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恶心,打起笑脸,思量了一下措辞,“胖丫是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
“婶子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说亲。”她说着,看了一下粱家的破茅屋,有些嫌弃,“人家姑娘也不图你们什么,就想跟个顺眼踏实的好好过日子,这不是就挑到大郎了么?”
她正说的唾沫星子乱飞,粱老爹回来了,一看这阵仗,就说,“陆媒婆,你还是回吧,换件衣裳免得着凉,我们老粱家不兴纳妾。”
纳妾那是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干做的。
陆媒婆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老爷子,这可不是纳妾。”
“不纳妾?”粱老爹声音提高了八度,“她还相让大郎休妻啊?”
“哪能呢,这不是还有平妻一说吗?两个人谁也不小一头,平起平坐。”陆媒婆说,“这样,人家姑娘不委屈,你们呢,又多了个伺候你们的人。”
粱老爹一甩袖子,“胡闹!”
“您先别急着说这话,我说的这姑娘长的特别有福相,如果真能把她娶回家,那可是光宗耀祖,以后你们粱家生意,绝对风调雨顺。”
白梨花转身往屋子里走,“没她我们也挺风调雨顺的。”
“那不是更上一层楼么。”陆媒婆跟上去,“这话我只跟你们说啊,人家这姑娘是独女,父辈家产万贯,性子又是个温顺的,绝计不会同你争什么,家里的东西到时候都是你男人的,你还拿捏着干嘛!”
粱老爹皱眉,“那照你这么说,这姑娘这么好的条件,提亲的怕是都排到三里外了,怎么偏偏看上我家大郎了?”
“什么叫怎么就看上大郎了,不是我说,你们大郎条件好得很。”陆媒婆拿着大红的手绢,“真的,我做了这么多年媒婆,牵线搭桥这么多对,就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一对。这要是不成,那可真是天老爷都不答应!”
粱老爹烦了,不愿意再跟她说,“老天爷不答应你就让老天爷过来跟我们说!”
这日子好不容易才过起来,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说完,粱老爹便拿了板凳,开始编背篼,白梨花在屋里做饭。
陆媒婆尴尬的站在院子里,也没个人请她去屋里坐坐。
太阳毒辣,被污水泼过的衣服已经晒干了,本来受到这样的侮辱,按照她的脾气是想一走了之的,但是又舍不得萧家许诺过的好处费。
只想着,在院子里面等,等粱大郎回来,亲口跟他说。
她这手上,可还带着萧姑娘的画像呢,那花容月貌的,就不信粱大郎不动心。
只要老爷们儿铁了心,哪容得别人说话。
她美滋滋的想着,在太阳坝子里面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粱大郎一家才回来吃饭。
她跟在后面,没想到刚说了个由头,画像都没拿出来,便被粱大郎呵斥:“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粱大娘倒是看了她几眼,不过依然关了房门。
陆媒婆站在太阳坝子底下,半天不能接受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