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及中央人民政府在北平宣告成立。古老的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国**的领导人**、朱德,向全体解放军指战员发出了解放全中国的号召。人民解放军迅速向江南挺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国民党的残余地方势力,纷纷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中。
这是一场一般人物无法预料的政治风暴,这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时局的急骤变化,使得解放军过后的湘西南各县国民党的残余势力、地方游杂、及土匪武装,错误地判断了形势,纷纷如秋后的蚂蚱,不甘心失去往日的风光,他们组建起了所谓的自治政权。
黄光明面对这一形势,他感到不可理解,特别是国民党与**两股政治力量在湘西南的靖县、通道、武岗、绥宁、城步、新宁各县的反反复复、交替变更,使得他感到湘西南的政治对抗、分庭对立已在所难免。为了防身,他将自己原来藏在家中的手枪带在了身上。
他虽然没有参加到旧势力的活动中去,也没有与**作对,但他身上有枪的情况,很快被人报告到了人民解放军驻清江桥的剿匪中队那里。
当时,驻扎在清江桥区政府的剿匪中队,是48军所属部队陈营长带领的一营官兵,他马上派人摸清了黄光明的情况。鉴于黄是投诚人员,区政府并没有对他采取逮捕措施,而是派出了农会组织来做黄光明的工作。
来给黄光明做工作的区干部说,我人民解放军本着**的宽大政策,争取你的自觉交枪,对于你们已经放下武器的投诚人员,政府是给予了宽大的。现在有人举报你身上还背有枪支,这就是对**和人民政府仍有怀疑,存着戒心,这是不允许的。我们人民政府,对土匪的政策是首恶者必办,胁从者不问,立功者受奖。只要能真正改过自新,人民政府就会减轻你们的罪恶;只要你愿改过自新,人民政府就会既往不咎。如果执迷不悟,拥枪为患,人民政府决不会答应。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彻底缴械,争取人民的宽大处理;另一条就是负隅顽抗,自寻死路。何去何从,请黄先生要深思。
黄光明对区干部说,我有罪,确实还有一支枪没有上缴,只是前几天我进城,将枪放在了罗桂明的家中,我一定马上派人到罗家,把枪交给人民政府,请求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
区干部听他说是有一支枪,于是马上要他同去县城,找罗桂明。黄光明答应了,和区剿匪分队的几个战士一起去了一趟县城。
黄光明来到罗桂明在县城的家中,将他上次藏在这里的手枪取了出来,交给了和他一起进城的区剿匪中队的官兵。这些**的士兵也没对他怎么样,取了枪就走了。
黄光明交枪以后,心中老是有些害怕。这个时期,那些在解放军南下后自己跳出来当了伪县长、伪自卫大队军官的头头们,被解放军的剿匪部队抓获后,基本上被击毙或镇压了。
黄光明看到被杀的人,许多人的职务只是小队长、分队长、排长、连长,比自己的营长职务低得多,他就更加的害怕了。他彻底弄明白了,这是政权更替,是新旧两个时代的交换,一切旧时代的人物都将被淘汰,进入历史的垃圾堆中。自己是旧时代的土匪,国民党军队的军官,无论如何都不是**信任的人。他决定,自己对政治应敬而远之,对**的官员要避而不见。
黄光明采取逃避现实的方法,显然不适应历史潮流。他交枪后,区政府认为应给他做一点工作,因为他的部队还有人在山上当土匪,通过他,可以做通那些在山上的土匪的工作。可是区干部、剿匪部队的人多次找他,他都避而不见。不知他的行踪,反而引起了剿匪部队的怀疑。
黄光明得知**的队伍天天派人来找他,他只好躲了起来,留下了肖桂花和二个小孩子在家中。剿匪部队的人来说,是要他出面去做工作的。可是肖桂花为丈夫担惊受怕,叫他不要回家。而他也认为是**不相信自己,要找自己的麻烦,就只好在外又过起了东藏西躲的流浪生活。
1950年的春节过后,黄光明就一直在外躲避清江桥区政府,他又象当年躲避靖县政府之储康民、吴君庭的追捕一样,躲避着清江桥区政府的查访工作。由于他本人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参加土匪活动,因而区政府并没有对他实行严密的追查,只是常常来关照他的下落。可这样一来,对于黄光明、肖桂花来说,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政治压力。
对于在历史骤变时期看清了历史的转变,但未能及时搭上历史转变这趟列车的小人物黄光明来说,其命运注定是可悲的。他逃来逃去,躲来躲去,已经没有了他的可去之处,**在新宁已经牢牢地站稳了脚跟。到了1950年的4月,除了山上还有小股土匪没有被剿灭外,湘西南的新宁县,已经牢牢掌握在了**的手中。
清江桥区曾是黄光明带队,与日本鬼子山田大队进行过战斗的地方。就是从这里他化装进入日占区,侦查清了日军的布防清况,发起了回龙寺战役,并大获全胜,收复了失地。也就是在这里,有一座山名叫大山岭的山上,还有一个名叫彭麻子的土匪,他带领30多个弟兄在此,与**的剿匪部队周旋。他知道黄光明在躲避**的追寻,于是给了他一定的保护,拉他上了贼船。
无处可逃的黄光明,因为不愿见**的官兵,他竟然在无路可走、无处可投的情况下,又投到了土匪的卵翼下,自己不自觉地走上了与历史潮流相抵抗的绝路。彭麻子叫他入伙他不肯,但他毕竟成了一名没拿枪的,却和土匪一起出没的,在逃旧军政人员。
黄光明成了彭麻子土匪部队一员的情况,很快被报告到了清江桥剿匪部队,陈营长认为他是一个负隅顽抗的惯匪,于是派出了围剿部队,加紧了对大山岭土匪的围剿。黄光明不得不与解放军在大山岭上捉取了迷藏。
4月5日,彭麻子的队伍被解放军包围在大山岭上的一个小山洞里。黄光明负责在洞外站岗,因为他不拿枪,围剿部队以为他是逃进山来的普通老百姓,因此,他没被围山的解放军俘获和打死。他发现解放军来围剿土匪,迅速跑进了山林中逃走了。战斗打响后,彭麻子的弟兄死伤了几个,彭麻子带着他的队伍,从后山的另一个洞口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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