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找烦恼
作者:五行属二      更新:2020-02-05 03:22      字数:5154

可是,还没等廖昂轩笑完,他一个激灵坐浴盆里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刚才说什么?我们兄弟俩个同时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天呐,我喜欢那个动不动就说要宰了我的蓝萱么?开什么玩笑!这肯定是个玩笑!”

“想我廖昂轩,这几年就一直在胭脂堆里打滚,女人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么?粘人,啰嗦……也就是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新鲜,过不了几日就全都是一个样子了。”

“喜欢蓝萱这种麻烦的女人真是麻烦中的麻烦,我才不会自寻烦恼。”

“对对,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留给左良吧。他会武功,不会动不动就被蓝萱威胁,不像我,只有被她欺负的份儿,最多也就是讨些嘴上的便宜,可是她也不愿意让我一丝半毫。”

“对对,我说自己喜欢蓝萱的这句话,肯定是个玩笑!”

想到这里,廖昂轩把自己整个沉到水里,开玩笑,自己这是骗谁呢!

“雨墨,进来伺候。”

他坐正了身体,对门外喊道。雨墨和雨青两个人都走了进来,一看到自家少爷的样子,吓了一跳。

“您这头发怎么全湿了!”

廖昂轩却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坐在那里。

雨墨看了看雨青,雨青一撇嘴,摇了摇头,两个人伺候着廖昂轩出了浴,换好衣服,把头发打开重新结辫。

在去皇宫的这一路上,左良都是气呼呼的没有和蓝萱说一句话。

蓝萱有几次想和他说话,昨天进过一次宫,知道了里面的气氛有多可怕,这左良也应该提醒自己有些什么要避及的。可是左等他也不开口,右等他还是个闷葫芦。

偷眼看了左良的样子,蓝萱想了想还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结果,这路上的时间,蓝萱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左良究竟为什么生气,在气什么。而左良则一直纠结着,猜想着,昨天晚上,廖昂轩究竟对蓝萱做了些什么。

快到宫门口,左良才终于跟蓝萱说了一句:“一会儿到了宫里,万事小心些。遇到什么状况,我自然会帮你挡着。就算是被人单独问话,也尽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一问三不知,遇事就摇头,他们也奈何不了你什么。”

“哦。知道了。”

听了他的话,蓝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左良问道。

“没什么。我想起入凡兄告诉我,你关心人的方式一直都是很特别的……现在也算是领教了。”

“关心?”左良皱着眉说道,心里想着:自己这是关心么?也算是吧。可是自己的关心有这么好笑么?而且,他刚才称呼什么,入凡兄,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叫起入凡的表字了!想到这里,左良刚刚浮现的一丝笑意,又消失了。

“难道刚才你的话不是关心?是我自作多情了?”蓝萱试探着问道,这个人,究竟哪里是他的软肋呢,总这么金刚护体的,自己哪天能与你更接近一些啊。蓝萱心里着急的想着。

“随你怎么想吧,走吧。”

说着,左良似乎又有些不满的走在了前面。蓝萱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跟在他的后面。

当然,蓝萱肯定想不到,现在,我们左良左副将军的软肋,就是她,蓝萱。

要是在平时,如果某个人随着左良进宫,几乎是没有人会过问的,可是从昨天起,皇宫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异常了,所以各处的宫门也都加紧了防备。

左良出示了腰牌,对守门的军士说道:“娘娘病了,托我找个信赖的郎中进宫给瞧瞧。”

听了左良的话,守门的兵士互相看了看,然后面露难色的问道:“将军,这位郎中可有旨意或者令牌之类的?要是往日还好,可是今天,即使是您带着,我们也不敢随便让外人入宫了。”

左良听了这话,暗自思忖着:若是带着蓝萱硬闯进去,只怕是不可能了。可现在这个时候,去哪里给她寻个腰牌呢。看这时辰,贤王爷入宫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办?这个廖昂轩,出个什么主意不好,这馊主意,自己怎么就信了他了。

左良还想说些什么,再争取一下,却见蓝萱漫不经心的从怀里拿出贤王赠与自己的那把扇子,晃了晃下面的坠子,问道:“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顶个腰牌用。”

看到那只玉兔,守门的兵士吃惊的看了看蓝萱,说道:“自然自然。”然后急急的给左良与蓝萱让开道路。

左良一皱眉,等进了门之后,见左右无人,他才说道:“你这个人,不是告诉你要低调些么?明晃晃的又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做什么?”

