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清有点着急:“哟,六子呢?难不成是被那帮媒婆硬抢了去拉郎配了吧?”
楚箫抖着衣领直扇风:“放心吧,她们那些媒婆势利着呢,根本不会抢他!”
杨雨清皱眉看他:“依,老箫,你怎么今天跟他一起到这儿来了?难不成真是想给自己找份姻缘了?”
楚箫反问她:“那么杨大人呢?杨大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杨雨清干咳一声,把眼睛看向别chu。
楚箫笑了:“怕是为伯母的事qing吧。”
杨雨清道:“嗯,就是为了娘的事儿,前番刘大人为了咱们两个人的事qing,可谓不遗余力,他对娘的这份心意也算是日月可鉴了吧?只是我娘这个人吧……她心里老是过不去这个坎,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放不下我爹,还是生怕世俗的眼光看低了自己,所以我就想着先到这个庵堂里给她和刘世伯合一合庚贴,若是她和刘世伯成了,我也就少的心了不是?”
楚箫笑了笑:“杨大人果然是个孝子,真是体贴伯母体贴到骨子里去了。”
杨雨清叹了口气:“适才我庵堂的人说了,他们两个人的八字特别配,过几天我想叫个媒婆到府上去说说,好生劝劝我娘,唉,对了,你今天是来作什么的?”
楚箫道:“昨天晚上我看到马六子在哭,说是青儿不喜欢他,所以我今天就想带他到这里来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可以给他留意一个。”
“哟,这么说不是老箫你给自己找的啊?可惜可惜,这一下,不知道京城多少爱慕你的女子要哭瞎双眼了哟……”
杨雨清一边说一边就没心没肺地摇头笑着往前走。
过了半晌,这才看到马六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杨雨清斜眼一笑:“哟,没被人拉走拜堂啊?”
“我拜什么堂啊?我拜?”
马六子气急败坏:“你和楚公子你们两个人先跑了,我倒是被那茶摊的老板扯着结茶钱还有被那些媒婆们挤到地上的杯子钱,回去少爷你得赔我!”
“……”
马六子把身上那件新衣服又给拉了拉,对着厨房里的水缸仔细照了一会儿。
感觉着头发还有点乱,又把手tou着伸到一旁的油壶边上使劲蹭了两下,照着鬓角上抿了抿,再对着水缸看看,自以为芝兰玉树,朗朗少年,与那楚箫也算得不相上下。
对着水面一咧嘴,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抬手想用袖子抹,看了看新崭崭的衣服角,赶快把手放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新的粗布手帕来,将鼻子下面仔细擦干净了。
青儿倚着门框叉着腰看他:“我说马六子,你这是干嘛呢?今天一整天都看不着你个人影,这会儿还在这儿发呆?厨下可有不少活计没干完呢,还不赶快把那灶灰给掏了倒到花圃里面去?”
马六子继续对着水缸看自己,嘴里胡乱应着:“急什么啊?那灶灰不是前儿个刚理的吗?我这身衣服可是刚买的,要是弄脏了可不行!”
青儿看着他,嫌弃得脸都绿了:“行了吧,六子,你可别再哑巴戴花傻翠和了?该是什么人就办什么事儿,哪怕你打扮得再立整,也是这府里的下人,该你干的活儿就得你来干。”
“我干,我干,我肯定干!”马六子盯着自己的影子看得不回头“只是今天我不能干,嘻嘻,今儿个啊,楚公子带着我去了一个好地方,赶明儿个啊,我还得去相亲呢,这身衣服,可万不能弄脏了。”
“你干嘛?你还相亲?”青儿看着他直扭眉毛“我说马六子,你这是没睡醒吧?就你这样儿你还去相亲?也不怕把别人家的姑娘给吓着了?”
“切!说了你也不懂!”马六子斜着眼瞟了她一眼“青儿,别以为就你拒绝了哥哥我,我就当真没有人要了,今儿个那些媒婆们可都说了,象我这样的小伙子,年轻力壮能吃苦,知道体贴人脾气又好,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好姑娘喜欢我呢!
嘿嘿,不瞒你说,今个儿啊,好几个都相中我了,那是死拉硬扯的非叫我现在就过去拜堂去,啊哟哟,当时那个场面你都没看着啊,一群媒婆冲上来抢我,把那茶壶杯子都给掉到地上好几个呢……所以说呢,你六子哥现在得注意点自己的仪表,可不能叫那些小姑娘们伤心喽。”
马六子一边说一边美滋滋地晃到门口,伸手把青儿往旁边一拨:“唉,让让,让让,六哥这会儿得回去赶快补个觉去,到了明儿个还得继续相呢。”
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地走了出去。
青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咬着牙骂道:“瞅你那猪德xing吧!哪个女人眼瞎了能看上你?”
楚箫和杨雨清在房里下棋。
杨雨清的棋法极烂,楚箫让了她好几步,她也赢不了,几场棋下来,杨雨清干脆把棋盘一扯:“不下了,不下了,一点也不好玩。”
走到窗边就叹了一口气:“天气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楚箫明知道她指的那个人是谁,故意不答话。
杨雨清看他不接话,感觉着没意si:“喂,老箫,想什么呢?”
楚箫一边低头收拾棋盘一边道:“没想什么,在想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
杨雨清回头看他:“老箫,你非得知道这个吗?”
楚箫抓着手里的一把棋子眼望窗外:“谁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谁不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什么人呢?可是当时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凌乱,我只记得那一晚好象家里突然着了大火,一位fu人抱着我从那宅子里冲出来。没跑多远就被人给抓住了,他们那些人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塞到了囚车里,后来……就有人问那个fu人我到底是谁,那个fu人说她是我娘,我叫……我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