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城主对符术兴趣浓厚,那么我给城主演示一下。”说着,河洛的手指在身前画了一个简单的纹路,一边画一边为城主解说道:“我现在画的符文是一个风符,这个风符和符纸上的风符一样,但现在我是用灵力画出来的风符,灵力沿着符的纹路运动,一旦完成符文就可以瞬间发动起来。”
他画完符后,三人感觉脸上有清凉的感觉,一阵清风迎面吹拂。
“符纸则不同,它只有纹路,中间没有灵力灌注,所以只是一张画有符文的纸,并不会发动。”
河洛拿起桌上的笔,在一张干净的白纸上画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符文。
“所以,如果把符文比喻成河道,那么中间流淌的水就是灵力。实际上凡间有一位画师,曾经在一座寺庙的空白墙壁上画下四条龙,栩栩如生,然而并没有画下眼睛。有人就问这位画师为什么不画下眼睛,画师说,不能画眼睛,一旦画下眼睛,龙就会乘风而起,飞上云间。这样的话凡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画师无奈只好为一条龙点出眼睛,结果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之间,众人看见一条神龙腾云驾雾,飘然而去。再去看那墙壁,只剩下三条没有眼睛的龙。”
“符术一道就是这个道理,没有灵力的符文就是墙上的无眼龙,灵力便是点睛一笔。只有灵力灌入,符文才能真正的被引动。”
“按照符师这样说的话,那么岂不是任何一个拥有灵力的人都能够引动符文?”护军问道。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河洛在桌子上铺好一张纸,把笔交到护军的手上,微笑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护军皱了皱眉头,还是接过笔来,照着河洛原本写下的风符,想要在纸上画出一模一样的,然而尝试了许久,终究是没有下笔。
看着他的眉头愈发紧锁,卫丹青忍不住开口道:“将军,为何不动手?”
“城主有所不知,不是属下不想写,而是...有点古怪...”
察觉到护军的眼神,河洛便开口道:“古代圣人说过,知易行难。正如护军将军所说,符文一道就是一个写符和引动符的过程。然而写符的前提是要对符有了解,要写出准确的符,更是需要旷日持久的练习。这样的话,其实符术一道的修行与剑道、武道都是异曲同工的。”
“写出正确的符文是基础,引动符文则需要和符文相对应属性的灵力。如果那位画龙点睛的画师,如果他点的眼睛是孔雀的眼睛,那么符文自然无法引动。”
卫丹青听得连连点头,他本来只是听说有位符师来到霜雪城,于是就差遣护军去请来试试,没想到眼前这个叫河洛的人虽然年轻,在符术一道上的修为居然如此的高深。
护军仍然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姿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军人的身份。他听了河洛的解释,虽然也是很满意,但还是开口问道:“按照道友的话说,只有符文而没有灵力,符文便只是装饰,无法发挥任何作用。可是军中的铠甲上也有符文,而且铭刻了符文的铠甲都会变得更轻,更坚硬,难道说铠甲上的符文铭刻和道友说的不一样?”
河洛摇摇头,解释道:“符文铭刻其实和普通的符文并没有不同。只是为了让符文能够发挥作用,铭刻师会在铠甲上画更多的能够吸取灵力的符,这些符都很简单,作用是能够将周围的灵力纳入符文之中。它就好像是湖泊,为众多的河道提供水源,为符文提供灵力。”
听了他的解释,护军这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铠甲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符文,以及铠甲的存放要放在开阔的地方。他本来以为那样的仓储方式是为了防止铠甲生锈,现在想来,是担心周围的灵力不够,难以支持符文所需要的灵力。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对今天才认识的河洛有了些认识,对接下来卫丹青要委托河洛的事情也有了信心。
城主卫丹青说道:“符师请看我霜雪城的城防图。符师不必惧怕,但看无妨。今天请符师来,是想让符师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在这座城里布下一些符阵,以此来让霜雪城的防备更加的强大。”
按捺住心中的疑窦与畏惧之意,河洛开始查看城防图。刚刚只是小小的看了一眼,他便觉得城中的布局堪称完美,现在他看得越是仔细,越觉得霜雪城的精妙之处,对霜雪城的设计者越是佩服。
河洛长吐一口气,对卫丹青说道:“霜雪城本来就是以防御著称,从这幅图上,我觉得霜雪城的防御已是相当地恐怖。不知道城主为什么还想要加强霜雪城的防御呢?”
“这...”听他这么一问,卫丹青面露难色。
再看向护军,他虽然依旧面无表情,河洛却感受到他身上的灵力方才生出紊乱的波动。
知道自己的问题可能触及到对方的机密,河洛赶紧打圆场地说道:“城主不必为难,我只是好奇的问一下。”
接着话题又转回霜雪城的防御上,河洛说道:“在城中设置一些符阵并不难,问题在于,没有能够引动符阵的灵力,即使符阵做出来了,也只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空有其形而没有其灵。”
城主说道:“这一点符师不必担心。霜雪城外东南十里有一处裂谷,那里灵力充沛,可以拿来用。”
“如此甚好。”河洛点点头说道。
“符师帮我霜雪城加固城防,我霜雪城必然不会怠慢符师。”
卫丹青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来说道:“这件法宝乃一枚玉圭,据说随身佩戴,能御邪魔,能安心神,对符师来说实在是一件最合适不过的饰物。符师既然为我霜雪城出力,这枚玉圭便赠与符师,权当是酬劳了。”
卫丹青不顾河洛的再三婉拒,还是把这枚玉圭放进河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