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见冬雪慌慌张张的样子,询问原因,冬雪将东苑里正在发生的场景告诉了阿梅。
阿梅一怔,“冬雪,你现在去西苑找太太过来,岂不是让太太也跟着难堪?”
冬雪不解,盯着阿梅,“为什么?”
“好一个糊涂的冬雪。”阿梅道:“仲秋之夜,大家有目共睹,陆家的玉翠没有交于姗姗小姐手中。倘若现在将太太叫来,岂不是逼着太太将家传之宝拿出来吗?”
冬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明白了。原来夫人和小姐是借寒烟和阿玲之手……,”
冬雪顿了一下,“没想到,就连莲少奶奶也没有看出来,差点中了夫人的圈套。阿梅,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阿梅犹豫了一下,“冬雪,你去正堂陪着老夫人聊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冬雪迟疑了一下,转身朝正堂走去。
阿梅深呼吸一口气,朝着东苑的方向走去。
此时,在东苑的正厅里,寒烟等人与秦艾琳依然在对峙着。阿梅佯装不知详情走了进来,望着寒烟说道:
“寒烟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让阿梅一番好找。”
看到阿梅进来,阿玲和阿莲相互看了一眼,暗自缓了口气。
阿梅朝着阿玲和阿莲说道:“莲少奶奶,原来你也在这里陪着夫人说笑呢。适才阿川少爷在正堂还问起你呢。”
阿莲听出阿梅话里的寓意,捉住阿玲的手,“阿玲,我们走。”
秦艾琳对阿梅的出现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但阿梅的出现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及时雨。如果真的将云帆或者楚慧珍找来,她又如何拿出玉如意,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打了自己的巴掌不好收场,不如就先放过阿玲和寒烟这两个贱人,日后再算账不迟,自己也好来个骑驴下坡。想到这儿,于是收起脸上的怒容,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对阿莲说道:
“阿莲呀,既然阿川寻你,你就赶快回南院去吧,我们改日再聊。”
然后又转向寒烟道:“寒烟,想必奶奶一会儿看不到你,让阿梅寻你来了,去吧,去正堂看看奶奶怎么了,我乏了,想歇息一会儿。”
之后,又朝着姗姗递去眼色。“姗姗,你也回西苑去吧,好好陪着你的婆婆说说话”。
阿玲似乎不愿意就这么收场,脱开阿莲的手,对秦艾琳说道:
“夫人,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这么好的机会你舍得放弃吗?”
“阿玲”,阿莲道:“胡说什么呢,好了,我们走了。”
阿莲和阿玲离开后,寒烟也即刻离开了东苑。
看着寒烟迈出东苑的背影,姗姗埋怨母亲道:“娘,你为何要放弃这次机会?我们明明可以借着阿玲和寒烟,为什么不能……,”
“姗姗,我的女儿,”秦艾琳道:“万万不可小觑了寒烟这个小贱人,来日方长,还怕了却不了心愿吗?”
秦艾琳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哎,姗姗,为何还没有欧非凡的动静,莫非这个欧大少爷变卦了不成?”
姗姗目光里透着恨意,“放心吧,娘,既使欧非凡不愿,只要他迈出了一步,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何况,现在他已经身不由己。”
“哦,是吗?”秦艾琳似乎有一丝不解。只见姗姗浅笑着对母亲附耳了几句。稍后,母女俩会心的一笑。
阿玲跟着阿莲回到南院后,依然咽不下心里的怨气,对阿川说道:
“阿川,你是没有看到那头母狮子,真真是蝎蛇心肠啊,没想到竟然想出这么狠毒的法子来对付寒烟。”
“阿玲,”阿川道:“以后你说话切记不可如此无礼,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是傅家,我们总得对夫人尊让三分。”
“三分?哼,”阿莲撇着嘴角,“一分都没有。想让我阿玲尊她,敬她,她首先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德行。阿川,你是没有看到,再怎么说,阿莲可是陆家的莲少奶奶吧,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傅姗姗和秦艾琳不照样没有把阿莲看在眼里,照样将阿莲一起装进了瓮里。”
“好了,阿玲,”阿莲道:“我明白你此时的心情,更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要考虑到寒烟,站在寒烟的立场来考虑问题,来判断一件事情的发展,不是吗?这件事情伯母不会罢休,姗姗不会罢休。同样,寒烟也不会就此罢休。你仔细的想一想。”
阿玲突然意识到没有看到冬雪,望着阿莲问道:
“阿莲,冬雪呢,冬雪怎么还没有回来南院,你刚才对冬雪附耳了什么?”
