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唬着她,起码这戏是要做出全套来的,不过是口头上的糊弄,当她是傻子吗?
“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莲儿见慕容浅月信步走向其中一位大人,竟然伸手打算去摸向那位大人的衣服。
虽然在莲儿瞧来,这位大人的确是最年轻的,瞧着也是最有能力的,但是慕容浅月都已经同凌君清挑明了关系,正努力的磨合着呢,怎么还能对其他男人上下其手呢。
“当然是找东西。”慕容浅月扫了莲儿一眼,将莲儿的慌乱表情瞧得一清二楚。
这莲儿跟在她的身边时间久了,别的都没有学到,偏这胡思乱想的本事,却是更胜一筹啊。
慕容浅月从那位大人的衣物中取出封信来,封得很严,想要拆开怕是不容易。
“莲儿,去备些工具去,我要看信。”慕容浅月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被发现她碰过书信,也必要看看里面的内容。
如果燕国人发现此事,想要对她不利,也是要好好的惦量一下,自己究竟是在何处,可不是在他们自己的家中,容得他们胡作非为的。
“是,小姐!”莲儿立即按慕容浅月的要求,备下一些拆着信的工具,但是再怎么小心,也一定会将这书信的封号弄乱的呀。
的确,慕容浅月的手艺也不算是太好,总归是弄出一些破绽来。
在慕容浅月看来也是不见得有问题的,毕竟,燕云涛发现这信被人瞧过,他们也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真不容易。
慕容浅月将信抽了出来,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冒着汗呢。
莲儿见状,立即就拿出手帕,为慕容浅月擦拭着手心中的汗水。
慕容浅月由着莲儿的动作,眼睛却不离书信,她的脸色慢慢的发青,变得极为难看,就像是瞧到让她愤怒的事情。
转眼,慕容浅月竟然笑了。
“我的天啊,我这都是看到了什么呀。”慕容浅月之前还觉得自己是窥到了惊天大秘密,但是当她细细一想,竟然觉得自己这是捡到了宝了。
莲儿想要去看时,却发现慕容浅月已经掀过了一页。
看得这样的快,是说里面的内容不重要吗?
“真是可惜,只是说着计划,却不曾说出接应之人。”慕容浅月露出委屈的神情,仿若是觉得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抬起头来,看着莲儿,笑着说,“你去拿笔墨来,我去把这信,重抄一份。”
如此危险的事情,慕容浅月也是要做的吗?
莲儿是极不赞同的,如若这书信里面写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一旦慕容浅月所抄那份外传,就落成了慕容浅月的罪名。
她是万万不能让慕容浅月做着傻事的。
“去吧,这书信抄一遍也是我自己留着,我打算瞧着里面的内容,给自己找一些‘生机’。”慕容浅月说着生机两个字时,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瞧瞧,她到底干了多大的好事,可以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啊。
莲儿无法,她素来是事事都听慕容浅月的,既然是慕容浅月的要求,他哪里会有不听从的道理?只能闷着头,去为慕容浅月准备了。
慕容浅月将那书信是看了好几遍,待笔墨准备好时,她便重抄了一份。
咳,慕容浅月什么都好,就是字不好。
慕容浅月将书信重新封好,塞回到那位大人的衣物中,就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切,恢复正常。
“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那书信是由那位大人带着?”莲儿不懂,自然是要问着慕容浅月的。
慕容浅月冷冷一笑,“看看在其他人都惺惺作态时,惟有他是一副戒备模样,可见,他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而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又故作姿态,自然是在掩饰着重要的东西。”
她,也不过是小小尝试一下而已,竟然就中了,连慕容浅月都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呢。
莲儿原本打算再问上两名,却发现慕容浅月轻轻摇头,似乎是在吹着茶水上浮出来的热气,其实是在暗示着她,莫要再继续多嘴。
莲儿退后一步,站在慕容浅月的身后,看着那几位大人悠悠转醒。
“几位大人的茶都凉了,你还站在这里,实在是不应该的。”慕容浅月扬声说道,“还不快去备下。”
“是、是小姐!”莲儿一副慌恐模样,就打算去重备茶水。
那几位大人皆露出复杂神情,明摆着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但慕容浅月就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他们又寻不到证据。
他们想到了什么?身上藏有书信的大人,偷偷的摸了下衣物,发现那书信还是好端端的放在那里,不像是有人动过的痕迹。
“不必了。”有位大人起了身,就将药单子递向慕容浅月。
慕容浅月笑着起身,双手接过,就听那大人道,“上面的药材还请慕容小姐费心,隔些时日,我们便来取。”
他们明显的感觉到异样了吧?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莫要说慕容浅月在他们昏迷期说,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实际上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
再者,他们想要保护的东西,不是还在他们身上吗?
