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无欢这么热心,倒并不完全是看在自己欣赏的自从他将古玄是逍遥谷少谷主的消息传回去后,便得到了后面那些人的高度重视,再次传回的指令告诉他,他们已经准备对逍遥谷下手了。对于这个如刺在喉的神秘组织,后面那些人一直就心怀忌惮,对他们来说,这样一个不可掌控的地方是绝对没有必要存在的。但偏偏逍遥谷的人就像乌龟一样,整天缩头缩脑让人拿不住把柄,就算偶尔能够抓到一两个外围人员也说不清楚谷内的详细,让那些人大为恼火的同时又更添几分顾虑,想要除掉他们的心更坚定了。
以前不是没打过武林盟会的主意,但逍遥谷从不掺合,派人也是最多派个长老,这样的人出了事无关痛痒,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一直都没有动手。这回逍遥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派来了他们的少谷主,后面那些人便坐不住了,决定要对他下手,所以当+无欢听说逍遥谷全体将要提前离会的消息时,便有种强烈的预感——莫不是那些人真的得手了?
不过就他刚才在逍遥谷住地察看的情况,虽然决定做得仓促,下人们却都有条不紊,就是那少夫人也神情镇定,全然不像出事的样子,不由得又让他对自己的判断起了几分怀疑。
他反复思忖着方才的每一句对话,又将这几日那些人的行动一一做了对照,嘴角微微向上弯了起来。
逍遥谷岂会是那么好欺地?尤其是那个古玄,年纪轻轻却是心计手段皆无所缺,想要对他下手,也要看别人合不合作才行!就说那位出尘脱俗的少夫人,若真的将她当成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怕是到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罢了罢了,自己又何苦担那份闲心?那些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他们的死活与自己何干?大家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逍遥谷那边更是用不着自己操心,有古玄和他夫人在,外人想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况且让逍遥谷和那些人来个两败俱伤岂不更妙?
只是……
他的心中猛地一抽,想到了那个聪慧解意的人儿。
深深叹息了一声,他加快了脚步。
却说独孤送走了+无欢,灿儿走上前,轻声说道:“公主,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上床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独孤本最爱睡觉。但此时心中有事。又怎么睡得着?于是摇了摇头道:“我再坐一下。你且先下去吧。”
公主不睡。她这个侍女哪里敢走?便乖巧地说:“那奴婢给公主揉捏一下吧。”
见独孤点了点头。她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揉起肩来。
“公主。您可是在想方才来地那个+无欢?”察言观色。小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独孤笑了笑。不答反问:“难道你不觉得他来得太殷勤了么?”
灿儿仗着自己在主人身后。看不见自己地表情。撇了撇嘴道:“依奴婢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语中多有不屑。
独孤听得好笑,道:“他确实心中有鬼,不过却不是你想地那一种。难道你以为能够当上武林盟主的人会那么头脑简单么?更不用说他还很可能跟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灿儿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否则也不会被选中成为独孤的贴身侍女。稍稍一点拨她便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道:“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独孤说话地声音失去了温度,淡然道:“或许他真的察觉了不对,或许……他根本就知道点什么。”
灿儿心中一惊:“您是说……”
独孤没有说话,眼中却毫不掩饰露出冰冷地光芒。
此事若不是魔教干得也就罢了。如果真的跟魔教有关,那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第二天一早起来,逍遥谷的人便大张旗鼓出发了。幽山上人人皆知今日逍遥谷的离去,他们也未曾掩饰离去的原因——谷中的大人物病了,因此几乎人人都有了+无欢那般地猜测,这位少谷主夫人今日回去,说得明日就会变成谷主夫人了!
