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透过窗户的玻璃,可以看看老爸凌风,依偎在老妈王翠花的病床边睡着了。透过微黄的电灯,可以清淅的看到老爸眼角的泪痕。虽然有哭过的痕迹,脸上却带着笑意,显然沉浸在什么美好的境中。人们总在现实中看不到希望时,喜欢在梦境中得到解脱,看来老爸也不能免俗。
老妈抱着枕头,轻轻的呢喃着,望向怀中的枕头,目光柔和,好像真的怀抱着一个婴儿一般。
扩大神识,仔细聆听,老妈低低的呢喃,变得清淅起来。
“宝宝乖,宝宝睡觉,妈妈在。。。”
听到这里,站在窗户外面,鹦鹉形象的凌羽鼻子一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都怪他一定要参加那次野营,如果不去,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不幸,只是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来不及伤感,凌羽刚想布置一个幻阵,看到熟睡的老爸,突然想到了托梦。这样一来,不但节省时间,也不用费力的练制阵旗,最重要的是想要窥探一下,老爸的梦境是怎样的。当然,主要原因是,托梦这招比较省事,而且也有些迫不及待的制造与父母相认的契机。
想到这里,从识海里分出一道神识,神识如光线般穿透玻璃窗,到达老爸的头顶。看着老爸满脸的胡渣,还有因劳累过度早生的华发,凌羽心酸不已,再不犹豫,唰的一下,顺着大脑皮层潜入进去。
在经过短暂的黑暗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在视线里的是白茫茫一片,有如洪荒世界天地初开的景像。
雾气如丝如缕,无边无际。
凌羽的视线当中,除了看到自己有些透明的虚影形态的鹦鹉身体,再也看不到其他景物,以前总是看神话小说,每个人的梦境都是一个世界,原来是真的。可是老爸在哪呢?
想了想,刚刚好像是从上面冲下来的。于是,翅膀一收,自由落地势的一个俯冲。耳边风声呼啸,白色的雾气,飞快的抛诸脑后,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亮,前面的雾丝变得稀薄起来。
下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大片的农田和丘陵,丘陵上红墙黑瓦掩映在一片翠绿当中,凫凫炊烟升腾而起,好一幅田园生态图。
凌羽拍打着翅膀,放慢了速度,好奇的往下方飞去。渐渐的离地面近了,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红砖瓦房。几条土路纵横纤陌,大片的农田四四方方,如拼图一般铺散开来。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一点印象,这里绝对不是燕山湖,又一想,难道是老爸出生的地方?
几个农人,扛着锄头,说说笑笑着,朝丘陵上方的瓦房走去。估计是散工后,回家吃饭的。大地茫茫。却找不到老爸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好往丘陵方向的瓦房飞去,山上这么多人家,大不了一个个找。只要地方没错,总能找到的。
刚刚飞到一户人家的院子,正好这家人准备吃饭。一张张四四方方的木制方桌,摆在空旷的河坪上,脸盆般大小的盘子上,盛满了鸡鸭鱼肉,各种山珍海味。诱人食欲的香气,刺激着凌羽的味蕾。看到周围没有人,凌羽一个俯冲,冲向饭桌。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凌羽的整个身体,竟然从桌子上穿了过去,落在了地上,摔了个七晕八素。
“刚刚并没有使用法力啊,怎么会这样。”不信邪的从地上飞起来,再一次朝桌子上的一块肥硕的鸡腿叼去,毫无意外的再次穿过了桌子。这时,从屋子里面出来一个人,样子看起来有些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是他堂哥,凌城。看到凌城,他差点叫出来,下意识的就要躲起来。不过想到自己此刻的形象,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擦劲,因为明明凌城是朝自己走过来的,好像睁眼瞎似的,直接从他头上跨了过去,对他此刻的形象视而不见。
“难道自己对于梦境里的人而言是虚幻的?”这个念头一起,凌羽决定试验一下。于是,嘎嘎的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前面的凌城依然朝前走着,身影越来越远。凌羽飞起来,追赶过去,想落在他的肩上,却毫无阻滞的穿了过去。发现这一现象后,这才死了心,原来自己在这里,真的是虚幻的。
既然在这个地方看到了凌城,想必离老爸的家不会太远。刚想飞离,呼啦啦的从屋子里出来一大票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群人簇拥着一对穿着大红喜服的年轻妇夫,屋里走出来。
原来这是农村的婚宴,难怪摆这么多好吃的。既然吃不到美味,又暂时找不到老爸的身影,有热闹看,就且看看。了解一下以前结婚是咋样的。不过,当结婚的青年转过身来时,凌羽惊呆了。这个人分明是自己,不对,应该是年轻时的老爸。眼神瞥过一边盖着红盖头的年轻女子,那妸娜的身段,可以想像出却是个美女。看来是年轻时代的老妈无凝。
正好一阵轻风吹来,揿起盖头的一角,惊鸿一瞥间,杏眼桃腮,果然是美女一枚。没想到老妈年轻时这么漂亮,想到现在的老妈,一脸鸡皮鹤发的形象与年轻时差异这么大,不犹黯然,果然是岁月不饶人。
思绪烦乱间。老爸老妈在宾客的见证下,开始拜天地,叩父母,礼毕之后去掉盖头,开始如穿花蝴蝶般予宾客敬酒。
热热闹闹的吃过酒席,天色已经擦黑。待宾客送走,夜幕降临,繁星上天。老爸老妈直笔婚房,红纸剪出的硕大双喜字,贴在木质窗棱上,显得格外喜庆。
凌羽没有跟随进去,他在努力的回想,山海中有什么功法,可以让梦境中的人看到自己施展的术法。
想了许久,当婚黄里面的灯光熄灭后,还真被他想到了一个功法,名字叫做《梦魇大法》。
暗淡的婚房内风声大作,伴随着电闪雷鸣。
轰隆隆~
一阵闷雷声将婚床上的年轻夫妇惊醒,随后在俩人眼中便看到一粒光明慢慢放大,一座九辨莲台任空显现出来。
年轻夫妇惊异的睁大了眼晴,眨眼间莲台上多了一个面孔模糊的仙人,盘膝坐立其上。周围仙雾凫绕,说不出的玄幻。
只听一阵虚无的声音飘来,似近似远。
你儿乃天上星宿历劫而生,因触犯天条,现出原形,说着那仙人抬手一指,空气中凭空变出一只红毛鹦鹉出来。
红毛鹦鹉巴掌般大小,看到凌风亲昵的飞过去,张嘴叫道:“把拔(爸爸)。”
叫了一声把拔,凌羽和梦中的老爸心中同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凌羽刚作完法,立刻发现空间有些不稳,眼前所有景像似要化为虚无。
“不好,老爸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