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笑点鸳鸯谱(二)
作者:妃色琉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22

我的前半生都用来胡闹了,所以我的后半生不得不生撂下的烂摊子上。”

——摘自《笑歌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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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谈情说爱,笑歌不敢保证一定行。

但若论整人,她认了第二,估计也没人敢认第一。

说起心头爱,她简直是眉开眼笑,滔滔不绝。罗列的整人之法之多,以至于青嫣在听完她的陈述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要得罪她。

夜云扬也是大眼界,直暗想要是公主仍正常,这六姑娘一定对她胃口。相较之下,青嫣真正循规蹈矩,亲近之心倒往青嫣这边挪了挪。

“怎么样?还行吧?”

简直行的不能再行了好……

两只整人小以高山仰止状拿眼神膜拜大神。

难怪柯语静很长时间不曾去探望公主。还特意搬去瑞云街同她做邻居;难怪青穹和柯语静八字不合。她也能妙手回春……如今看来。大约她只是把整人地心思分了点在别处吧……

看们一脸黑线。笑歌干咳一声。半边嘴角又习惯性地扬高。“那要是你们没意见。咱们就先从简单地来——有些只是我地空想。还没实地检过。趁这机会叫他们一一试过。咱们也好晓得效果如何。”

一一过……那么等官差去拿人地时候。还能有幸存者么?

两只小巫不知为何都觉得那种法眼熟得有点可怕。不约而同就石化。

笑歌一拍手笑得眉眼弯弯好似狐狸一般“看来你们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定了定了……无限回声中。

虽然对方九成九是犯了天大的罪行,但青嫣和夜云扬还是对他们生出些同情之意。

月上初梢,因着吃过夜宵后,笑歌还要同他们研究细节问题,夜云扬不得去青嫣的闺房报到。而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计划进行(笑歌是这么说的),在大功告成之前,夜云扬也必须同她们藏身于青嫣的迷箩院,以免被人窥破天机。

孤男两女同处一院,男的还是公主的莲华个……嗯嗯,于礼不合,十分的麻烦。但最麻烦的是,偏偏夜云扬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于是,冬夜里一抹茶香飘飘悠悠从窗缝里挤出来仙桌旁两个脑袋凑一起仔细钻研着笑歌列在纸上的整人大纲。笑歌却窝在太师椅里,一口蜂蜜薄荷茶,一口蜜金桔,端的是悠哉。

“我只会说,具体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她撇下这么句话把问题统统丢给他两个,偶尔点评一两句只是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

青嫣不是头一回整人,却是头一回参与这么大的整人计划况看出来她有心撮合,真正是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将计划变得更完美在心上人面前博个头彩。

夜云扬曾经见识过红笑歌的手段,只当耍心机全都是害人,这回要拿来帮人,倒觉得新鲜得紧。加之笑歌说熟悉了这些,以后出门不仅可防身,也可顺水推舟惩治坏人而不至损及自身,他愈发兴趣十足。认真到将纸上的每句话都默念十数遍,只差没找把刀来刻在手心里,日日观摩。

夜深人静,他两个的兴头还足,笑歌却是坐不住了,告罪一声,先行回房。

刚除下外袍,左眸蓦地一热,惊得她忙又将衣服穿上。开房门往外瞅瞅,只有清冷月光映着那一地雪,她轻唤声“离弦”也无人应。

正自狐,却觉身后有风袭来,扭头看,方才阖紧的窗户竟是开了半边,随风晃荡着,发出种令人怵然的声响。

“离弦?”四顾无人,脊背阵阵生寒,笑歌不禁眯起眼来,“你再吓我,我可饶不了你!”世间既有妖怪,必然也有鬼,不过她怕杀手更甚于鬼。

仍是无人出现,只有风拉扯窗户的声音停不了。她悄悄伸手入袖,准备应战。屋里生着火盆,被冻得有些麻木的鼻子渐渐缓过劲儿来,不经意间嗅见风中夹着丝清冽的香气,她浑身一震,也不知心头萦绕的究竟是种什么滋味。

手指轻轻抚过左眼,那热度已褪净,仅留一眶冷意。笑歌怔立良久,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柯公子……吓人,并不是个好习惯。”

梁间轻响,她却头也不抬,自顾过去关紧窗户。再转身时,面前便多了双细如柳叶的笑眼。

“六姑娘,逃跑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啊。”他捋捋头发,目光于她脸上轻轻拂过,嘴角就荡起丝戏谑,“莫非真是心有灵犀,六姑娘不用看也晓的是我?”

