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夏伊达不解。
“没什么,”康斯坦丁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不了解反而更好。那片山地不属于成熟的开发地带,总之小心些比较好。”
夏伊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今天是比赛开始的日子,所有的芥蒂、尴尬都应当全部放下,北都学园的七个人,就是一同出征的战士,所以与科斯嘉在一起,本来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只要科斯嘉不觉得为难就好。
康斯坦丁并没有显出任何不自然的样子,所以夏伊达也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即将到来的比赛上。
车队驶入南部山区,随着路径的深入,周围变得越来越幽静神秘。
除了这条狭窄且有些陈旧的山路,山区的环境再看不出人工的痕迹。夏季的温暖给山林覆以浓稠的绿色,耳中听到的,是鸟叫虫鸣和山泉的淙淙声。
依然看不出,这与舞蹈竞技赛有任何的关系。
终于,车辆行驶到一片相对宽阔的谷地,一辆接一辆地停了下来。
夏伊达发现聚集在现场的不止参赛选手,还有许多统一着装,提着箱包,扛着摄录装备的其他人。
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呢?夏伊达好奇地四处观察,就在这时,人群中间的一处小高地上有个中年男子拿着扩音器开始讲话了。
“如大家所见,四国竞技赛就从这一刻进入正式的第一轮初赛。现在我来公布竞赛规则!”
原来是竞赛的组织者!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语至关重要,将会决定着不少团组的去留。
“第一轮比赛的竞赛区域,就是希金斯山地的整个范围之内,竞赛内容如下。”中年男子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喉咙,“在希金斯山区,居住着一种特殊的鸟类,俗名叫作梦幻鸟,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种鸟并且捕获一只。任务时限是三天,三天期限届满,完成任务的就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赛。”
规则一宣布,选手之中一片哗然。
什么?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四国竞技赛的项目,竟然是让一群舞者去……抓鸟?!
这难道是在考察生存能力和自理能力吗?
要知道,这些优秀的舞者中有一部分人把全部的精力和热爱全都放在了舞蹈上,以至于对其他事情根本毫无兴趣,甚至连日常生活都需要他人的照顾。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于舞台的贡献。
“至于后勤,大家可以不用担心。每个队伍都会配备五名随行人员,他们平时不会与你们接触和交流,但是当你们需要食物、装备、医疗和安保的时候,他们会及时地给你们提供支持。当然,你们竞赛的全过程也会被实时监控和录像,这也是安全和竞技公平的需要,请大家理解。”
夏伊达这才明白,那些统一着装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虽然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疑惑,但并没有人站出来质疑组织者,甚至私下里都没有人说出什么质疑的话。毕竟四国竞技赛的口碑在那里,竞技规则的设定,不可能是毫无用意的。
“现在,给各队发放书面的竞赛规则,以及‘梦幻鸟’的照片,请各队队长过来领取。之后,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有教练团队在的情况下,参赛选手中的所谓“队长”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所以北都学园的队长指定的是名气最大的康斯坦丁,这个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但是现在教练团队被禁止跟随,康斯坦丁把材料拿回来之后,组织队员开会讨论,就感觉有点头痛。
他虽然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几乎不会把这份聪明用在舞蹈之外的地方,现在如果需要他来牵头管事,他也感觉相当为难。
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这又是一场重要的淘汰赛。
康斯坦丁努力地磨砺舞蹈技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团队中一把最为锋利的刀。但是如果不跳舞的话,他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还是不要原地讨论了吧。”朱利安提醒道,“这个时候,是不是与其他团队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无论这场比赛的意图是什么,看上去,如何实现目的都需要靠头脑去分析和勘破。
这就不能让其他组了解己方想到的东西了。
果然,其他参赛队也都没有选择留在原地,而是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向不同的方向转移。北都学园的队伍也转移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地带,他们发现,跟着一起过来的果然还有五个身着统一服装的陌生人。
大概就是刚刚主办方提到的辅助者和监督者吧。这五个人刻意地与队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显然无意参与他们的任何判断和决定。
“简直不可思议!”专攻民俗舞的托特·波利斯抱怨起来,“一场舞蹈竞技赛,怎么可能是让人去抓鸟,而且是在这样的深山中!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东西了,表演服很重的啊!”
出行之前,学校针对每个人的特质,为他们度身定做了好几套适用性很强的表演服,甚至可以应对不同性质的即兴表演。夏伊达拿到表演服的时候兴奋得差点睡不着觉,因为这是第一次拿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表演服,而且服装居然这样漂亮!
芭蕾方向的表演服无论多么华丽,总归还是比较轻的,但托特民俗舞的表演服就不一样,披金戴银,配饰一大堆,确实非常非常重,背着爬山简直是一个噩梦,更何况还要三天。
“我没带表演服,我帮你背一点!”夏伊达兴奋地说。
从宣布比赛开始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之中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还没来得及思考关于比赛本身的事情。
“没带……表演服?”
团队一共就七人,六个人的目光都向她扫射过来。
连平时与夏伊达关系很好的朱利安都忍不住苦笑着说:“拜托,我们可是来参加舞蹈比赛的,如果这一场是比跳舞,你打算……穿着什么上台去?”
“啊?你们都带了吗?”夏伊达这才注意到其他人带的包都比较大,只有她是轻装上阵的,“可是……没有通知我们要带啊……”
队友中不止一个人露出了绝望的眼神,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到底行不行了,有个你这样的队友,北都学园的参赛之旅还真是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