
冷莫寒也冲着上面轻轻回答:“是我,快放下梯子来。”
一截软梯晃悠悠地从城墙上落了下来,程向晚见状,心里不得不生出万千疑惑。
他们的人是怎么知道今天寒王爷就会到的,又是怎么躲开巡逻的士兵的。
可是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程向晚看到冷莫寒先爬了上去,程向晚也紧随其后。
待到了城墙之上,才看清来者,竟然是一个戴着毡帽,体形瘦弱像孩子一样的人。
“小的霍邱拜见王爷,不知王爷身后这位是……”那位年轻男子打量了一眼程向晚,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然后立刻收了目光。
程向晚正要说什么,听得冷莫寒轻声介绍:“这位是程向晚,就是本王的王妃……”
一听是王妃来了,那人立刻瞪大了眼睛,又慌忙低头行礼:“小的眼拙,不知道是王妃,请王妃恕罪。”
“起来吧,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其他,如果一会巡逻的士兵过来看到了恐怕不好。”程向晚谨慎地望了望四周,通过那两关的时候并不容易,她与冷莫寒是在深夜的时候搭着人梯上的,而且那两道城墙显然没有这道高。
霍邱听此,然后点点头也小心望望左右:“巡逻的领头被我买通了,一时半会不会来这里巡逻,不过我们还是快走为妙。不过这次是小的失误,竟然只准备了两匹马……”
“没有关系,我与王爷同骑一匹。”程向晚不想让这位霍邱自责,不知道怎么的,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对他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那位霍邱将软梯收起,然后又将软梯搭到了另一边的城墙上。青蓝色的城墙此时在太阳下呈浅灰色,冷莫寒率先下了梯子,然后程向晚紧随其后。
那位霍邱最后收了梯子,才一纵而下,那样的轻灵姿势竟然是让程向晚吃了一惊。
“他有这样的身手?”程向晚望着一旁收拾马缰绳的冷莫寒问。
那马轻轻刨着蹄子,仿佛也在不耐烦秋日的烈阳,冷莫寒笑了笑拍着马额说:“他是我手下里轻功最出色的,这些年来我来往于三关内外,如果不是他的功夫,我恐怕每一次都得从城门出。不过这次让你跟着我如此狼狈,心里到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我到是觉得好玩的很,只可惜我帮不上你。我们还是走吧!”见霍邱翻身上马,程向晚反过脸对身后的冷莫寒说着,看到阳光下他那张俊逸的脸,心不知觉间漏了一拍。
三关之外,与三关之内的风景不同,不仅是人烟稀少,而且树木也逐渐矮小,竟然像是一些灌木丛一般。
所谓极地,估计就是寸草不生了吧。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准备这个地方吗?其他王爷,也不见得会准备这样的地方,王爷可是有别的打算。”程向晚眼睛望着前方,对自己的前途未知实在是一种惶恐的事情,所以她想知道,最起码她要做到心理有数,万一哪一年哪一天她必须面对,到时候心里也早早就准备好了。
冷莫寒哀叹了一声,望望四周的旷野,他才缓缓地说:“其实不想准备这些,可是有些皇宫内幕你并不清楚。当年先皇去逝的时候,曾宠极母妃一时,所以在病逝之时,那道圣旨上的新皇本是我的名字。可是因为当时我征战边疆,母妃又身份卑微,所以最终登基的是我的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可是这些年来,他处处对我防备甚深,甚至在暗中调查我的行动,所以我不得不在三关以外为自己留下这个最后的安身之处。”
“所以,你不愿意娶王妃……”程向晚这声话,幽幽说到了冷莫寒的心底,他知道自己有许多事情不能隐瞒她,而且也瞒不住。
可是心底却有一种知已相遇的激动,她是他的知已,而且是一世难寻的,可是如果就是此肯定了她的话,那么此事一旦被皇兄知道,她会跟自己一起遭殃的。
想到这里,心微微一痛,然后低头轻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总不至于堂堂一个亲王,饥不择食的随便找一个女子做王妃吧。”
程向晚心里一跳,然后忍不住失声问:“那我呢,是不是也是因为皇上逼迫你,所以你才不得以而娶我……”
明知道这样的问题太过愚蠢,明知道,这个答应不是高兴就是悲伤,完全不会有适中的回答,可是程向晚还是想知道,她想知道此一生是不是要与他患难与共。
“是,如果不是皇兄逼迫,我这一生可能都不会迎娶王妃……”冷莫寒说完,心头一揪,眉底的伤悲怀里的她并看不到,只见她的脊背一僵硬,然后直直地立在那里,像是陡然间两人之间有了万丈的悬崖。
程向晚心里像是要滴出血来,这些日子一路风雨,同甘共苦,甚至觉得皇上促成了她与他的一段良缘,纵然现在他有危险,可是自己相信一定会帮他化险为夷的,毕竟自己的见识与晓闻都要比他多的多,要想活命,无非是拼个心狠。
可是听到冷莫寒这话的时候,程向晚的心里还是一凉,尽管这是实情,可是她还是感觉阳光渐渐黯淡,后背丛生冷意。
“王爷,前面再有二十里路就到了沙漠边缘,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歇脚?”霍邱神色有些忧虑,他环顾四周,然后询问冷莫寒的意见。
冷莫寒看了看四周然后悄声问:“这些年这里平安吗?”
