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小东西可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
白梨花吓了一跳,赶紧下床去找,刚拉开房门,就看到薛采无精打采的趴在堂屋那个断腿的长椅子上。
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好儿的床不睡,趴板凳上干嘛?”
薛采抬头,眼底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看着她,一言难尽的样子。
她又问,“你这是怎么了?”
薛采摇摇头,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白梨花点点头,不管是苏暖还是胖丫,她的睡眠质量都没得说,“好好的你问这个干嘛?”
薛采更加一言难尽。
他昨晚因为吃了太多馅饼,肚子撑的睡不着,在房间里游.走消食。
没走几步呢,就听见白梨花发出震天响的呼噜声,威力堪比火器,且抑扬顿挫,极富节奏。
当时,他一脸震惊的朝着粱大郎看过去,那人却习以为常般,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薛采是个很警觉的人,平时睡觉有一点声音都睡不着,更何况是穿耳魔音就在身边。
在白梨花呼噜声越来越大的时候,粱大郎开始点灯看书,他凑过去看了一下,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凌晨,他实在是困倦,迷迷糊糊要睡着,不知道谁又把门摔的“砰砰”响,刚要睡着便来一下,简直比什么都准时。
关键是,粱大郎这人还特别没义气,自己上了房顶睡觉,也不带他!
然后他就这么在堂屋熬到了天亮。
恰好这时候,白梨花问:“你看到大郎了吗?”
薛采哼了一声,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估计还在房顶上睡觉了吧!”
说心里话,虽然白梨花这人长的不好看,又粗鲁野蛮,但是他之前想着,如果以后长大了,娶个这样的娘子也不错,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手无缚鸡之力,成为别人拖累。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虽然白梨花人长的丑,可是她心眼儿不坏,做的菜又好吃,对他也不错。
可一个女子,怎么就能打那么响的呼噜呢?
这样的人,不能当娘子,嫂子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薛采有了主意。
抬起头,状似天真的开口,“胖丫,我听人家说,结了婚,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你和大郎哥怎么一个屋也不睡啊?”
白梨花脸上一红,“小孩子家家,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不是小孩子了!”薛采气呼呼的说,“我三岁识字,五岁背唐诗,七岁能写千字文,我……”
薛采还在炫耀自己,白梨花那边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将所有事情连起来屡了一遍,突然发现这孩子不简单。
既然是窑子里面逃出来的,没有顺服之前,又怎么会教他识文断字,还七岁背千字文?
要说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不小心被拐卖,他偏偏又说自己没有爹娘……
奇怪……
“白梨花,你这挨千刀的浪蹄子,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
正想着,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茅房那边传来。
是李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