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铉坐在帐中,手里摩挲着一方温玉。 首发那是他十岁,外邦进贡的一块上品原石,他秘密派人精心打琢成一对龙凤玉佩,龙佩自己带着,凤佩却作为礼物送给了姑姑。
玉佩成对的事情姑姑知不知道不得而知,但最终她收下了那块凤佩。当时的他只是朦胧觉得姑姑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才会下意识中作出这种举动,想来,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对姑姑有了非同寻常的情感了吧?
睹物,思人,诗人笔下的万般愁绪原以为不过是无病呻吟,如今亲身体验才知其中三味,这种相思……确实令人煎熬。
“我送的礼物,姑姑应该已经收到了吧?”他喃喃地问。
旁边只有一个安宁站着,闻言轻声道:“算算日子,前天就应该到了。”
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他抬眼望着北方,柔声说:“姑姑,生辰快乐!”
而这一刻,在遥远的京城。
独孤若有所感,转头看向遥远的天际,突兀的笑容浮现在完美的脸庞。
“公主,怎么了?”灿儿讶然问道。
“不……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将心思放回到对面台上声情并茂地戏曲演出中。
“紫庆堂”是京城里最有名地一处茶园。除了卖得一手好茶之外。还常年招揽各式艺人。唱戏地、唱曲地、杂耍地……不一而足。客人们在品茶闲聊之余。还可以欣赏到技艺高超地各种演出。所以紫庆堂地生意从来就是火爆满座。不提前预订怕是连张凳子都别想留下。
当然。紫庆堂也是七色旗经营多年。一个颇为重要地产业加据点。
独孤对外宣称为皇帝闭关祈福。生辰之事不宜张扬。但她不在乎不代表手下人就能等闲视之。既然不能光明正大为她做寿。那么礼物就是不可少地。除此之外。还特意在紫庆堂里摆开了一场堂会。找了个名目上演几出贺寿地好戏。专门请了独孤来看。
一来不忍驳了手下人地兴头。浪费他们地一片心意。二来在公主府里足不出户也有些日子了。就算养猪也得时不时让他们运动一下不是?所以独孤就来了。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紫庆堂仍旧是开门做生意地。反正京城之大。找出一两个跟独孤同日生辰地人并不难。别人也无法从这几出贺寿地戏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得不说,紫庆堂的金字招牌挂在那里,堂上地演出还是相当有水平地,不比宫里的教坊司差。独孤听得津津有味,恍然不觉中,半天已过。
听完了戏,吃过紫庆堂精心准备的午膳,接受了几个七色旗在京头子的贺寿,这生辰就算是庆祝过了。她带着灿儿,准备返回公主府。
紫庆堂的后门在一个相当僻静地小巷里,一辆马车就停在门前,仍旧那么普通,赶车的老许依然看上去佝偻而孱弱。
巷口,忽然不经意间走来两个人,一个身着白色锦袍,袖口绣着金色花边,俊俏得可以称得上“美丽”地脸庞上,一双丹凤眼透露着几分精明,又带着几分阴霾,微皱的眉头昭示出心头的重负,仿佛有着沉重的心事。
令海尧确实有点心烦。
最近的事情仿佛老天爷有意捉弄,诸事不顺。先是妹妹在宫里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又发生了戚玉柔被设计地事件,接下来针对自己一方的刺杀又开始了,这次受损地只有他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敌人已经呼之欲出。
内外交困,妹妹地求援信更是令事情雪上加霜。那堕胎事件确实是妹妹的手笔,他实在想不到一向精明地妹妹怎么会出这种昏招,不过妹妹在信中说,她也是受人怂恿,而这个怂恿的人却无故消失了,也就等于断了追查幕后指使的线索。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设计宫中的内斗?是戚玉柔自导自演,还是有第三股势力插手?他实在是不得而知。
如今令家在江湖上扶持的天一堂早已灰飞烟灭,他们曾经试图拉拢绝楼却一无所获,只能依靠独孤锦把持着的秦山派。而秦山派作为名门正派,在刺杀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上比起绝楼来自然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而且他总觉得秦山派对于他们并不是完全的忠心,毕竟独孤锦虽然跟他们走在一路,但并不是自己人。
说到独孤锦,这些日子的他实在令人觉得意外。原以为不过是个傀儡,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些手段,以前看不出来,但在令家的实力下降的情况下,他的狼子野心就慢慢浮现出来了,颇有点欲将令家取而代之的架势。说起来令海还真有些哭笑不得,究竟该恨还是该爱那些知名不知名的敌人呢?若不是他们步步紧逼,独孤锦的真面目恐怕至今还隐在暗处,让人不得而知,照此下去,说不定哪天还就真的阴沟里翻船,栽在他手里。如今看来,他被连串的意外引得耐不住性子,自己跳了出来倒也不是件坏事。
但不管怎么说,这几件事情、几股势力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令国公简直为此伤透了
令海尧也觉得气闷难平,所以这几日上街闲逛的时,心头的郁烦总要发泄出来的不是?