阿莲迟疑了一下,“寒烟和阿梅回到正堂后,冬雪应该回来了吧。”
阿玲似乎不解,“阿莲,你是说,阿梅是冬雪找过来的?不会吧,我阿玲竟然到了需要别人解围的地步?”
阿莲噗嗤一笑,“阿玲,不要再反复叨叨了,你呀,只有在雨轩面前才会展示出女人的温柔。”
提到雨轩,阿玲这才止住嘴巴,脸上透出一份绯红和女儿家的羞涩。
阿川见状,禁不住顺着阿莲的话对阿玲又是一番取笑,方才退去了阿玲心中的怨气。
寒烟和阿梅回到正堂,见云帆在正堂里陪着老夫人聊天,不由一愣。寒烟为了避嫌,转身又朝着门外走去,被云帆叫住。
“寒烟,”云帆低沉着磁性的声音,“我在这里,你真的对我视而不见吗”?
“哦,不,不是。”寒烟摇着头。“只是忽然想起来,柴房里还煎着奶奶的汤药。”
“那我和你一起去柴房,我有话对你说。”
说着,云帆转向老夫人道:“奶奶,我稍后再陪着你聊天,我有话要对寒烟说。”
老夫人呵呵一笑,“功名,你真会逗奶奶开心,寒烟是你的媳妇儿,你们俩有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干嘛还非得跟奶奶请示呢?搞的奶奶好像大清的老佛爷一般,我有那么独裁专权吗?”
“老夫人,”阿梅道:“云帆少爷呀,是逗你乐呵呢。”
云帆的目光里透着深情,“寒烟,听到了吗?奶奶批准了,我是功名,你是我的媳妇儿,我们俩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云帆,”寒烟沉着面容道:“奶奶犯有顽疾,难道你也犯有顽疾吗?奶奶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别忘了你的身份,不可逾越了规矩。”
见寒烟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云帆一本正经着样子朝寒烟深深一躬,说道:
“孙少奶奶,功名有话要对你说,请你移步西苑。”
西苑的东院是云帆与姗姗的居住之处,寒烟自然不会移步西苑,寒烟依旧平静着面容道: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云帆犹豫了一下,目视着寒烟的眼睛。“寒烟,我也想在这里说,问题是我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呀?”
“你……”寒烟瞥了一眼云帆,“云帆,你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起来了,你若这样,以后不要与我说话。”
云帆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寒烟,是我母亲请你西苑里说话,不是我。”
寒烟一愣,“伯母?说什么?”
云帆双手一摊,“我哪里知道我娘要对你说什么,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去不去由你。”
云帆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口。寒烟朝阿梅望去。阿梅朝着寒烟点点头。
“寒烟,去吧,说不定太太是真的有事儿呢。你是孙少奶奶,没什么可担心的。”
云帆出去正堂,佯装镇静的样子在前面走着,寒烟不安着心情跟在云帆的身后,云帆不时的回头望寒烟一眼。
踏进西苑的门槛,寒烟朝西苑的正厅走去,云帆突然抓住寒烟的手。
“寒烟,跟我来。”
寒烟意欲挣脱,怎奈云帆的手如同一把铁钳紧紧的卡住寒烟的手,让寒烟挣脱不开。寒烟无奈,只好任凭云帆抓住她的手,朝西苑正厅的书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