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媒婆干笑两声,“这年头,哪个男人屋里没个三妻四妾的,这粱大郎长的俊、又能挣银子,还是个读书人,有的是女娃喜欢呢。”
王翠兰的语气中带了些鄙夷,“就是看人家能挣钱了吧,要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好,粱大郎能等到二十岁都没个说亲的?”
陆媒婆不搭理她了。
王翠兰说:“我劝你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梁家的银子,都胖丫管着呢,他们老娘想拿出点儿救济一下外村的老二,都只能从黄豆里面扣钱,说好的一文五变成一文。”
王翠兰的语气虽然有些不满,但却是为了说清现状,让陆媒婆知难而退。
谁都知道,陆媒婆有一张铁嘴,只要她牵线搭桥的姑娘,没有一个不成的。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媒都接的,肯定会提前看看两家情况。
听她这么一说,陆媒婆有些犹豫,“那胖丫真有这么厉害?”
那姑娘可说了,即便是后嫁,那也得做平妻,不能小了原配一头。
“我还能骗你不成?”王翠兰说着,“不管是哪家的姑娘,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太阳够毒的。”
陆媒婆笑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就放心吧,萧姑娘是个温柔贤惠的。”
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贤惠长的好看的女人,再说,那白梨花那么强悍,肯定不遭公婆喜欢,只要男人和公婆同意了,她能翻出什么浪!
她正想着,厨房的门突然打开,一盆夹杂着酸臭的水从天而降,将她从头到脚泼了个完整。
有的甚至钻进了她张开的嘴里。
菜叶子和不明物体挂在她头上、衣服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陆媒婆傻了,脑中一片空白。
王翠兰捏着鼻子朝旁边走了两步,避开那熏人的味儿,然后一脸尴尬的问,“胖丫,你在屋里怎么不吱声呢?”
白梨花冷着脸,看了眼浑身湿透的陆媒婆,捋了捋两颊的发丝,“刚回来,进来坐会儿不?”
自从上次南宫伯投毒事件发生,村子里的人关系都和她亲近了不少,这王翠兰,还亲自拿了鸡蛋白面过来赔罪。
当然,是真的鸡蛋白面。
这会儿,王翠兰摆手,“不了不了,我赶着给我家那口子送吃的去呢,我先走了啊。”
说完,便一溜烟小跑离开了。
而陆媒婆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一边慌忙抖去身上的污.秽,一边尖着嗓子嚷嚷,“哎哟我这新做的衣裳,要死啊你!”
“陆媒婆是吧?”白梨花抱着盆站在边上,脸上带着歉意,“刚才没注意,你站我们院子里干嘛呢?敢问是哪家姑娘看上我相公了?”
她原本以为这媒婆是白衍忠叫过来的,所以冲动了些,没想到脏水泼出去才从她嘴里听到一个萧姑娘。
失策失策。
虽然她脸上带着歉意,但是陆媒婆会信?
说什么没注意,这水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再加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陆媒婆心里一突,果然是个不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