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彦笛,我害怕自己出现幻听,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她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我说,我不会感谢你,你是雷锋。”
“为什么?”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有错吗?”
“......好吧,没错。”
面对她这个很多年前的梗,我只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想到家里还有我买回来不久的外卖,急着回家饱腹。
“灯也修好了,以后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坏了,可以找我,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是雷锋。”义正言辞的说着,饶是以我脸皮的厚度也是感到一丝名为害羞的情绪。
然而心中想的却是给她家修下水管的场景......(此处想到不纯洁的面壁去。)
“好啊,没问题。”她答应的很随意,正如她直爽的性格。
“嗯,那我就先走了?”我指了指门口,示意她我打算离开。
彦笛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复。
不知怎么,见她如此,我竟有些失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
“哎,你等等。”彦笛叫住了我。
有些庆幸的回过头,但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叫住我,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我吧,是这么觉着的,你不辞辛劳帮我修好壁灯,虽说你是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但我也应该表示一下。”
“哦?”
彦笛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也到饭点了,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
我心说你让我来的时候难道没看见我手里拿着外卖么?那时候就已经到了饭点,这人这饮食还真不规律......
下意识的点头,道:“你都说了,我是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说说看,吃什么去。”
“啊?”
这下轮到彦笛不知所措了,显然她没有预想到,我会不知廉耻的把客套当真。
甭说是她了,我都没想到,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厚的脸皮了。我也是有些意外,刚刚那番话完全是我不假思索的说出来的,完全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但确确实实的呈现在了我们两个人眼前,我只好归结到我喜欢她这种性格的缘由上。
挠了挠头,四处张望着,“那什么,别误会,我......我还是回家吧。”
“扑哧”
彦笛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恍然间,就像一束阳光照射进了屋子,很暖。
“说都说了,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彦笛拍了拍称得上巍峨的胸脯,道:“再说你都帮我忙了,我可不习惯欠别人人情。”
看她豪爽的作派,我由衷的说道:“兄弟真乃同道中人,小弟抱拳了。”
“哎,客气客气。”
越发让人觉得好笑,最初本来有些误会,甚至互相看不上眼的两个人,能够发展到眼下‘称兄道弟’真是让人好不唏嘘。
我笑了,阴霾了一整天的心情好了很多;彦笛也笑了,想来她为了遇到一个如此‘奇葩’的人而发笑。
“好了雷锋,你说吧,我们吃什么去,姐姐请。”
轻声的嘀咕着,“小屁孩吧,还自称姐姐。”摆上一张自认为很阳光的笑脸,道:“吃什么问我就对了,包你满意。”
此刻,我唯一想到吃饭的地方,就是徐奇的那家‘春天里’。
“那好,你领路。”
“没问题。”
“还有,哪里小了?”
走在前面的我,差点就没有站稳,回过头来,发现她咬着手指,一脸严肃,淡淡的绯红,让人忍不住发笑。
见我如此,彦笛恼羞成怒,“笑什么笑!”
“......”
一路无话,我当然不会作死的回答她那个问题。难道要告诉她,所谓的小屁孩只是你的年龄,其实你身材还是很好的,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这样不被她当成流氓才怪......
‘春天里’热闹如常,每次来这都会情不自禁的觉得放松,也许,在寒冬时节这里真的会给我一种春天的感觉,温暖,沁人心脾;又或许,是徐奇的经营政策,“以爱之名”,给困顿在感情世界中无法自拔的我以阳光。
“这家店还不错嘛。”彦笛赞叹道。
笑了笑,“当然了,这在沈阳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在心里补充道:“也只有这里才能让我真的做回自己。”
“确实,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过。”
“现在不是发现了吗?他家的招牌菜,特别赞,我们可以尝尝。”
彦笛点了点头,道:“我随意,反正都是为了谢你。”
没有理会她言语中的揶揄,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很绅士的为她拉出座位,待她坐下的时候,自行坐到了她对面,看着窗外发呆......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徐奇,“嗨”我打着招呼。
“今天有空过来了?”他问道。
“是啊,怀念这个味道了。”我由衷的说道。
徐奇笑了笑,自然,干净,却又沧桑,他看向跟我一起过来的彦笛,“这位是?”
“哦,我妹。”
徐奇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显然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耸了耸肩,有些得意的看着彦笛。
谁知,我再次低估了她戳人短处的能力,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可没有一个吊丝哥哥。”
“......”无语的看着她,心说在外人面前跟我留个面子不好吗。
彦笛装作看不到我眼神的示意,有些傲娇的抬着头,一副老子不认识的架势。
徐奇不明觉厉,充满善意的微笑着,想来也会在心中感慨,面前这两个人足够奇怪。
“对了,她......最近来过吗?”
白桃绝美的容颜在我脑海中划过,昨天夜里那些有点暧昧的事,我还没有忘,今天也没来得及道一声谢......
徐奇笑着说道:“难道你没发现,今天你坐的位置是你们经常坐的吗?”
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什么,经他一说,我才发现,这个位置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坐的地方......或许,这也成了我们唯一共同的习惯。
“谁来过吗?”彦笛被我跟徐奇的对话所吸引,问道。
“是谁跟你有关系吗?”由于之前对她态度的不爽,我也没什么好语气。
徐奇选择缄默,不愿意卷入这场‘斗争’里来,点头示意离开了这里。
“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彦笛并没有把我的态度当一回事,而是选择锲而不舍的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