于是凡叫得上名号的门派都派了人手机快速阅读: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发出来告别,甚至是掌门人亲自出马,目地无非是提前跟逍遥谷的主事人打好关系而已。当然也有跟逍遥谷有仇地,早已连夜派了人下山想要在他们的归途中搞点事情出来,这些独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不放在心上。周一代表逍遥谷出来应酬,他虽直接跟独孤相处地时间并不多,却早已从平日的令行禁止中了解了这位主人的喜怒好恶,所以即使应付着如潮的人流,也丝毫未减下队伍行进的速度,道别的场面看似热闹,其实并未花多少时间。这一切看在一些精明人的眼里,不由对这位长老的行事风格大为赞赏,同时也对能够拥有这么一个人的逍遥谷又多了几分戒惧。
“不愧是逍遥谷,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不同寻常。”+无欢笑着对身边人说。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倒也不好再跟独孤说些什么,好在要说的昨天晚上已经说完,便跟众人一样与周一寒暄了几句,送他们下山去了。此时无影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他微微一笑。
离开了武林宫,逍遥谷的队伍突然加快了速度。独孤坐的仍旧是从京城出来那辆马车,赶车的依旧是老许,马车在高速的疾驶中丝毫不落人后,且如履平地,看得一旁的路人瞠目结舌。
“皇上还没有消息么?”独孤冷声问道。
灿儿只觉得背上一股凉气,急忙说道:“是……云州派来的人已经到了义度,照此速度,我们今晚应该可以遇上。”
独孤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灿儿却觉得冷汗已经把背心给湿透了。
队伍一刻也不停歇,很快便穿过了开古镇,不作任何停留。开古镇上自然有各门各派地眼线,将一切看在眼里,源源不断的信息向着幽山上送过去,逍遥谷队伍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只是他们本就不避讳给人知道,一切行止都暴露在众人面前,倒让这些习惯了偷偷摸摸的人们拿不定主意了,逍遥谷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一路疾行,即使逍遥谷派出的人个个身手不凡,到了晚上也有些支持不住了。队伍落脚在距离幽山五百里外的一处小镇上,一天之内居然行进如此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然那些想要找他们麻烦的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了。且不说这一伙人可怕地持久力和内力,便是自己也来不及准备周全啊!送死地事情没有人喜欢做的。
歇下脚来之后,独孤便命逍遥谷的人休息去了,至于警戒问题自然有七色旗的人来解决。云州专程派来说明事情原委的人下午便抵达了此处,只是担心与他们错肩而过所以没有继续前进,此时已经休息好了,精神饱满,说起事情来头脑更加清醒。
见到平时难得一见地大统领,那人急忙低低地把头伏下去,颤声道:“属下刘武参见大统领!”
他也知道此次云州把事情办砸了,大统领的心窝子肉如今下落不明,所以饶是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地人物此时也不禁全身都有些颤抖。
独孤端坐在椅子上,身边只有一个灿儿,像诸如周一之类连独孤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参加这种极机密的事情。
她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啜着茶,然而那周身散发出的森严压力却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只不一会儿便令刘武心神震颤、汗湿重衫。
灿儿站在一旁,虽这股气势不是冲着她去的,却也遭受了无妄之灾,身处在重重压力之下,苦不堪言,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独孤却不是有意地。只是见到了云州来人,便不由自主想起了生死未卜的独孤铉,心头积郁多时地怒气再也忍不住散发出来,无意中给室中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过了许久,她地心情终于慢慢平静了一些,那无形的压力也随之一轻,两声压抑不住地喘气声响起,自然是灿儿和刘武发出来的。
独孤这才想起方才无意中做出的事情,不由有些好笑。但一瞟眼看到地上跪着的刘武,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一股邪火,重重地哼了一声,吓得刘武又是一身冷汗。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语气仍然是那么淡淡的,听在人耳朵里却仿如万年冰窟里的冰水兜头淋下来,直冻到了骨子里去。
可怜刘武平日在外面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腥风血雨中闯荡过来的人此刻却被她几乎吓破了胆。
不敢耽搁,这位统领大人的脾气他也是听说过的,急忙简单扼要而有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独孤和孟多二人离开了幽山,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京城,由于暗中有七色旗、明里有逍遥谷的照拂,并没有出什么问题。然而到了云州,进入了望京山之后,一切都变了。
七色旗暗中护驾的人迟迟没有回来,云州的协统便知道有点不妙了。他急忙亲自带人进山,却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七色旗人马的尸首,竟是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大为震惊之下,顾不得处理手下人的后事,也顾不得查看是否周围还有敌踪,他立刻命人开始搜山,寻找皇帝的踪迹,可望京山那么大,又怎么可能三五天就搜得完?七色旗的人找了一天,也不过才搜过了方圆二十多里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发现。
云州协统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一方面赶紧发动全云州的七色旗力量加入搜寻,另一方面赶紧给独孤报信,正因这些周折,所以独孤那里的报告才断了一天。云州协统知道此事至关重要,简单一个报告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便又派了身边的副手刘武出来赶往幽山,毕竟很多事情还是要人才说得清楚,独孤如有其他的疑问刘武也可以解答一二。<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