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的目光投向明子清牵着他的白皙的手,心中莫名地得意了起来,他的面色也稍稍温和了些。
连袂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心中产生一丝痛感。他蹙了蹙眉,强压着自己内心的不适,疾走了几步跟上他们的步伐。
诗词会的位置很显眼,明子清走了一段距离后便注意到了一个大红台子,上面摆着一列桌子,笔墨纸砚也在桌子上一一的摆着。
他们到的时候正赶上诗词会的开始,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幅写在卷轴上的书法作品,同台子下面的人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本次大赛的获胜奖品,乃是前朝人莫询先生的绝命作品——《无题》。我们已经过多方的验证,可以保证这幅作品绝对是真迹。希望今天大家都不要吝啬自己的才华,我在这里预祝大家取得好成绩。”
连袂在下面打量了几遍那幅作品,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确实是莫老先生的《无题》。”
明子清其实曾经也学过一年的书法,在这上面的造诣虽然没有达到自成一家的程度但还是比较精通的。她看向那幅名为《无题》的作品,发现上面写的是草书。她虽然自己比较喜欢行书,但草书她也学过一些。
这幅作品的字洋洋洒洒,大小不一,各个笔画能省尽省,十分凸显草书的特点。她以前也看过几位草书大家的帖,其中的某些优秀之处在此幅作品中也有所体现。
连袂见明子清盯着《无题》看,以为她是喜欢那幅作品,他浅笑道:“子清若是喜欢,不如我将它赢来送与你如何?”
明子清怔了一怔,回过神来,这才回答道:“皇弟不必如此客气,子清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
“无妨,反正是逛花市,找点乐子也好,只当这真迹是意外收获好了。”
说罢,没等明子清继续推辞,连袂便走上前去,对老板说道:“老板,算我一个。”
报名的人原本并不多,老板见状,自然是喜笑颜开地答应了。
连袂与连钰虽没有表明身份,但他们原本就气度不凡,加上着装也非同一般,在人群中很是扎眼,众人看到都不由得侧目,连袂这一报名,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都起了兴趣,开始争抢着要报名。
连钰内心自然是不忿,然而除了干生气却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他乃是武将,自小虽也学习四书五经,然而一心从武,自然不怎么用心,看书也大多是武功秘籍,战事策略一类,对于诗词歌赋虽算不上一窍不通,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弟话可别说早了,若是之后赢不了《无题》下不来台,那可就尴尬了。”连钰负手而立,不满地讽刺道。
连袂却仍然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打开扇子扇了扇,不缓不慢地说道:“皇兄你虽与我不亲近,却也该知道我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连钰没好气地说:“那就祝皇弟旗开得胜了。”
连袂自然看出了他的不情不愿,但却并不生气,拱了拱手回答道:“借皇弟吉言。”
明子清看着两人这样子,倒像是在为她争风吃醋一般,现代时她可算得上是学霸一样的人物,因此虽长相属于中上,仍然没有人敢追她,更不必说有人为她争风吃醋了。
想到这里,她一时乐不可支,笑出了声。
“你傻笑些什么,在府里也就罢了,出门在外须得注意仪态才是。”
明子清原本是想吐舌头的,听到连钰这么说,只是不满地努了努嘴:“你怎么这样在意那吃人的繁文缛节,现在并没人知道我的身份,我想笑,笑便是了,难道要把心里的笑意压回去?”
明子清一番话堵得连钰哑口无言。
连袂看着两夫妻拌嘴,只越发地觉得明子清有趣,同他见过的其他女子似都不太一样,在明子清面前的连钰,似乎也与他固有印象中的那个人差别很大。
“那么,你倒说说,你刚才在笑什么?”连钰只得这样反驳明子清。
明子清也不甘示弱:“偏不告诉你。”
连钰还想继续训斥明子清,这时耳边却传来了敲锣声。
原是比赛开始了,明子清只说:“不跟你吵了,我要专心看比赛了。”
转眼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微笑看向连袂,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说道:“皇弟加油,我看好你呦。”
做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与动作都太现代化了,然而也来不及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