“我见你面露难色,仿佛是非常纠结。再说,你不是说要快来快走么。我拿出这个东西来,不是可以少费些口舌么!”

左良听了蓝萱的话,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同意了蓝萱的说法。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兔子究竟什么来历呢?怎么连个守卫都识得呢?”蓝萱见左良的脸色好看了些,趁热打铁的套了句近乎,小心的问道。

“这只‘兔子’的来历还真是不小呢!你想知道?”

蓝萱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也是听父亲说起的,因为皇上即位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子嗣,所以,对咱们的这位贤王爷是宠爱有加的,而这位王爷从小也是聪明过人,而且十分的勤勉,并不像现在这样,似乎只是个轻闲的王爷。他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上朝听政,虽然并不完全明白,但是也是日日不落的。有些时候,下了朝,他还会随着皇上去御书房,父亲讲,有不少的字,他就是从奏折上识得的。”

“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应该是刚过完上元节,他进宫给皇上请安,可那时候皇上因为它事被绊住还没有到,他就在那里玩耍,不知怎么就把玉玺玩到了手里,你也看到这块玉石,是块羊脂白玉,质地并非十分的硬,可他当时是怎么玩的,我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皇帝和父亲到了御书房的时候,跪了满地的太监宫女,王爷也站在了那里,那块玉玺也被摔的粉碎。”

“砸了玉玺岂不是死罪!”蓝萱说。

“是啊。听了这件事,太后,哦,也就是贤王爷的母亲,也赶到了御书房,跪求皇上念王爷年幼,千万莫过苛责。可是没想到,皇上对此事却只是一笑,命人收了残玉,说是‘碎碎平安’,然后也只是罚王爷抄了一百遍《礼运大同篇》就把这事不了了之了。后来,皇上从里面挑了块较大的,命人雕了这只玉兔,把它送给了王爷。”

说到这儿,左良看了看蓝萱,问道:“这下明白为何众人看到这只玉兔会如此了吧?”

蓝萱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皇上将残玉制成玉兔送给王爷的意思,不外乎让他记得此次的教训吧……

“你说太后,是王爷的母亲?”蓝萱问道。

“恩。王爷是先皇的遗腹子。皇上,是先皇的胞弟。”

蓝萱“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看来,这皇家里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复杂呢!听义父说,在皇家,为了帝位,骨肉相残的事情历史上笔笔皆是,不足为奇,看来,我对这位王爷真是小看了些,日后对他还是真的多提防些的好。

两人边说边走,不多时,已经到了左妃娘娘的宫外,左良请太监进去通传,自己则与蓝萱等在宫外,正等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公公低着头,急匆匆的从宫里走了出来,蓝萱一个没注意,与他撞了个满怀。

小太监一下子被撞坐在了地上,刚想开口骂人,一抬头,看到是左良,忙换了副嘴脸。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笑着先给左良请了个安,然后问道:“哟,左将军,您今儿有空过来了。”

左良点点头,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也不怪左良,这左妃娘娘的宫里,上上下下也有百十号人,左良又不是经常来走动,所以不是左妃娘娘特别亲近的人,左良也不愿意费心去记。可是,一个人记百个人难,百个人记这么一个人还是容易的,所以,这宫里上上下下的没有人说不认识左良。

那小太监看了看站在左良旁边的蓝萱,说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生的狠,不知是……”

“公公还有事吧?刚才看你急匆匆的,别误了正事。”左良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左良这一说,这小太监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又行了个礼,说道:“左将军您真是英明,一下子就看出奴才有事儿要出去,还真是挺赶,奴才就先走了。敢日奴才请您吃茶。”

说着,就跑开了。

看着他远走的身影,左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些小太监,巴不得抓个什么人,好能攀个好位置,虽然自己不怪他们,也可怜他们一辈子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知哪天就许没了性命,攀个高枝儿,爬个高位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但自己还是从心里对这种人感觉讨厌。

正这时候,左妃娘娘身边管事的那位赵公公接了出来,一见左良,笑着说:“娘娘听说将军来了,心里高兴,叫赶紧进去呢。”

左良笑着点了点头,对蓝萱低声说道:“仔细些看。”

“不必了!”

“什么?”左良有些奇怪的看着蓝萱,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才进了宫,不会到这时候你准备不帮我了吧!

