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当那些文人看着带稚气一脸委屈的庄书兰时,大都在怀疑刚才的那让人喷茶的话是她说出来吗?如果是,她怎么可以看上去这样的纯真?
“咳,这位公子,这位姑娘虽然说过一些比较不含蓄的话,但是,她并未点名道姓,公子这样贸然站出来,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终于,不知是哪位人士开口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达到激起千层浪的效果。文人们一下子就哗然了,议论不停,最最‘不幸’的是,这堆文人里居然有人叫出了“傅贝子”的名号了!
因这一声傅贝子,傅察的脸色更是难堪之极,满是怒气地瞪着庄书兰,恨不得将她削皮喝血抽筋!
就在傅察将在发作之前,庄书兰轻声一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没心没肺,笑得身子颤动:“公子,您不要这样看着奴家啦!否则奴家会想很多……很多哦!刚才奴家只是跟公子开了个小玩笑,公子千万不要生气哦!”
这庄书兰的颤动在其他文人的眼里却是另一层意义了——庄书兰因为怕了这位傅察贝子,所以才这样贬低着自己!顿时议论声更大了!
在人群的攻击与他人异样的眼光下,傅察忍不住吼了声:“庄书兰!别以为你玩的把戏本贝子不知道!哼,就凭你那点小花招想捉弄本贝子!哼,告诉你,这天底下还没……只有一个人能有这个能耐,你以为你会是第二个?”
呃……糟了,玩过头了!可是,要这样半途放弃了很让人为难和不舍啊!更何况他已经挑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样,过不了半个时辰,七大街八大巷又会有新的传闻了!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叫庄书兰的吗?“唉哟!傅贝子真是火眼金睛哪!怎么这么快就识穿了耶!可是,这戏就是要让你识穿才好玩啊,不然,我们的事怎么会出名呢?不出名,怎么让上官姐姐知道你又惹其他的女人了,唉!可怜啊可怜啊,这追妻的道路是任重而道远了!”一连叹了几口气,似乎很是同情傅贝子了。
“你……”傅察头上的火是熊熊地燃烧着,可对着庄书兰那漫不经心的戏谑态度,又心有不甘——凭什么被一个小丫头气得跳脚?好歹他也是堂堂的贝子爷、从三品卫尉啊!这样跟一个无名的臭丫头计较有失风范、有失风范!
庄书兰仔细地观察着傅察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知道现在的傅察处在暴发的边缘。暗暗合计了一番后,轻轻一笑:“很高兴认识傅察贝子,您今日的出现深深地愉悦了奴家,而现在,我们之前的恩怨就算真正两清了——谁叫那日迷糊间,奴家这一世的第一次也差……唉,此事不提也罢。奴家先告退了。”
该收的时候一定得收,但收之前再丢下一个乌龙弹,小小地报复一下那日差点将初吻送给了这位贝子,嗯,虽然那日是中了幻药,可谁叫他那天好死不活地出现了,当了冤大头呢?!
轻轻地提起裙边,巧妙地绕过傅察,直到下了两台阶后,傅察才意识到庄书兰那言语不清的话里是多么地引人暇思。“臭丫头!你糊说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咆哮的声音地动山摇。
侧头,回眸,无辜一笑:“我有说什么吗?我只不过按着事实说话……难道傅贝子想让我把当日的情形细细地描述一次?”
一言出,全场再次哗然,暧昧的目光在庄书兰和傅察的身上转来转去。
“你给我闭嘴!”
耸耸肩,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优雅地退场。当然得除掉一旁早就黑着脸的四儿了。
“小姐!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怎么?”
“怎么可以拿您的闺誉开玩笑!”四儿在庄书兰的身后大声地要喝着,显然已经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了。
也就是这么一声,让庄书兰再次成为整个酒馆茶楼的焦点。而庄书兰脸上的笑容早已全无,余下的,只是一片冷清。“四儿,回府了。”淡淡的声音里全是漠然,孤傲的步伐轻轻地踏在地上,在众人如针一样的目光里,从容离去。
主子生气了!就算庄书兰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做,但四儿知道她生气了。“小姐,等等奴婢!”四儿踌躇,可还是紧紧地追着庄书兰跑去。
见着主仆两人的身影消失后,酒馆茶楼里再次热闹起来。而此时,人们所谈论的重点内容不再是今年的试题是如何难做,而是对刚才的那一幕闹剧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司徒明锐,看戏是不是很爽?怎么不出来帮帮我?”傅察没好气地坐到红衣男子的身旁,翻着白眼,猛灌着酒,仿佛想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那上面。
“被一个女人气得跳脚,还被她所利用,只得说明你是个笨蛋!”司徒明锐似笑非笑地提起酒壶,为自己堪了一杯酒,再慢慢地喝下。
“你……司徒明锐,你就眼看着你唯一的朋友受人欺负?”傅察恨恨地瞪着这个满脸嘲讽与不屑的男人。
“我没有朋友!”司徒明锐砰地一声将酒杯放到桌上,杯子里的酒乱蹦着,洒在了桌上、地上。
“好好好!”傅察连连附和着,这个男人,只要谈到这个问题他都是一脸冰块,可他却十年如一日地只拉着自己喝茶、吃花酒。“对了,你刚才说她利用我?她怎么利用我了?”傅察赶紧转移着话题,免得下一秒惹祸上身。
提到这个,司徒明锐的脸色微缓,甚至唇角又挂上了他贯有的笑意:“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回考场吧,去看看那些莘莘学子答了些什么东西在纸上。”
“喂喂!”傅察被司徒明锐给绕着了,不甘心地嚷着,“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拉倒,什么叫以后自然知道!如果让玥玥知道了,她肯定是三天不理我了!”
“所以,你追妻的道路任重道远了!”司徒明锐捡着现成的话来堵傅察。
“可恶!都是那死丫头害的!”傅察骂骂地跟在司徒明锐的身后,“现在连你也……哼,当心我上书举报你这个主监考在监考时跑到茶楼喝茶!”
“去吧!别忘了你还是同犯!”司徒明锐侧身,笑眯眯地丢下这么一句给傅察。
“哇咧咧!你……这关我什么事?”傅察跳脚,思量着今日是不是碰着了什么晦气的东西,总是被人气得跳脚。
“你也是皇上亲命的监考人之一啊!怎么,你不知道?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司徒明锐是恍然,然后摇着头边走边叹,“唉,最近事情太多了,一时没记着啊!”
轰地一声,傅察整个脑子都大了!这监考人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认命的啊!他没接道这旨就罢了,偏偏还有一个人故意拉着他抗指不遵,这若让皇帝知道了,有几个脑袋可以丢?而傅察有感觉,这圣旨没接到,肯定跟那姓司徒的有关!“你……我!我去他YYD!”傅察贝子已经气得不分场合,乱飙着粗话,“妈的,天下间所有的人都会忘了什么事,唯你司徒明锐不会!别跟老子装无辜,老子还不清楚你的,天天闲得数鸟毛……”
司徒明锐脚步也不停一下地继续走着,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后面的人骂了些什么,只飘乎乎地丢下一句:“今日皇上的特使要亲自寻视考场,似乎要等着试卷收齐再回……”
话还未完,一道身影就飘到了他的前面,边狂奔着边吼着:“司徒明锐,哪天我被你害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此音长缠缠飘荡在天地间,一群乌鸦也因此声而扑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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