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她哪点对不起你?嗯?冯琴,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客厅里的众人惊讶瞪大了眼睛,阮元豪冲过去一把扯开阮笙,对沈宴说:“拉住她!”
“笙笙,别闹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阮笙被反应过来的沈宴死死拉住,她挣脱不开,气得流泪:“放开我!沈宴哥哥你放开我!”
“阮笙,你不要太过分了!”阮慕歌查看着冯琴脸上的伤,冷冷对她说:“我妈已经够容忍你的了,你别得寸进尺!”
“这个畜生!”阮元豪气得满脸通红,她就看不得他高兴,好不容易歌儿带来顾南期给他长了脸,她又来惹事生非!
“连长辈都敢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越来越没教养,立马给我从家里滚出去!”
“你怎么不问问那个女人都做了什么?她把我妈妈的骨灰盒砸了!”
最后几个字,阮笙是吼出来的。
客厅里的空气诡异的安静,阮元豪脸色僵了一瞬,看向冯琴。
冯琴躲开他的视线,捂着脸哭得伤心。
“不关她的事,是我不小心碰掉的。”阮元豪转脸皱眉呵斥阮笙:“人都死了你计较这些干什么,这点小事值得你大吵大闹?打人就是不对,赶紧给你妈道歉!”
阮笙看见了阮元豪和冯琴对视,看懂了阮元豪对那女人的维护,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停顿了一下,她忽然笑了起来,喃喃:“你碰掉的?小事?还给她道歉?”
她猛地抬起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语气是说不出的悲伤绝望:“爸!妈妈是你的妻子啊!夫妻一场,再没有感情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吧?只不过是一个骨灰盒,能碍到你们什么事?”
攥紧了拳头,她嗓子哑到极致:“退一万步说,碍到你们了,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带妈妈走,犯不着连她的骨灰盒都砸了吧!!”
她的话砸在了每个人心上,震得人一阵心酸。
客厅里静得落针可闻,阮元豪没吭声,沈宴放开了阮笙,忍不住叫她:“笙笙……”
阮笙狠狠擦掉眼泪,扭头就走,本就肿着的脚又狠狠崴了一下,斜后方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一抬眼,正对上顾南期冷凉漆黑的眼睛。
阮笙一颤,他慢慢松开了手。
抿紧了唇,阮笙收回视线,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客厅里格外安静,阮元豪咳嗽了一声,尴尬笑说:“女儿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没事了,来来,我们继续!”
众人反应过来,附和着说话,客厅里很快又重新热闹起来。
阮元豪亲自倒了杯酒递给顾南期,讨好地说:“南期,让你看笑话了,来,喝酒……”
顾南期看了他一眼,阮元豪僵了僵,没来由被他黑漆漆的眼睛看得周身发冷。
顾南期一语不发,理都没理阮元豪讨好递过来的酒,绕开他冲门口走去。
阮元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他惹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