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低沉道：“这一位更是雄才大略，在当时，他的目光比魔族任何人都要长远。魔族天性好斗，这一点在这位先祖身上却并不明显。九大势力整合后，对于原先的首领，他没有打杀，反而结为异性兄弟。还有其他族人，他更是爱护有加，甚至有人因为这些，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魔族中人。”

姜昕眸光流转道：“爷爷，就是他让族人去往地球的么？”

白发老者点头道：“不错。在那个时候，这个选择或许没有错，但现在看来，结果却是个错误。”

听到这里，姜昕若有所思的看着雕像。

白发老者落寞道：“过了这么多年，魔族中人早已遗忘了离开龙星的其他种族，特别是万族之主的帝。这位先祖可没有忘，他成为魔族新的首领后，首先便是查探这些离去之族的踪迹。带回来的消息令人惊讶，在地球这颗星球发现了帝的踪影，并且当时似乎在进行某个秘密的实验。”

“实验？”

姜昕听到这两个字，直觉有点不安。

白发老者沉吟道：“记载上是这么写的。也是因为这件事，这位先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最后带领着大部分族人迁往到了地球。后来的事不说也罢，总之血统纯正的魔族中人已经消失在了天地间，如今只剩下了我们这一族有着微弱的血脉。”

姜昕颦眉道：“爷爷，先祖去往地球，帝这种存在肯定会发现，按照魔族中人的天性，他们之间一定会针锋相对。如此说来，魔族消失，结果不言而喻，定然是败了，否则龙星上为何也没有了魔族之人，我猜测那位帝后来肯定再次回到了龙星。”

白发老者看着她脸上的自信，笑道：“你猜的没错。不过这些事已经过去了，魔族消失，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唯一有点联系的只是血脉上渊源罢了。”

姜昕仍然颦眉，并未松开道：“爷爷，有帝的存在，魔族消失很正常，但是为何我们体内会有魔族的血脉，难道我们不是魔族么？”

白发老者眯了眯眼，叹息道：“昕儿，正确来说，魔族的确是我们的先祖，但不全是。”

姜昕不解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头上两只角的缘故么？”说着看向雕像诡异的两只长角。

“我们是没有角，这点就是证明。”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感慨道：“你看看天底下，有哪个人头上会长角啊？爷爷说到这里，你应该能明白。你想想人类所写的斗字，上面是不是有两点，这在远古时代表的就是两只角，可以说这个字代表的就是魔族。”

听到这里，姜昕下意识在石板地面上以脚划了几下，疑惑道：“的确非常形象，可照这么说，我的疑问反而越来越多。爷爷，你如何知道斗字代表的就是魔族，现在人类留存的所有典籍里面，根本就是没有关于魔族的半点词汇。”

白发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你现在不懂，成亲后自然而然就会懂了。”

姜昕本来想听到对方的解释，谁知竟提到了成亲两字，她的脸色红了下，微有羞意的别过了头，可是忽然又想到了叶小星在前院中的神态，心里不禁满是苦涩。

白发老者看到她神色低落了下来，已是知道自己刚才不该说那句话，此时忙解释道：“算了，爷爷告诉你吧，这就是同化的威力。我问你，人族天性好不好斗？”

姜昕收回思绪，平复了下情绪，认真思索道：“这个……若说不喜争斗，这点似乎不妥。可要说天性好斗，也不太符合。”

白发老者感慨道：“你说的对，世间之物，再没有比人类更复杂的生物了。此地残存的典籍，讲的大多是龙星上的事。我们祖上留存的典籍，里面却大多是地球发生的事，还有些回忆故土的片段。特别是里面记录着这位先祖的一句话，他曾有言，在这个世上，人类的躯体天生符合道意，比魔族更为可怕。不过在当时，这位先祖也注意到了另一面，他发现远古时期的人族长相与魔族一般无二，可却性情淳朴，不喜争斗，这点跟魔族泾渭分明，似乎是一正一反两面。”

姜昕脸现犹疑，这是人族么？她并不怀疑人性淳朴，却无法与此时所见联系起来。

白发老者悠悠道：“昕儿，你知道我们姜姓一族为何承认这位老祖么？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与天齐平，也不是因为他魔族之主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对魔族上下整体的担忧，当时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便是经过与人族通婚，用人类天性的良善来压制魔族好斗的本能，这或许能够改变魔族的生活方式，使其更好的生存。”

听到这话，姜昕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这样。

白发老者目光深邃道：“事实证明，这个方法才是让魔族消失的根本原因。”

姜昕震惊道：“爷爷，你是说魔族最终都没有了角，变成了跟人一模一样？”

“当然。”

白发老者淡淡道：“你能说自己不是人类，反而是魔族么？说穿了，我们体内虽然流淌着魔族纯正之血，但骨子里与其他人又有何异？再说不止我们，经过万古岁月同化，哪个人体内没有魔族之血？”

姜昕犹疑道：“可是爷爷，这点似乎有点矛盾。既然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带有魔族血脉，为何玄天八荒功是虎啸山庄的血脉功法，其他人不能修习，何况华夏人自古有言，我们都是龙的传人，可没有留下半点魔族的影子。”

白发老者冷笑一声，不屑道：“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有的典籍不过都是胜利者书写，没有魔族的记录很正常。可是只要你细细想来，便会发觉异常。人，有成神成魔一说，若不是体内含有魔族之血，又怎么可能有魔字一说。”

姜昕点头道：“我听闻有血脉返祖一说，照这个推测，江湖上常说魔道中人，亦有魔谷这种存在，是否那些人不过是觉醒了血脉的缘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