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了一些符阵设置的细节,河洛确定了城主卫丹青的要求,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约好了去看城外灵力之源的时间安排,一应事情大概都交代清楚之后,城主卫丹青便让护军将河洛送回驿馆。
过了一段时间,护军回到城主府,有所深意地望着卫丹青说:“末将记得,那枚玉圭好像是北冕宫的一位使者带来的,说是见玉圭如见王座。后来不知为何那位使者突然失踪了,他随身带来的玉圭也不见了。城主,玉圭既然是北冕宫的东西,必然不会是凡品。”
卫丹青笑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不错,那个使者是被我派人杀了。说起来,玉圭本是祥瑞之物,拥有玉圭的人却并不好运。古来帝王君主都喜欢做这些东西,结果还是逃不脱社稷崩坏,王族覆灭的命运。更何况这个玉圭本身就有古怪,这种不详的东西,还是早早处理掉的比较好。”
想到河洛,他嘴角翘起:“听说北冕宫正在追捕两个南昊院的弟子,我没有告发他们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如今是多事之秋,他们安分些自然是最好,如果让我知道会生出变数,哼,我钧天宗门下可没有西霞山那样的心慈手软之辈。”
说到这里,城主卫丹青深深地叹了口气,丝毫不顾房中还有护军,望着窗外的两棵四季常青的古松,若有所思地说道:“深秋之后,便是寒冬,不知道今年是否还能如常般后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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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馆,河洛在房间里寻到南门,神神秘秘地关上门来,将今天在城主府的事情,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都说了一遍。
讲完之后,河洛问道:“师兄,你说卫丹青为什么要加固霜雪城的城防?”
南门思忖片刻,回答说道:“在院里,那群老师大都神神道道的,不过老师说过的一句话,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霜雪城自古以来就以防御著称,最近的几千年以来更是什么战事也没有发生过。无缘无故的,卫丹青不会做加固城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师弟,那天在城主府里,他还特地拿出秘境,其中的招徕之心,昭然若揭。昨天夜里驿馆中有住进来许多修真者,都是听说霜雪城中有秘境,纷纷赶来的。”
“拥有秘境宝贝,居然还拿出来,说白了就是为了引修真者前来。加固城防与石匣秘境,这两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不过我认为其中必有猫腻。”
南门的话倒是引起河洛的兴趣。回想起在城主府中,说起加固城防的原因,城主卫丹青那避而不谈的表情,仔细想来的确很值得怀疑。
河洛继续追问:“师兄认为卫丹青打的是什么盘算?”
却见南门摇摇头,说道:“静观其变吧,我们现在这样胡思乱想也想猜不出来什么。符阵的事情你继续做就好,霜雪城怎么说也是修真界的势力,更何况卫丹青还送了你一枚玉圭,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师弟你要加油。”
说着他一只手搭上河洛的肩膀。
看着师兄满是期待的眼神,河洛只能心中感叹这位师兄真是亦庄亦谐,说不正经就不正经。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对南门说道:“师兄你在修真界行走的时候,有听说过卫丹青是修真者吗?”
“哦?”南门并不晓得河洛师弟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乍一听他这么讲,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思考片刻,开口道:“卫丹青这个人很神秘,我在修真界中行走的时候,也只听说他是钧天宗任命的霜雪城之主,其他的事情,师承,经历,全然没有听说过,感觉他十分的神秘。关于他是不是修真者,这个更是没有任何传闻。何况霜雪城作为一座军事城池,和修真者相比,一位能够打理政务,统领城防的人似乎更加有用武之地。”
不得不说,南门师兄的看法的确很有道理。只不过,从离开城主府以来,河洛便有种异样的体会,总是觉得哪里有些问题。但如果问他是什么问题,他自己又说不上来。既然连见多识广的师兄都不知道,那么姑且还是保持怀疑,以后再好好地对城主卫丹青的底细探查一二。
“对了,师兄,今天我遇见玉藻道友了。”河洛装出随口一说的样子,端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余光却狡黠地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南门。果然,听到“玉藻”的名字,南门的眼睛瞬间闪亮起来了。
不过,听河洛接下来的话,南门的眼睛中的目光黯淡下来。
“玉藻姑娘似乎对石匣秘境有些想法。”河洛把早上去吃饭的时候遇到玉藻的详细经过都说与南门,听得南门脸色越来越差。
“所以,对此师兄你怎么看?”河洛抛出自己的问题,作为自己的讲述的总结。
没料到,原本一脸沉重的南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面对河洛的话,答非所问地说道:“看不出不食烟火的玉藻道友,意外的很可爱。”
河洛无奈地提醒他:“师兄,口水流出来了。”
听到河洛的话,南门擦去嘴角的口水,一脸痴汉相地说道:“既然她想,那就让她想去吧。霜雪城的水太深了,我们两个人还是不要去掺和了,保持静观其变,以不动应万变。”
河洛深以为然。
第二天一早,护军便早早地来到驿馆,等待河洛早课结束,匆匆地洗漱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二人离开驿馆,一路向东,出了城,走了大约十里的路程,护军为河洛指引说:“前面就是裂谷了。”
一路上河洛早就注意到灵力浓度发生的悄然变化,正如护军所说,他们越是越靠近东南方向,周身空气里的灵力就越浓郁,引得河洛在心中赞叹,想不到天下间还有这样神奇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