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子通气了,梁大娘这才坐下来,小心翼翼的问白梨花:“大郎,真的没了?”
得到肯定答案后,她整个人一怔,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啊……”
她神情恍惚,好半天,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抓着白梨花的袖口问,“你亲眼见到他了吗?”
白梨花点头,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当然,她只说了,这是个意外,山贼抢劫,误杀,四王爷已经将山贼绳之以法。
毕竟梁家只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知道那些事不单没有益处,还容易引起恐慌。
谁知道听完后,梁大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是说,大郎是在七号下午被那群短命鬼杀害的?如果这样看的话,十四就该过头七,那十七号的时候,我看到的人是谁?”
白梨花敏感的抓住重点,“你十七号看到了谁?”
“大郎啊。”
梁大娘回忆说:“那时候天都黑透了,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一看,大郎站在门口,满头大汗的,塞给我一张纸条就走了,你说我又不识字,拿纸条有什么用?”
粱老爹急忙问,“那纸条呢?”
“二郎那儿呢。”梁大娘说:“我看了,纸条上面有几个字,他说拿去找人问问写的是啥。”
白梨花问,“之后呢?”
“之后?我看着他走的方向是你们这边,也就没在意,直接回屋了,结果第二天就有人说大郎出事了。”说到这里,梁大娘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蹊跷,这才大晚上过来想找你问个明白。”
粱老爹激动起来,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粱大郎铁定没死啊!
可胖丫不是亲眼看到大郎尸体的吗?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急切的问:“他娘,你真的看清楚是大郎吗!”
他这么一问,梁大娘便犹豫起来,原本七分确认的事情也变成了两三分,“夜里太黑,又没个灯,他又没说话,这叫我咋说?”
粱老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叹气。
白梨花想了一下,“不管是不是他,我们都得先弄清楚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才行。“
“对,对,是该这样。”梁大娘站起来,“那我这就回去找二郎,让他把纸条拿给你。”
说完,她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谁拦都不好使。
她一走,屋子里面就陷入了寂静。
两人坐在凳子上,周围沉默的仿佛连呼吸声都觉得吵。
好在两刻钟之后,外面传来敲门声,白梨花三步化作两步,将门打开。
梁大娘站在门外,后面跟着一脸不耐的粱二郎。
梁大娘催促他:“好了,现在你人也到了,快把纸条拿出来。”
“那你记得答应我的事情。”粱二郎说完,不情不愿的掏出纸条,白梨花接过一看,上面潦草的写着:平安,勿念。
字虽然潦草,但隐隐约约依然可以看出是粱大郎的字体。
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从地狱到天堂,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白梨花唯恐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的在手臂上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