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乍寒,风凛冽,吹拂过厚厚的城墙。
城墙正中告示栏上,糊满了新新旧旧的各色公告与悬赏通缉令。
偶尔过往的行人亦行色匆匆,纵往墙上瞄上一眼,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那白花花的银子虽惹人爱,可那榜也不是谁都能上的:那些能被通缉到榜上的头像,哪个善茬了?既然这罪名轻不了,身上估摸着至少也会背着几条人命案子。这种亡命之徒,一般平头百姓只愿烧高香让自己不要遇见就好,哪还敢打那花红的主意。
县城东城门外,几名看城老兵无精打彩的抱着兵器倚墙面立。眼神却时不是的瞄着日轨,算计着自己何时能够可以换岗。
按说城门关是个有油水的地界,可青阳县实在太穷,那些个进出城的穷鬼,就是把他的骨头炸干,怕也挤不出几两油来。
至于那些个富家的,却又不是自己小小看城门的能招惹的起的。人家出手也过得去,是也不曾亏过自个,可那高高在上施舍神情,亦清晰的诉说着高下之别。
人不为利,谁肯早起,对于这一份,看着风光其实不然的鸡肋工作,守城门的官兵,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
蹄达的马蹄声自街头传来。在马夫的吆喝声中,路边的行人纷纷避让。看着那自街头转角处驶来的马车,心里却把自己所知的富家马车样式迅速回忆个遍——此刻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本县的富贵之家们,不管自己个否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也忙着踏青郊游,附庸风雅。
然而翻遍记忆,守门兵丁也没认出那辆马车是城中哪家富人所有。
那马车看起来也是半旧,倒是是城中车马行中出租所用。
那么算来。不是城中富户。又有钱雇人租车地。这车主。应该算个肉票吧?
等得那车停在城门前。。原来精神不振地诸位都打起了精神。
难得地肥羊上门啊!
双戈相交。为首地兵丁微眯了眼。拖长了声音懒洋洋地问道:“干什么地?”
“军爷好。小地出城!”车夫挤出卑微地笑意。手里拿着几个铜子。便递了过来。
可惜最近油水太少地缘故。打定主题要宰肥羊地诸位城门官。还真不把这几个铜子放在眼中。
“收起来收起来,这叫什么事,爷还缺你那几个小钱?嗯?
这出城是没问题,可你瞅瞅那墙上的告示,最近县里不太平,连咱们县里都有逃犯了,为了怕放纵了凶手,这车,咱们可得例行公事的搜一搜!”
“各位,这……这个,只怕……”
车夫虽是搓着手,话也吞吞吐吐的,却并不怎么显得着急,只是不时拿眼瞅着车上,假乎等着车上的作主。青色的布帘动了动,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探出半个身子。
那人淡淡抬眼道:“哦!既是惯例,那就搜吧,只是我今儿精神不佳,就不下车了,你们随意。”
这男子话中虽是客气,可为首那兵丁却似吃了黄连般,苦着张脸,再没有先前的趾高气扬。
“哟,这个……慕……慕师爷啊……怎么是您……唉……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今儿出城,怎么租了这车……唉……您老见谅……”
“嗯,我出城办事!”
车上的男子仍是一副温文作派,却并不多说什么。
“那小的不担误您办事,您请您请!”
“这,……这合适吧?你们也是例行公事!”
“师爷说笑了不是,你怎么可能会窝藏犯人,谁不知道,咱们这青阳县,您就是咱县令大人最信任的人?您老就别消遗小人的,您请,别担误了您的正事!”
……
点头哈腰的,刚才送走载着师爷的马车不久,城外再次响起马蹄声声,这一次,来的是个风尘仆仆的劲装男子。
或是赶路的原因,那位马上客看起来精神不济,连带着他坐下那骑本来神骏的黑骑,亦显得精神不佳。
原本才因误会冲撞了本县师爷的官兵,再次看到了肥羊的存在,心里正自盘算着该从此人手中诈多少好处。
那马上骑土已然走近,这到了城门处,却没有下马的举动,就这么横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那几个士兵,傲慢的开口:“喂,这青阳县衙,该怎么走?”
得,别的不提,光听这人打听的事,守城的官兵便心知肚明,这一位,也不会是什么肥羊了。
“请问,你问我县县衙门所在有何贵干?”
“少罗嗦,告诉我县衙门所在就是!”
马上骑士一副鼻孔朝天状。待得知道答案,便高高扬鞭一抽,座下黑马四蹄生风,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转眼之间,城门所在,便只余烟尘缭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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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十里外,垂柳依依,长亭在侧。
在此的人,多为送别。
马车停在长亭下,车夫已远远避开。
慕云飞缓缓下车,随意的望望四周,仿佛打量着周围的景致!然后,而对车厢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里没人,你出来吧!”
青色帘布再次动了动,一个瘦削的身影小心的自车厢里探出头来。
车厢里还有人?
那车里下来的人清秀,面色却浮现着不自然的惨白状。此刻若是那看城门的兵丁在场,必会惊呼出声。
这人的相貌,与县令大人亲自颁布通辑令上的犯人一模一样。
赫然就是那落水诈死之后便一直不知所踪的文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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