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皱紧了眉头:“我记得她当时明明说了我的名字,可是现在怎么也想不清楚到底那两个字是什么。”
杨雨清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老箫,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其实京城里面身世不明的人真不少,你现在过得挺好的不就行吗?陛下已经复了你的平民身份,你的学问这么好,明年春天轻轻松松就可以先考个秀才,再过两年再去考个举人,不论你的父母是谁他们都会为你骄傲的是不是?”
楚箫摇了摇头:“不,雨清,我不会去考什么功名的。官场太危险了!”
杨雨清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老箫,别想那么多。你看,就象小王爷吧,说起来也是金枝玉叶,皇家血脉,可是他爹呢,向来不待见他,对那个胶南侯反倒比对他还要好,有时侯我在想,会不会那个胶南侯才是亲生的,龙子骥反倒是拣来的。”
杨雨清垂着眼睛数茶叶,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晚上在那个破庙里看到的qing景。
当时周太后对说:“我们的孩子……我们对他的亏欠……”
这个狐狸jing就用这个孩子一直吊着,叫一直以为自己欠了她的,这才会不停地帮她纵她,倒是把自己的儿子一再冷落了……
杨雨清皱着眉一味为龙子骥不平,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少爷,楚公子,是我,马六子啊。”
杨雨清应道:“进来吧。”
马六子开了门,一脸谄笑地凑了过来:“楚公子,适才我打扮好了在厨房里面照啊照的,青儿她都和我说话了呢。”
楚箫抿了一口茶:“嗯,恭喜,看来她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杨雨清呵呵一笑:“六子,刚才青儿都和你说什么了?”
马六子翻了翻眼睛,开始扳着手指头数:“她和我说了好几句,第一句是问我上哪儿去了,怎么不回来干活,第二句是叫我把灶灰给倒了,第三句好象是说:就你长了那一副猪德xing,哪个女人会看上你!”
杨雨清被嘴里的茶呛得直咳嗽,背过身子咳了老半天,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楚箫拿袖子挡着脸象是在品茶,过了半晌,这才放下袖子开始安wei马六子道:“这是好事,你忘了吗?昨天你把镯子给她说要娶她的时侯,她都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理你了,现在她主动找你说话,说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有缓和。”
马六子咧着嘴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那楚公子,接下来我就依着你的主意,继续打扮好了天天找媒婆就行了?”
楚箫含笑点了点头。
马六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楚箫挑了挑眉:“杨大人适才说什么?京城有什么人和我一样身世不清?”
“哦,没事没事,我胡扯的,不早了,早点洗洗睡。”
杨雨清一边说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两只丫环鸣翠柳,一行媒婆上青天
一大早起来,杨雨清和楚箫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青儿和杏儿两个站在院nei那棵大柳树上,一个手里拿着扫把一个手里拿着竹竿,正在把骑在院墙上的一排媒婆往下捅。
看到这两个人过来,一群媒婆把手里的画象抖得哗哗响。
“探花郎啊探花郎,快点往这里看啊,我这边有个跟你特别合适的姑娘,也是当朝四品官员家的千金,生得柳眉杏目樱桃口,端庄贤淑又大气,和您真是一万个般配呢。”一个身材瘦小的媒婆坐在墙头上,一边用力躲着丫头们捅过来的扫把,一边大声吼道。
旁边那个可就不服气了,将一尊肥躯在那墙头上骑稳了,舞着手里的画象大声喊:“探花郎啊杨大人,您可不要信她的,就她手里那一个啊,浓眉阔口大圆脸,大厚身板子往您面前一站那叫一个遮天蔽日,您看您生得这么清秀的,哪儿能找她手里那样的?您看看我手里的这个,家世虽然没有那么高可是伶俐高挑又美丽呢……”
一个又瘦又高的媒婆想来是身子太弱,被丫环们轻轻捅了两下,便在那个院墙上摇摇yu坠,一边死命地拉着墙头上的橼子不叫自己掉下去,一边直着脖子喊:“还有那位楚公子,您这般风华楚楚的人物,若是不想攀着官家的女子,我这里有好几个商贾家的姑娘,个个家财万贯的,只要您一点头,那真金并白银,liang田带美宅,争着抢着往你手里送啊!”
楚箫和杨雨清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副奇景同时出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母由两个丫环扶出来,叉着腰大声道:“喂,你们这些婆子们可是疯了?大清早的都来我们府上闹个什么?”
马六子在后面一咧嘴:“老夫人您别恼,这些媒婆都是来给我说媒的,嘻嘻,我条件这么好,哪家的姑娘寻着了就是天大的福气,还不个个托着这些媒婆们上门来找啊?”
青儿正在柳树上与这些媒婆们酣zhan不止,一听到马六子这句话,立时气得脸青,大声骂道:“马六子,是你做的好事啊?你还美个什么呢?不赶快把这些女人都给弄走?”
“是了是了,我这就叫她们走啊!”
马六子领着两个小厮开了门,一把堵了那些想要一涌而入的媒婆们,伸着脖子大喊:“喂喂喂,往这儿看,往这儿看,青年才俊在这儿站,把你们手里的画象拿上来,先叫我过过眼。”
那些婆子们哪儿肯理他,一个个挣了死命地要往院子里冲,直到几个家院连推带搡赶了好半天,这才尽数给赶出门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