“那位刚才和你说话的小公公,就是我那天看到的第二个人。”

“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功夫说话了么?还没等我开口说半个字,你就把他放走了不是!”蓝萱白了左良一眼说道。

“你可真看清楚了?”

“要是不信我,就算了。现在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要是不进去,我就回了。”蓝萱看着左良说。

“进,当然要进去。你刚才说了,那是你见到的第二个人,可是第一个最重要的那个人你不是还没见到。”

“赵公公,刚才出去那位公公是……”

“哦。那是年前派过来的,叫什么来着……小许还是小徐来着……”

“等他回来,麻烦公公转告下,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

说着,左良拉着蓝萱的手腕一起走进了左妃的宫门,生怕他跑了一样。

等走到宫里,蓝萱一直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打量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每一张脸,却始终没有看到那天看到的那张侧脸。

等到马上要入寝宫的时候,左良看了看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这里没有。

该看的都已经看完了,这次进宫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看着杵在自己面前,若有所思的左良,蓝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引过左良的注意。

“怎么了?”左良问道。

“人已经认完了,我现在是出去还是进去?”蓝萱用左右手各指着一边儿的门问道。

“既然进来了,而且还是那么引人瞩目,自然就得把戏做成全套了。你看这后宫里平静,其实也是各自为营,谁也保不齐哪个人是哪个宫里派过来的隙作,别一个不小心,最后还反把娘娘绕到了里面。”左良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说。

蓝萱心里虽然想着,你家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但却还是点了点头,这戏自己也得做出全套来。他们等里面传来召唤之声,蓝萱随着左良进了左妃娘娘的寝宫。

见了左良,左贵妃自然高兴,这左贵妃入宫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为皇家诞下龙裔,好不容易十几年前,曾经有过一位公主,可还不满周岁就夭折了。打那以后,虽然还有两次怀孕,却都不幸滑掉了。所以这位贵妃娘娘对左良这个亲侄儿更是宠爱有加。

“臣左良恭请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草民蓝萱恭请贵妃娘娘贵安。”

两人进屋之后,隔着门前一道细纱屏风给贵妃娘娘请了安。

“吉安,快扶将军起来。”左贵妃忙命赵公公搀起了左良。

“子卿,这孩子是……”

“哦。臣听说这几日娘娘身体微恙,又听父亲说起,说是看了许多位御医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臣就自作主张请了位信得着的大夫过来,给娘娘瞧瞧。这人性情耿直,不像那些常年在宫里的御医,嘴里总是一片安好,听不出句实话来。”左良垂首说道。

听了左良这话,左贵妃微微一笑,嗔怪着左良说道:“这话私下里说说就好了。别仗着现在圣眷正隆,就信口开河,你知哪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孩子,你也起来吧。”

“是,谢娘娘。”

蓝萱站了起来,却一直是低着头。虽然隔着屏风,娘娘还倚在侧面的炕上,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也是断然不能随便抬头的。别说自己现在是一身男装,出入这禁苑本就已经是很敏感的,就算是女子,这随意抬头,弄不好一个意图刺杀的罪名扣下来,也是跑不了的。

“既然是子卿荐来的,自然是错不了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这几日睡得不太好,所以才会如此。但人你都已经带来了,看看也无妨。吉安,把幔子放下。”

“是……”

那位赵公公领了命,绕过屏风,把帐幔放了下来,然后,又寻了块丝帕覆在左贵妃的手腕上,然后又移了个圆凳放在床边,这才转过屏风,对蓝萱搭了个“请”字。

蓝萱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转过屏风,入了内室,对着帐幔鞠一躬,说了声:“草民先告罪了。”

说着,蓝萱倒也不客气,大模大样的在赵吉安准备的圆凳上坐了下来,闭起眼睛,凝神静气的细细为左娘娘切了脉。

大约有半刻钟的时间,整个屋子里安静极了,忽然,听蓝萱说道:“左将军,可否先移步到室外,草民有几句话想私低下问问贵妃娘娘。”

站在蓝萱身边的赵吉安吃惊的看了看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对左将军说话,这句话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请求,倒不是说是命令来的更确切,可是更令他想不到的,左良竟然想都没想,问也不问的就真的出了寝宫。

蓝萱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赵吉安与自己均为“男子”之外,一色的宫女,蓝萱也听义父讲过,这宫里的太监对于妃嫔来说,根本就算不得男人,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贴身打点,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却也只得装做若无其事之态,低声向左妃发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