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紫炎的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两个灵魂,一个是他作为男人的灵魂,一个是他作为帝王的灵魂,作为一个男人,看到属于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无疑是非常非常生气的,但作为一个帝王他又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忌北国之都的未来,不顾全大局。
纵使风九幽对他而言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他也不得不从多方面考虑,所以,这一刻紫炎快要纠结死了,也在愤怒中苦苦挣扎,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尚这个姓了,乍然听到,陌离一下子就愣住了,尚陌离,尚陌离,只可惜自己早已不再姓尚,而尚这个姓氏也从来都不曾真真正正的属于他。
愣神之际不禁感到恍惚,陌离突然间发现在昌隆的那些日子,似乎已经变的非常久远,甚至遥远,遥远到他觉得那好像是一场梦,亦或者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想到昌隆,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小姨白灵然,她为了抚养自己成人,让自己平平安安的长大,不但付出了所有的青春,还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心血和代价,曾经她不受宠时任何人都可以欺凌,后来为了自己,不得已违背心意做了宠妃,又有皇后等人刁难,甚至自己被人刺杀差点没有把她给吓死。
为了稳住在宫中的地位,为自己遮去所有的风,挡去所有的雨,她可谓是步步惊心,好不容易熬到自己长大了,终于可以保护她了,却没想到她被她自己的亲生父亲所杀,说来说去,她这一生都是为了自己,没享过一天的福,没有那一日不是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还有母亲,她亦是如此。
白族主,你等着吧,终有一****必会为小姨报仇,为母亲雪恨!
愣神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陌离转身回头,脸上不再是带着微微的笑意,而是如夏夜狂风暴雨前的阴沉:“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面色铁青,一脸冷意,紫炎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冷声一笑,陌离又道:“敢,你那有什么不敢的,你连抢人家娘子这么卑鄙无耻的事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你做的到吗?紫炎,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几个喝人血,吃人肉,不知是人是鬼的巫术师,在我这儿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根本都无需我动手,他们就会像蚂蚁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捏死。
”
话音未落,十二道白光就如流星般划过,立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原来,陌离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隐灵一族的十二圣士前来。
兴许是陌离已经把十二圣士收服,又兴许是碍于此时此刻在外人面前,他们现身之后齐齐行礼,不约而同的恭敬说道:“参见圣子!”
一句圣子毫无疑问的再次向世人证明了陌离神之子的身份,而紫炎的眉头也因十二圣士的到来皱的愈发的紧了,倘若似陌离先前那般说的一样,他仅仅只是代表自己,那么现在十二圣士的出现就绝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况且,他是他们的圣子,也是他们的主子,一旦双方动起手来他们势必会插手,到时侯必然就成了北国之都与西岚隐灵一族的事,当然,这其中肯定还包括西岚皇室。
想到西岚皇室,就不禁想到了西灵瑞那个难缠的小王爷,知道他与风九幽已经结拜为姐弟,一旦知道她受了委屈,必会挺身而出,还有面前的十二圣士,根据自己的了解,他们不管是在隐灵一族的地位以及神秘,还是在灵术的修为上,都不是一般灵术师可以相比的,而上次在黎城他也亲眼所见,的确的是非常的厉害,一旦打起来,自己所带的这些巫术师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很有可能像陌离说的那样,如蚂蚁般轻而易举的被捏死。
想到敌我力量悬殊之大,紫炎心乱如麻,愈发的烦躁起来,想着想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紫炎正在天人交战之时,陌离轻轻的应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我忘记了,你不止有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巫术师,还有二十万号称虎狼之师的大军,他们勇猛起来倒是比这些巫术师厉害多了,只不过你舍得吗?”
听到二十万大军,紫炎忽然间有了底气,心中不由在想,是啊,自己除了这些巫术师以外,的的确确还有二十万大军,即使刚刚被乌鸦杀死了一些,吓晕了一些,受伤了一些,也还有那么多,况且,陌离他们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人,倘若以车轮战,不杀死他们也累死他们。
心中这样想,却自始至终没有表露出半分怯意,紫炎看他欲言又止,话里有话,就脱口而出道:“舍得什么?”
低头扫视脚下那黑压压的一群人,陌离抬起头说:“舍得他们今夜都葬身于此吗?”
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尤其是在还没有开打之时,紫炎把腰杆挺的笔直,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已经今非昔比,也知道十二圣士不容小觑,但你就真的那么有把握吗?不要忘了,这可是二十万大军,不是二十个人。”
陌离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毫不在意的说道:“的确,这不是二十个人,也不是两百人,更不是两千两万人,但是你不要忘了,这是你的所有,紫炎,你说明天一早贵国的大祭司知道这二十万大军全部葬身于此,他会怎么样?是会帮他们报仇,和东凉以及西岚为敌,还是……”
一语被人道破心中所惧,紫炎恼羞成怒重重的骂了一句:“卑鄙!”
“卑鄙,呵呵,比着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是君子中的君子了。”其实,刚刚从西岚赶来的陌离并不是特别的清楚北国之都现在的情形,之所以那么说不过都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