今日在紫庆堂听了几出戏,很巧,都是些喜庆的内容,听了之后内里的郁气着实消散了不少,连日来紧皱的眉头才算有了几分舒解,走在街上也觉得轻松多了,于是便多走了两步。
这个地方平日里他是不大来的,看这稀稀拉拉的人群,本来也就不是什么繁华地带。他发觉自己似乎有点走过了,顿了一下,决定回头转出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间。
一阵穿堂风吹过,在这僻静的小巷里卷起一阵风波,独孤再厉害也是个人,无法预料、也不能控制风地大小走向,因此微一恍神,面上的面纱便被掀起了一角,露出毫无瑕疵的半边脸颊,仿佛春色中最亮丽的那一抹初蕊,天地也在刹那间失去了颜色。
完美的一幕鬼使神差般映入令海的眼帘,他顿时摒住了呼吸——世上,真的有这般谪仙似的人儿吗?
霎那间的回眸一瞥,没有任何人察觉,就连独孤也不曾知道方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她迈上了马车,老许轻轻一拉马缰,车子便吱吱压压缓缓驶去。
令海尧目送着那惊艳至令人窒息地人儿远走,久久回不过神来。
“……少爷,少爷?”家仆在身边小心翼翼地叫唤着,这两天自家少爷地心情不大好,他们都不大敢对上这位难伺候的主,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小厮也是一样。
令海尧猛地回过神来,头也不回,道:“去,查查看那位小姐是哪家的?”
家仆机灵地点点头,道:“少爷放心,小的马上去办。”说着溜上街头,一招手,便有两个便衣地护卫走上前来,他耳提面命了一番,两人便缀着马车去了。
令海尧听了半天的曲子排解了心头郁闷,又碰到一个人间角色分散了郁结地心思,当下很是畅快地向着家中走去。
他一向对美色不太看重,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欢美色。对他而言,只要能得到天大的权势富贵,那天下的美女不全都是他的?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情要分得清楚,现在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只要现在经营得当,日后自然能够美女如云,因小失大的事情他是不干地。
不过如果看到能够看得上眼的女人,他还是不介意提前享受一下地,更何况今天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绝对不是“看得上眼”那么简单的。
至于与瑚国公主地事,他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三年地闭关期满之后形势如何谁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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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独孤回转公主府,但却不能明目张胆从门口出入。不知有多少双眼紧盯着她的府邸,她甚至知道他们分别在什么位置、是什么人派出来的。这些人不能驱散、不能消灭,为了掩人耳目相反她还要希望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平平安安完成他们的任务。不过正因如此,在这非常时期她所有的进出都必须通过秘道来进行。
先是来到一幢普通的民宅,作为公主府秘道的出口之一,有一对七色旗的下属扮作夫妻住在这里。见独孤来了,他们急忙打开门让她进去,然后开启了秘道,独孤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在地下弯弯曲曲走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走到了尽头,回到了公主府。走进卧室,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便见灿儿走了进来,躬身道:“公主,外面几位娘娘送来的东西都已经到了,奴婢做主把它们都收了下来,现下放在间厅里,您是否要去看看?”
独孤出门听戏,家里不能没有主事的人,便将灿儿留下了。更何况一般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提前送礼,一定会踩着时间送来,这收礼的人就得有点讲究了。近年因为闭门谢客的关系,不会有人亲自送礼上来,所以独孤也不必亲自出面,于是她的贴身侍女就成为了最理想的人选。
独孤皱了皱眉,道:“罢了,直接送到库房吧。”
她从来不缺钱用,对这些礼物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更何况这些人送礼,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是。”灿儿应道,顿了一下,又瞟了她一眼,有些惴惴地道,“还有,方才收到消息,说有人在平安坊跟踪公主您的马车,您看……”
“噢?”独孤眯起了眼睛,有点意外,也有点生气。自己居然被人跟踪了而没发觉?“查到是谁了吗?”
灿儿点点头道:“根据下面人的报告,跟踪着回头之后便进了令国公府。”
“令国公?”独孤扬起了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这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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