“不平安,不过也没有人敢去打扰王爷的那片地方,因为有高手相护,不过,在这里就不太保险了……”霍邱再一次望了一眼冷莫寒与程向晚,然后目光变得沉着起来。
冷莫寒望了望程向晚,看到她神色不佳,于是说道:“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吧,马匹也需要喝点水,若不然进了沙漠五十里没有水,恐怕会受不了。”
其实,这两匹马是精挑细选的耐受马匹,况且,马背上的水足可以支撑五十里的路。这么多年来霍邱从来都没有疏忽过这样的准备,可是今天,他明白王爷是为何要停下来,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
程向晚翻身下马,脚下已经是浅细黄沙,她没有看冷莫寒,还沉静在刚才那几句交谈里,有时候,她笑自己傻。
霍邱把水袋递给了程向晚,冷莫寒从自己的马背上取下一袋来,看到霍邱站在前面望着远方,就说:“霍邱你也喝点。”
霍邱却拒绝了,只是说:“末将常年在这风沙里已经习惯了,如今也是半个骆驼,还是王爷和王妃喝吧……”
这时候,突然远处腾起一片漫漫黄沙,霍邱“嘶”地一声倒吸冷气,然后转头焦急地说:“王爷不好了,是劫匪,你和王妃快走,我来断后……”
程向晚看到远处的一片黄沙,心里一惊,那岂是两三个劫匪,分明是一支队伍,多达几百人的队伍。
冷莫寒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他把水袋上的绳抽紧然后挂在了马背上,只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皇宫之中,寒墨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殿下的八王爷还有三王爷一声不吱,但还是感觉到了皇上那种威严之气隔空传来,让他们胆战心惊。
“冷寒晨,你说的话可是事实?”殿上的君王一脸的阴沉,看着殿下默然无声的冷寒羽与冷寒晨然后凝神问道。
他不敢相信冷莫寒会对自己留有一手,竟然会在塞外有所活动,这个消息听来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三王爷上前一步,然后十分郑重地抬手说:“皇上,是臣弟亲眼所见,而且还怕有什么误会所以特地派人跟着冷莫寒,一直到三关之外。而且他们所走之处全是极为偏僻的地方,看起来是要掩人耳目。”
寒墨知道三王爷与四王爷素来不和,可是今天却有八王爷站在这里作证。
“三王爷,那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理!”
“你是说让臣弟派人去调查?”三王爷望着皇上,本来这件事情由皇上来做最为不过,可是现在看来,皇上心中的算盘打的比他与八王爷要精致。
原本想着,只是想利用这样的事情,让冷莫寒的地位一降再降,继而达到他们的目的,可是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等皇上回答,三王爷十分干脆地回答说:“臣弟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
殿上的君王点了点头,眉目之中是深不见底的一种情绪。
多罗玉看到多的数不清的土匪,心想,得,今天自己这样的身手是别想战胜这样人了。
看到冷莫寒同样沉重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相当的棘手,若不然,一向淡然的冷莫寒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待到人马到了眼前,看到冷莫寒与程向晚,还有霍邱时,一个略带沙哑的人声从人群中传来:“识趣一点的,留下马匹和钱,自己离开吧。”
冷莫寒望着来者,粗眉下的刀疤脸异常的凶狠,而且他手里握着的一柄大刀更是泛着令人悚然的光茫。
“这位爷,钱可以给你们,但这马匹万万不行,我们还要行几十里路,请大爷们还是让个道,让我们先过去。”霍邱的话说出去,立刻遭来了一阵嘲笑。
那位声音沙哑的刀疤脸再次笑着说:“小兄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们知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进了我的地盘还不上供,让我放你们走。我告诉你,我武雄没这规矩,要么留财,要么就是钱财一起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匪徒显然是仗着人多气盛,没有把程向晚和冷莫寒放在眼里,况且此时他们神形狼狈,长途跋涉的辛苦让他们都显出一种憔悴来,看起来就是那种不等人家动手自己就要倒的儒商。
霍邱见此,咬牙拔剑,然后对着身后的冷莫寒和程向晚说:“一会我来杀敌,你们乘机逃跑,不出十里就有我们的岗哨,到时候就会有援兵。”
冷莫寒见此,也沉吟一声,看了一旁的程向晚一眼。
仿佛是在说,今天恐怕是要连累她了。
程向晚抬起头也望了望了冷莫寒,示意她根本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在青风堂时就是刀口下舔血的生活,如今又穿越到了古代还遇到了冷莫寒,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真的是值了。
“那我们三个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来。”冷莫寒说摆也拔出了剑来,程向晚此时赤手空拳,可是她看着眼前成百上千的土匪并没有一点的害怕。
也只是因为,心底对冷莫寒有了一丝情谊,那种说不清楚是什么的轻易。
那沙发看到三人拔剑,有点出乎意料,这些年来,所有看到他们的人无不闻风丧胆。
连朝廷的巡逻兵,也是不愿意和他们正面冲突的,可是没有想到就是这不起脸的三个人竟然敢向他武雄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