“大人放心。”慕容浅月笑着屈膝,“我自然会备齐药材,等着几个大人来取的。”
慕容浅月话的话那是相当的自然,让你挑不出半点错来。
几位大人离开大厅,而慕容浅月亲力相送。
再怎么说,这几位大人都是手脚阔绰之人,这一笔生意做下来,都够她置办家业的了。
没有人会舍得将大笔的财富,往外推着的,更何况慕容浅月原本就是个“缺钱”的人。
慕容浅月离开医堂时,发现这里的病人还是特别的多,估计,这看热闹的也不少。
只不过,这看戏也有看戏的规则,你坐在那里睁着眼睛瞧着戏台子上的一幕幕,总归是要付些银子的。
这些看客也不好直接就围在医堂内,也真的就伸出手来由着大夫来诊脉。
有病看病,无病也当是查查康健了。
”走,我们回府。“慕容浅月将药单子折了起来,塞进了袖子里面,便吩咐着莲儿去备马车。
今儿的生意好,慕容浅月也就不再打扰着他们赚钱了。
当慕容浅月坐上马车时,就遥遥的看到另外有马车前来,一眼就认出是英王的马车。
“莲儿,绕路而行。”慕容浅月立即就下了命令。
这英王刚离开没有久,怎么又出现了?
这可不能怪慕容浅月太过自恋,认为英王出现必是为了她,但是她也应该凡事小心避让,莫要牵扯到太多的麻烦事儿。
特别是,在她还没有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寻不到最好的出路时。
慕容浅月的车夫那是相当的灵敏,在听到慕容浅月的命令时,立即就将马车调了车头,一溜烟就消失了个彻底,完全不见了踪影。
至于这马车内的慕容浅月是否能受得起这突如其来的颠簸,也实在不是这车夫眼下能够顾及的了。
慕容浅月尴尬的坐在马车里,刚才那般一甩,甩得她的腰疼。
至于英王是否真的是到医堂内来寻找着慕容浅月,已是不再重要的了。
当慕容浅月回到府内,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向老太太献宝。
且不论这老太太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恶毒心肠,这表面上的功夫,总归还是要做的,而且慕容浅月也乐意去做。
与对手多接触,与敌人多互动,兴许还能够提前知晓未发生的危险,助自己避过一劫又一劫呢。
当慕容浅月将上好的红参拿到老太太的面前时,老太太的眼睛便细细的眯成了一张缝。
说不喜欢是假的,但从慕容浅月的手中拿出来,看着也是让她不得不警惕着。
话说,慕容浅月也是老太太一手提拔上来的,当着这一屋子的女眷的面儿,来驳慕容浅月的颜面,也是说不过去。
何况,这红参虽非难得,但也是极好的东西。
“看看姐姐多上心。”慕容澜玉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么好的东西,都能替祖母寻来,真的是有心了。”
慕容浅月扫了慕容澜玉一眼,这比酸溜溜的调调,还真的是慕容澜玉更胜一筹呢。
“妹妹说的是哪里话?论起孝顺,姐姐我可不敢跟妹妹相提并论啊。”慕容浅月自然也会这么不着调的说话,也未见得就比慕容澜玉更差。
“祖母,说起红参,我倒是听说过一件事情。”慕容澜玉对着慕容浅月是挑眉浅笑,就像是真的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转头就对老夫人讲了起来。
老夫人从来就不管什么真心假意的,在这里,她就是最大的,自然人人都要想法子逗着老夫人开心都行。
至于慕容浅月的那一份礼,究竟有多少人会真正的放在心上,那倒是显得没有那般重要了。
换成是别人,这心里一定堵得慌,但她可是慕容浅月呀。
往那里一站,全程都是瞧着戏的,谁都很难让慕容浅月觉得难堪。
老夫人听着慕容澜玉的笑话,也真的是很喜欢似的呵呵笑着,自打慕容浅月进门,也就真的没有正眼瞧过慕容浅月。
这,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待见慕容浅月啊。
若非是慕容浅月的手抱着小礼物,怕是连站在老夫人面前的机会,都是屈指可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