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屋里气氛沉闷,葛癞子大大的叹了口气。
“你说怎么就没个姑娘看上我呢?”
没人回答他,他又摸摸鼻子,自嘲:“还不是因为你丑。”
梁大娘笑了,“往年有媒婆上门,你不是拿扫把给被人轰走了么,谁还敢给你做媒。”
“婶子,你就知道笑话我!”葛癞子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你们不知道,那姑娘,长的黄牙大嘴,脸大如盆就不说了,关键还是一个跛子,这样的亲事,我才不干哩。”
梁大娘白了他一眼,“那姑娘我知道,人家长的挺端正,又勤快,就是腿脚有些毛病,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葛癞子瘪瘪嘴不说话了。
白梨花心里明白,恐怕那时候,这小子就喜欢上了白玉兰。
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娶。
“那也没有给大郎介绍的好啊!”葛癞子突然说,“那可是萧家的小姐,长的好看,知书达理,家境优渥,比白家的玉兰还抢手呢。”
粱大郎眼角都没抬,夹起一块酥肉放进白梨花碗里,“管她多好,反正我这辈子有胖丫了。”
“咳咳”猝不及防,白梨花被饭粒呛了。
粱大郎赶紧给她拍背。
折腾一会儿后,她突然想到王翠兰之前说的话。梁大娘扣了收黄豆的钱,这多出来的银子去哪儿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去贴补了二房。
“葛大哥,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你说。”
“帮我收黄豆,一文五一斤,晚上我管饭。”
“成!”
这收黄豆多简单啊,每天抽一个时辰出来就行了,更何况,胖丫做的菜,他恨不得每天都吃呢。
一直蹭饭不好意思,现在干活吃饭正好。
这边葛癞子高兴了,粱大娘却把脸沉下来,将碗重重一放。
白梨花自顾自的夹菜。
没有管她。
她又重重的把筷子摔到桌子上。
葛癞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才想起,这收黄豆的事儿,一直是梁大娘管的。
可话又是胖丫说的。
一时难以抉择,只能低头拼命刨饭。
粱大郎说:“娘,胖丫也没说不让你收,只是这要的量多了,怕你身体吃不消。”
这人家都推着黄豆上门,她只管过秤给钱,什么累不累的。
梁大娘脸色更加难看了。
粱大郎还不知道他娘扣钱的时候,所以打着圆场的同时用手肘捅了捅白梨花,示意她说话。
白梨花没理他,“至少我说一文五收,葛大哥不会给人家一文,这钱虽少,但做生意就讲个信誉。”
葛癞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乎乎的开口,“大娘肯定也不会。这事儿谁做都行,都行。”
粱大娘面色一变,一把将碗推开,站起来,“我就一文钱收怎么了?你们两口子不能干的时候,人家二郎少帮你们了?这么多年读书钱,人家说过什么了?”
“你说一文五,我说一文,那黄豆摆在屋里,又没少你东西。”
“我就拿个几百文过去,你们就不满意了,是,我知道分家了,可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口子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