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说话要比刀疤刘有条理得多,也温和有理得很,可惜张辅就是被刀疤刘那一口气给别在心里堵着,此时看谁都不顺眼,冷笑一声道:“你这话说得虽然圆滑,可是当不住李大人那里人证物证俱在,想要证明自己无罪,你也找好自己的证人来吧。网然后下一个案子……医馆郎中小琴……以行医之名,散布巫术,私藏淫具,你可认罪啊!”
小琴此时已经急得满脸通红,赶快伸手出来比划,张辅看了她一眼,略一皱眉:“你是个哑巴?”
小琴脸色一红,点了点头。
杨雨清赶快上前一礼道:“张大人明鉴,这位小琴也是我的家人,他们于城中兴建义诊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平素里医德极好,在民众之中口碑也是极佳。这个铜人之前我们已经说了,只是用来练习扎针灸的道具而已,绝然不是什么淫具啊。大人,这里面铁定是有误会的!”
张辅看了小琴一眼,冷笑一声道:“女郎中!本官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且不说这淫具是真是假,我只问你,平素里你是只看女病人呢?还是男女病人一起看呢?”
小琴闻言脸色一红,张口结舌地看向杨雨清。网
杨雨清赶快出面解释道:“张大人,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但凡仁心仁术者对待患者便是一样的心情,哪里因为男女有别就不去诊治了呢?我们这位小琴郎中向来是个心底善良的,治病之时绝无二心,就是专心治病啊!”
张辅冷声一笑道:“杨大人,本朝民风虽然相比前朝是要开放许多,但是也不至于到了男女不分的地步吧?这位女郎中行医之时难免要与男子有肢体接触,怎么就能保证她自己心里就没有了异样的心思?怎么就能保证这男患也是一样的心净如水呢?”
小琴急得脸都红了,上前走了一步,嘴里“呜呜啦啦”地比划着,想要自证清白。
可是她越是这么比划,张辅就越烦,皱着眉头道:“你也莫要瞎比划,比划了本官也看不懂。”
杨雨清赶快在一旁解释:“张大人,这位小琴她说的是自己平日里问诊,身边全是有人的,自己只是存心治病救人,断然没有不正当的心思啊。网”
张辅盯着手里的案卷摇头叹道:“杨大人,此时所有的案情,本官也给您细述清楚了。您身边这三位每一位身上都有案子,且人证物证俱在,您若是想要救他们出大牢,定然不是随便解释两句就可以的。您啊,得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才行……”
张辅抬手合了案卷照着下面押着的一众人脸上扫了几圈,冷哼一声将手一抬:“将这些人全部收入牢内!退堂!”
杨雨清走到他们三个人面前,看了看刘海,又拉了拉小琴的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才好。
刘海冷声道:“杨大人勿忧,我老刘某人才不怕他们呢。”说完,斜眼又瞪了张辅一眼,张辅被他瞪出一肚子脾气,想好了只要这小子一入狱,每天都得叫他有点苦头吃。
小琴也冲杨雨清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会害怕狱里的事情。
杨雨清叹了一口气,又把眼睛看向楚箫,此时的他混身是伤,怎么能够受得住这牢狱之灾?
“老箫,你……”杨雨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楚箫突然长臂一伸,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道:“别担心我,我没事的,这一回是李玉江和宫里那个被打的贵人在搞鬼,你自己小心点。”
身后几个狱吏过来,押着小琴,刘海和楚箫三个人往后走。
杨雨清呆了半晌,心情这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不行,这一回断然不能由着叫李玉江那个混蛋来陷害咱们。
我定然是得早些想法办救我们这些家人出来才好……
“雨清,你府上的案卷我托人去查看了,的确是滴水不漏。”刘四会皱着眉头很是伤脑筋“所以你要是想要救他们出来的话,必须找到相应的证据才行。”
杨雨清急得直抓后脑勺:“大哥,不是我说,这姓李的不地道,他这一回肯定是存着心思阴我的,这所谓的人证物证全都是一开始就串好了口供,此时要推翻谈何容易?”
“的确。”刘四会点了点头道“这几个案子里面,貌似麻烦最大的就是刘海的这一个,所谓墙倒众人推,之前刘海办事刚强直接,得罪了不少人,这回这些人被人撺掇,一起联名起诉他,怕是他的麻烦会不小。”
杨雨清扯着自己的领子上下扇风:“凭心而论,刘哥这活儿我也干过,但是我就干得没有他好。他守得那一条街干干净净的,别说有人随地吐痰大小便了,连个贼都不敢露头。除了刘哥,谁也没本事把街道管成这样。手段是那么简单粗暴了一点,但是人家治理效果好啊?这些黑了心的告他的真是没良心。”
刘四会苦笑:“你我同朝为官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为公家办事的难处?这个刘海办事虽然得力,然而方法不当,叫人拿住了把柄,麻烦的只有他自己。”
杨雨清急得直拍自己的额头,干叹气,却也无话可说。
刘四会继续道:“再有就是这个叫楚箫的,之前他的身份就曾经存在过争议。本朝有明令,但凡是贱籍者见了官家,先要退至道边行礼,莫说是冲撞了,就算是平视一眼就是罪过,可是这一回这个叫刘海的因为他打了李玉江,刚好就给了李玉江口实,所以这一回楚箫的麻烦也不会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