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与母亲重新搬回杜家庄的院子里居住,雨轩和阿玲兴奋难抑。
在寒烟家的院子里,雨轩计划着仲秋之夜一起赏月的场景,心中禁不住一阵惬意。
“雨轩”,寒烟道:“仲秋之夜虽然是花好月圆。但是,我才不让你和阿玲在我家的院子里赏月呢,你要赏月就与阿玲一起去村外的草坪上去。”
阿玲虽然深爱雨轩,自从知道了寒烟的故事之后,有意识的疏远着雨轩。阿玲看了雨轩一眼,转向寒烟佯装生气的样子。
“寒烟,我们是好姐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寒烟不解阿玲何意,不由一愣。雨轩也跟着一怔。阿玲看着两人的神色,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寒烟突然想起她与阿玲在村外草坪上的谈话,想着阿玲掰着手指列数着雨轩一系列缺点的影像,似乎明白了阿玲的心意,于是,嗔怪了阿玲一眼。
雨轩看不懂两人的哑谜,着急的跺着脚道:“寒烟,阿玲,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嘛。”
寒烟莞尔一笑,安抚了一下雨轩的肩膀。“好了,雨轩,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爱你的阿玲就对了。你若不离不弃,阿玲定会与你生死相依。”
阿玲脸上露出一丝羞涩,默默深情的望着雨轩。雨轩不敢回应阿玲的目光,脸色张红起来,转向寒烟道:
“寒烟,有我雨轩在,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天涯海角,我雨轩都会如影随同的陪伴着你,不会让你孤单,不会让你彷徨,不会让你流泪。”
阿玲佯装吃醋的样子,朝雨轩身上狠狠捶了一拳道:“寒烟才不稀罕你的如影随同。云帆……”
寒烟的目光突然暗了下去。雨轩瞪着阿玲道:“阿玲,聪明如你,今儿为何同我雨轩一样愚钝起来了?”
阿玲埋怨雨轩道:“这不都怨你吗?你每天围着我和寒烟身边转来转去,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嘛。”
寒烟见阿玲埋怨起雨轩来,浅笑着对阿玲道:“阿玲,没关系。”
阿玲仰望着天空,“观音娘娘,你普渡众生,没想到你也像我阿玲一样有愚钝的时候,既然有了我的好姐妹寒烟,为何还要让这个世界上有姗姗的存在呢?”
“阿玲,”雨轩道:“观音娘娘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啊。这个世界有时候也是很公平的嘛,君不见: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寒烟和云帆一定会:暂别紫台自飘摇,何惧风雪总潇潇。不见昨夜雨湿处,聊以新颜待今朝。”
雨轩话音未落,寒烟和阿玲同时张大着嘴巴惊讶的望着雨轩,仿佛陌生人似的未曾相识过。
“雨轩”,寒烟道:“想不到你也能出口成章,儒雅起来了。”
阿玲更是捶打着雨轩的肩膀,“哎,詹雨轩,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一日都还没有分离,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哎。”
雨轩傲骄的挺起胸膛,“哎,阿玲,寒烟,我雨轩也不差呀,以后我也要像云帆一样,儒雅倜傥起来,让你们……”
阿玲突然肆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詹雨轩,你也太逗了,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还想着跟云帆比,比得了吗你?”
雨轩的面孔一阵涨红。寒烟见状,慌忙对阿玲道:“好了,阿玲,别再故意逗雨轩了,人家雨轩好不容易风雅一回,本想着能得到你的两句赞美,没想到却被你嘲笑。”
雨轩嘴巴一撇,“谁稀罕阿玲的赞美。”
阿玲止住笑,瞥了雨轩一眼。“哎,詹雨轩,你还是回归到原来的詹雨轩吧。你突然儒雅起来,我们看着怪怪的,还不习惯呢。我阿玲还是比较喜欢原来那个憨憨的,傻傻的,可爱的雨轩。”
寒烟默默的望了阿玲和雨轩一眼,在石桌边坐下。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寒烟愣了一下。雨轩一边说着“我去开门”,一边朝门口走去。
柳婆站在门外,微笑着面容等待着。雨轩打开大门,见是柳婆立在门口,寒烟当年小新娘的影像立刻出现在脑海中,雨轩永远忘不了童年时候寒烟身穿嫁衣被柳婆牵去傅家宅院冲喜的情景。如果没有柳婆当年巧嘴如簧的游说,哪里会有寒烟后来的磨难和痛苦。雨轩余恨未消,沉着脸色问道:
“柳婆,你又来做什么?我们不欢迎你。不,而是整个杜家庄都不欢迎你。”
说完,雨轩“砰”地关上了大门。
柳婆立在大门外,迟疑了一下,敲着门喊道:“詹雨轩,你把门打开。这里又不是你詹家的院子,你做什么主啊。”
柳婆脱口而出,而后怔了一下,又慌忙改口喊道:“詹雨轩,是我刚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生气。你把门打开。哎,寒烟,你在家吗?寒烟,我是柳婆,你把门打开。”
寒烟和阿玲吃惊的望着雨轩。
“雨轩”,寒烟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有人在叫门吗?你怎么又把门关上了?”
雨轩道:“外面一条狗在狂犬。”
阿玲疑惑着目光,“雨轩,外面是狗在狂犬吗?狗会喊出人的名字吗?我明明听到有人在喊寒烟的名字,你到底咋回事嘛。”
阿玲说着,欲过去开门,雨轩将阿玲拽至石桌边坐下。“阿玲,你给我好好坐下。”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向寒烟,“还有你,寒烟,也给我詹雨轩好好的坐着,把你们的耳朵给我用手堵上。”
门外继续传来柳婆温婉的叫门声,“寒烟,你在家吗?我是柳……”柳婆突然意识过来,抬起的手臂缓缓的落下。
雨轩静静的捂着耳朵。过了一会儿,见门外没有了声音,对寒烟和阿玲道:
“好了,把手放下吧,门外那条狗已经走了。”
阿玲摇摇头,“雨轩,你这是做什么嘛,你告诉我,刚才究竟是谁叫门?”
雨轩目光里闪烁着恨意,“一条狗,一条凶狠的狗,所以不能擅自开门。寒烟,阿玲,听到狗叫千万不能开门,一旦被狗咬到,你要疼一辈子,甚至一辈子都磨平不了伤痕。”
寒烟仿佛听出了雨轩话里的寓意,默不作声。阿玲质疑的目光目视着雨轩,“雨轩,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雨轩瞪着阿玲道:“阿玲,你不要小看了这条狗,这条狗可是人人皆知的巧嘴如簧,死蛤蟆都能说出尿来。这么说吧,这是一条能把活人咬死,把死人咬活的狗,所以……”
阿玲一副懵然的样子,瞪大着眼睛。“雨轩,真有你说的这种狗吗?”
雨轩点点头。阿玲接着说道:“我阿玲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会怕一条狗不成?不行,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说的这条癞皮狗。”
说完,阿玲站了起来。
雨轩意欲阻拦阿玲,见门外没有了声音,以为柳婆已经离去,便由着阿玲向门口走去。
柳婆在大门外伫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正欲离开。这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柳婆脸上闪出惊喜,见是阿玲立在门里,谄笑着说道:
“啊哟,阿玲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才几天没有看到你,几乎认不出来你了”。
阿玲一怔,“你是……,我认识你吗?”
阿玲一边说着,一边朝远处望了一眼,自语道:“这个詹雨轩,大门外哪有狗嘛。”
柳婆一愣,脸上透出一丝难堪。“阿玲姑娘,寒烟在家吗?我找寒烟。”
没等阿玲回应,柳婆的一只脚已经迈了进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