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刘武的述说,独孤沉吟半晌,然后才开口问道:你们并不清楚确切的事发时间了?”
“是。”刘武道,“本来协领大人派人暗中护送皇上过望京山,路上顺利的话一天时间便可穿过,但迟迟未见护送之人回来复命,这才发现出了事。”
望京山上望京师,实际上是见不到的。只不过翻过此山,一路向北的话便在没有如此之高的山峰了,所以有“望京”之称。望京山脉连绵数百里,不仅高且阔,山中草木丛生,险峻非常,本不合人行。后来经过数代人的辛勤劳作,终于从山中开辟出一条小径,经此小径通过望京山脉比原先快了一半多的路程,甚至到了后来还可以骑马而行,更是大大节省了来往时间,为人们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独孤心头微沉。无法确定独孤和孟多具体的出事地点,必然会给搜寻带来极大的麻烦。连绵几百里的山脉不比平原,真要找起来费时不说,还不一定能找到,再加上山中的草木动物,怕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保留不下来,即使保留下来也未必能见着,这事真真是难办。
“你们在尸体上看出点东西没有?”她想了想又问。
刘武俯首道:“禀大统领,有的。属下等发现尸体全都乌黑发紫,想来曾经中过毒,只是具体什么毒需要仔细察看,属下走的时候还没有定案,不过想必现在已经有了结果了。”
独孤并不奇怪。按说这样才正常,如不是事先中了暗算,有谁能够将七色旗的精锐一网打尽,连个活口都没留下?
七色旗的人普遍配备了一些解毒的药物,一般江湖上下三滥的毒药是没有用的,因此只要能找出敌人用的是什么药物,便大体上能够划分出追查的方向。这算是个不算好消息地好消息吧。
“现在搜寻的情况怎么样?”独孤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协领大人正在亲自率领精锐寻找,以尸体发现的地点为中心展开撒网搜寻,只是敌人狡猾非常,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使得我们的进度十分缓慢。
”刘武低着头说。冷汗又再涔涔而出。
独孤这回并没有发怒。只是皱了皱眉头道:“再加大力度。传我命令定州、青州地人马也立刻出动参与搜寻。务必要在明日之内将整个望京山脉给我找一遍!”
“是。”灿儿应道。然后立刻转身出去传达命令。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究竟独孤铉是否还留在山中谁也不知道。但此刻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想了想。她又说道:“另外。通令全国七色旗属下。进入战级戒备。全力注意各自地地盘上任何风吹草动。如果发现可疑人等立刻来报!”
“是。”灿儿刚刚进来。立刻又听到指令。急忙又转身出去了。
独孤长长吁了口气。
虽然此刻独孤生死未卜,但很奇妙的她就是感觉他还活着。也许是相处太久,两人都有了种莫名的默契,说不上彼此感应,但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生命存在,这也是为何独孤还能保持着镇定地原因。
愣愣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发现刘武还跪在前面不敢动弹,她轻叹了一声说道:“起来吧。这次皇上在你们云州出了问题,会有怎样的处罚我不说你也明白。只是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一切以找到皇上为要,若是想要脱罪,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功赎罪赶紧找回皇上,你可明白?”
