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鸡皮疙瘩,是我现如今的状态,彦笛本身就是学表演的,不出意外未来也会成为一个演员。本身基础就不差,加上她那张生在古代足够祸国殃民的脸蛋,搭配这声“好哥哥”实在让人难以自持......
“咱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有些无力的说道。
她嘴角上挑,笑道:“刚刚是谁非跟别人说我是你妹的。”
得,这是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了,苦笑道:“女侠饶命,小的知错了。”
“哟,现在知道错了?”
“嗯。”可怜兮兮的点头应是。
“晚了!”
“......”
根据与她接触的经验,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不说话?我告诉你,别想逃避话题。”彦笛很聪明的继续追问着。
所谓的话题,无非是想从我嘴里得知一些关于我向徐奇打探那人消息的事,但是她既然没有点破,我有足够的借口选择逃避。
装傻问道:“话题,逃避什么话题?”
彦笛冷笑着,“不说是吧,装傻是吧?”
我形容不出她那种诡异的笑容,看的我实在心慌,想到她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姑娘,顿时觉得冷汗顺着后背流下。
嘿嘿傻笑着,继续装做什么都不明白的态势。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她说:“我就是学表演的,从一个人的表情能够分析出来很多事,所以,你不要试图蒙混过关。你现在的表情除了欠揍之外,还想像我说谎。”
欠揍与否我不知道,但想通过谎言把这个话题就此终止,这点倒是真的。
既然躲不掉,也只能面对。
只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是抗拒跟任何人说起的,就好比一头行走在沙漠里的孤狼,受到伤害,不想伤口让任何人看到,只有隐藏在角落之中,自行****。突然,有个人好奇,想要把伤口摊开,这实在是太难。
正色道:“有些事,我是不想说给任何人听的。”
彦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就是好奇,想不通你这人的身上有什么故事。”
我想起那天杨老跟我说过的话,对她说道:“故事,故事,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干什么。”
也许是我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落寞,罕见的,没有拌嘴反驳,她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好了。”
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般,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本以为她会纠缠不放的,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容易的就放弃追问。
当然,这对于我来说是好事,至少,我不用把自己的伤口,摊开给她看。
满怀感激的看着她,由衷的说道:“谢谢。”
“谢什么啊,本小姐就是突然不好奇了,说的好像谁急于了解你一样。”
“......”
这就让人难堪了,不过也好,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都避免了提及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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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别说,这家的料理还真不错。”午餐过后,彦笛由衷的赞叹着。
喝了一口水,感受着食物残留在口腔里的味道,好不自在。看着坐在对面的她,略带着些得意的说道:“当然,我选的地方,绝对让你满意。”
“你真不准备说说你的故事吗?”彦笛并有理会我的得意,而是又把之前的话题提了出来。
不得不佩服她的锲而不舍,也为她的机智而叹服。
“没这打算。”我如实说道。
彦笛想了想,点头道:“好吧。”
“嗯......”
午后的太阳即使再温暖,也终究没有了正午时的炽热,我倒是很喜欢现在这个时候,因为我总会认为高高在上的阳光是老天嘲笑我的把戏。
在这个午后,在春天里,我们面对面的坐着,保持着沉默。
沉默也许持续了半个小时,也许也只是沉默了半支烟的时间......
我缓缓开口,此时,我也不知道我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故事的开始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也许会花开两朵,也许会天各一方。”
“电影我看过。”彦笛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没有理会她,而是沉浸在过去,沉浸在回忆,沉浸在......爱情。
“曾经,我挚爱一个女孩,我一度认为她是我青春的全部,我把那个年纪能给她的全都给了她。当然,她也把她最为宝贵的东西给了我。我们那时候很相爱。”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走了,无声无息,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她又真实的存在着,因为她的离开,带走了我整个灵魂......”
“我由此颓废,每天喝酒,泡吧,把妹,确实是一人渣。父母看我那样,着急啊,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娶一个能少奋斗三十年的女人。”
“我很没有骨气的接受了,在我看来这没什么不好,从小就认识,娶她总比娶别人强。何况,她家里还那么有钱。”
“哈哈,很像吃软饭吧?没错,我他.妈那时候就是一吃软饭的。”
顿了顿,注意到她没有别的情绪,而是一直保持着倾听的状态,心中一暖,喝了一杯水,继续说着。
“马上结婚了,那姑娘回来了,我还稀里糊涂的把人给睡了,太他.妈不是个东西了。”
“但是,无所谓啊,因为我发现至始至终我爱的都是她。马上典礼了,飞也似的去机场找她,结果还是没有赶上......”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这对我,对那段婚姻都不公平。众目睽睽之下,我把新娘给踹了,呵,后面就是深渊。”
“前几天跟老朋友聚会,听说了她的消息,才知道离开我她也有苦衷。谁让她有个局级干部的妈呢?还是狗.日的门第观点。”
“这就是我的故事。”
她怔了怔,端起杯子,呵着哈气,轻声说道:“你确实......挺不是人的。”
无声的笑了笑,“是啊,我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打架赔钱是那个女人去赎的我,喝多了在大街上耍酒疯还是那个傻女人去接的我,哪怕,那时候我哭着喊着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把所有的事情摊开了,讲给别人听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要疯了,我现在还记着赵琳对我的心灰意冷,白桃对我的不离不弃.......
我的故事有很多人会不解,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这么认为,但,终归是发生了。故事的开头总会是相逢期会,那故事的结尾呢?
大抵就是我如今的这个状态,跟那两个女人,花开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