这话也太耳熟了。笑歌蹙眉一下,又淡淡笑道,“柯公子说笑了。只不过早上我路经西厢时瞧见有男子衣裳落在地上,觉着有些奇怪,就捡起来看了一看。可

了熏香熏衣服,还没洗过手……”

柯戈博脸色微变,死死盯着她望了半天,牙关咬得颊上都浮现清晰棱痕,“那还真是好巧。”以前是光粉,现在是熏香,真是改了江山也改不了本性!

笑歌心里乱,不想同他多纠缠,笑一笑便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夜深了,柯公子还是请回吧。”算算距离弦说的一月之期尚有些时日,等那妖怪现身再问也不迟。

柯戈博微微一笑,当真走到门边作势欲出。笑歌刚松了口气,手却蓦地叫他捉住。一拉一推,她的背脊便紧紧贴上门板。

那眉眼细巧的男人将她牢牢禁锢在双臂之间,唇间逸出声轻笑,“我冒雪来看望你,你这种态度似乎太冷淡了点吧?”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低声道,“嫣儿小姐和云扬公子跟我的交情还不错……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你想逃婚,是会即刻赶走我呢,还是会马上让我带你回家?”

这就是他本来面目么?那个笑嘻嘻曾经总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的男人,那个连背她一次都要唠叨说“人言可畏”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要脸!?

看他那得意的神情,笑歌是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啧,真是不可。”柯戈博皱皱鼻子,忽然一躬身抱起她,眼角笑意浓浓,“这个时候,你应该问我想做什么,而不是我想说什么吧?”

WHHAT!?这个跟屁虫该不是吃药了吧?

笑黑线了。凝注他许久,嘴角蓦地就微微扬起半边,“那么,请问你要做什么?”他的右瞳中确实没有金昙花,但她的左眸分明又热了一下。如果没猜错,离弦应该就在附近,只是力量微弱,无法现身而已。

这倒住了柯戈博。

是啊,他想做什么?这女人根本就会因为交付身体就把心一并奉上——向来如此,留情不留心。

他突然无比痛恨笑歌的冷静,却强压下吐露实情的冲动,将她轻轻放在榻上,“不是跟你说过,将为夫妻,必要坦诚,以后每一天我都会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么?”

趁她怔忡,抽走玉簪,散落她的一头秀发,屈指轻勾起她的下巴,淡道,“所以今天要跟你说的是……我的身份。”

措手不及,笑歌愣住,来不及阻止,他已开始说。关于那个叫红笑歌的女子,从十二年前他与她的初见,到这许多年间与她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每一次伤心或欢乐,点点滴滴,巨细无遗。

有些事,连她自己都已不复记忆。但,他记得。

他凝视着她的眼,没有一刻移开目光。那种眼神太认真也太陌生,令她忍不住地害怕,忍不住微蜷了身子悄悄往后挪。

但,那只手臂轻轻一展便圈住了她的腰身,温柔而有力地将她拉入他的怀里。微热的气息拂弄着她的耳廓,他的声音轻的近乎耳语,“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男人很奇怪,很卑微?放弃了那些机会,却没办法从她身边离开。眼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却连喜欢她都不敢让她知晓……”

“你、你好像弄错对象了。”笑歌结结巴巴地打断他的话,竭力想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这些话,你应该对她说,而不是我!”

他却紧了紧手臂,让她贴得更近。怀里那种甜蜜的香气,是他所熟悉且喜爱的。她的睫羽微微颤抖,眼神慌乱无措,像只被打湿了羽毛的小鸽子,那样可怜可爱。他很想吻下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会一心一意对你……不会再放开你。”

纵然容颜不再,她仍旧是她。可以重新开始,紧紧抓住这抹~=跹灵动的美丽,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甚至是一刻,于他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笑歌的脑子里拉响危险的警报。她瑟缩着避开他炙热的眼光,却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来,“放、放手!你弄疼我了!”

左眸似乎在燃烧,那种热度灼得她的眼眶剧烈的疼。他跟她在一起十二年,就算没有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也绰绰有余。如果换做以前,在一切事情开始之前,她或许会欣然接受。但,现在不行。她已不是那个可以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红笑歌。现在的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也不能回应。否则惹怒离弦……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咬牙直视着正等待答案的柯戈博,一字一句地道,“你的话很让人感动。不过抱歉,我从来就不是个能对谁一心一意的女人。”

----------某妃的话---------

明天会是我史上最悲惨的生日——事务所里,司考书陪伴我;回家,老娘的训斥迎接我。傍晚还得送两张老人头给结婚的朋友…,明天真的是我生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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