刘武不敢抬头,大声道:“属下明白!皇上在云州出事,属下等都羞愧难当,若不是为了留着这条命为皇上效忠,属下等早已没有颜面再活在世上了!统领放心,即使拼了命,属下等也定要将皇上找回来。”
独孤点了点头,道:“下去吧。今晚我们连夜赶路,我要赶紧去云州看个究竟,你在头前带路。”
刘武应了一声,见灿儿已经传完了命令回来,便躬身退了出去。
灿儿见独孤脸上虽然平静,眼中却隐有忧虑,不由劝解道:“公主,皇上吉人天相,想必不会有事的,您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独孤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担心皇上,我感觉得到,他应该生命无虑。但京城里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这下子赶回去处理纳妃的事情肯定是来不及的,要把皇上离京的事情掩盖住,怕是还要有一番周折。”
事情涉及到国家大事,灿儿也不敢随便开口,只能静静站在一旁。
灯下,独孤沉吟良久,倏地一咬牙,道:“通知梁永照,让他动手。”
灿儿吃了一惊,却不敢多说什么,静静地只管执行命令去了。
独孤深深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梁永照是绝楼的首领,让他出手必然会在京城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么做地,现在却没有别的办法,要想掩饰皇帝不在的有找点事情转移他人的注意力,另外,也可以借此清扫朝廷中的一些障碍,进一步为掌握皇权做好准备。
草草休息了一下,吃过饭后,独孤带着灿儿,在刘武的引领下悄然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逍遥谷方面除了周一被知会了以外,就连谷中的弟子也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开,第二天天亮时,仍旧由老许赶着马车上路,只是车中之人已经调了包。
而独孤一行人轻车简从,又都是内力精湛人士,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跑出了四五百里,跟白天的行进速度差不多了。
天亮之后官道上渐渐人多了起来,三人也不好太过惊世骇俗,赶路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到得前方市镇,换上了七色旗准备好地骏马,这才又加速前进。
就在他们紧赶慢赶赶往云州的时候,独孤铉却在一处茅屋中幽幽醒转过来。
仿佛做了长长一个梦,梦里有姑姑、有自己,双宿双栖,只羡鸳鸯不羡仙,那是清醒地时候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奢望。还有可恶的苍蝇,总在姑姑身边飞来飞去,以及要人命的刀光剑影……
略微动了一动,随即一阵刺疼从手脚传来,全身上下似乎被人胖揍了一顿,没有一处不痛的,很有些小时候刚开始练功时地凄惨模样。记得当时自己疼得哇哇大哭,姑姑虽然一脸的不舍却还是丝毫没有懈怠,反而更加着力监督自己地练习。哭肿了眼睛也得到姑姑的安慰,反倒是每完成一项训练、练成一个招式,便能依偎到姑姑温暖地怀抱,被姑柔柔地亲亲小脸,享受从母亲身上享受不到的温情。
他忘了去追究为何会有这样地疼痛,反而沉浸在回忆中,露出一丝暖暖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再动了一下,更加强烈的痛感传来,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这才回到了现实。
猛地,昏厥前的情景浮上脑海,往昔温馨的画面顿时隐去,他心中凛然。
那不是梦!
离开姑姑之后,他和孟多一路猛赶,却在进入望京山后发现了不对。四周的丛林中不住跳出黑衣人来,武功怪异,而且似乎还带了毒,即使后面跟随的七色旗精锐加入进来,也仅仅是保护着自己边打边退。那种毒物甚为怪异,除了自己身上有姑姑给的万年温玉能辟百毒之外,似乎竟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虽不至于立刻致命,却也导致了身手迟滞,结果一个个倒在了敌人的屠刀之下。最后只剩下他和孟多两人,敌人却还有不少,一路斗下来,自己身上也免不了四处受创,孟多更是中毒加受伤,情形殊为不妙。再后来……
再后来是怎么样来着?
他努力晃了晃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孟多呢?孟多在哪里?不会也死了吧?
他挣扎着坐起来,浑然不顾四肢缠着的白布又渗出丝丝血花。
这是一间竹屋,收拾得干净雅致,墙上挂了幅山水图,虽不是什么名家名作,却胜在意兴狂疏,潇洒澎湃的气势一览无余。绣窗微微推开来,窗下摆着一张书桌,尚有文房四宝,几张宣纸用纸镇压着,清风微拂,掀起纸的一角,似乎带来书香墨味,倒很有几分幽雅的韵味。
自己身处的绣床上被褥干净整洁,床帘垂挂在一角,身上已经换上了轻柔的棉布衣衫,并不是自己原来穿着的衣服。四肢以及身躯上的伤口被白布包裹了起来,但因为受创过多,几乎要把整个身体都缠了一遍,也只有棉布衣衫才能够舒服透气了,可见包扎之人实在用心良苦。
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被人救了,可究竟是什么人救的自己?孟多呢?也一同获救了吗?那些黑衣人都走了吗?姑姑知道自己的消息了吗?
一切都是未知,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惶然。
虽然天资聪颖、年少有为,但像这种孤身一人的情形还是有生以来第一遭碰到,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自己又几乎丧失了自保的能力,这种情形下叫他怎么能不紧张?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烟,他枯坐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决定哪怕撕裂伤口也要下地去看看,这种死一般的寂寥对他来说简直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清澈的铃铛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一个小小的人影进入了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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