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袂重复了一下明子清的动作,诧异地问道:“皇嫂可否告诉我,这动作是何用意?”
明子清颇有点尴尬地说道:“这个是我自己胡乱发明的,是加油的意思。”
连钰正打算继续说话,却听到台上的老板已经开始宣布规则了,原本吵闹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看台前安静地掉下一根针的声音也能听的出。
只能听到老板一人说道:“咱们这次的比赛,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对词句,二是猜字谜。赢一次比赛就获得一根竹条,最后得竹条最多的人,即为获胜者,首先是对词句。”
小厮敲起了锣鼓,不一会,便有两名妙龄女子手拿横幅走上看台。
只见两名女子在看台上翩翩起舞,她们交换位置以后,横幅便展开了,只见上面写道:“情天情海幻情深。”
观众们忍不住拍手称好。
两位小厮敲了敲锣鼓,大声念了两遍。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连袂立马接道:“情既相逢必主淫。”
接下来也同之前的模式没有什么区别,老板出题道:“寂寞空庭春欲晚。”
台下的一位观众接话道:“梨花满地不开门。”
一群人便这么你争我抢的过了大半比赛,连袂自然是最出风头的一个。
直到老板出了一句:“冠盖满京华。”
这时看台下面突然鸦雀无声了,众人一时都想不起该如何应答。
一片寂静声之中,只听得连袂不紧不慢道:“斯人独憔悴。”
似是因为诗句太过平常,反而没有人注意。
连袂回答过后,一阵掌声在人群之中爆发,小厮将一个竹枝放进了连钰面前的罐子里。
起初还有不少文人雅士同连袂竞争,到了最后,竟成了连袂一枝独秀。
猜字谜的情况也差不多,后来半路杀出一个书生,似是所有的字谜都听过一般,连袂还在思索中,他就报出了答案。
起初明子清还有点怀疑这是不是老板特意安排的,比赛过了一大阶段,那书生却像是用力过猛,后劲不足一样,回答问题的速度越来越慢了,连袂又渐渐占了上风。
这又让明子清疑惑道,也许这书生是连袂请来,衬托自己能力的托,但转念又想,自己今日与连袂的偶遇,以及这场比赛,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连袂不可能提前安排。
终于,到了比赛结束的时候,小厮用力敲响了锣鼓,震耳欲聋。
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便有小厮取出竹枝放在桌上,开始慢慢数起来。
最后按照多少进行排序,连袂不过多出了一支,险胜了那书生。
结果出来以后,老板就开始宣布:“今日比赛的冠军是......”
这时他才想起来忘记询问连袂的名字,连忙问道:“敢问先生名姓为何?”
“叫我吴所好了。”
那老板自然听出这不是真名,但也丝毫不在意,十分高兴的对着下面宣布道:“今日得奖的乃是吴所先生。”
说完以后,便令小厮将真迹装入器具内,走到看台前面,递给了连袂。
连袂看也看那真迹,径直转过身来递给了明子清,并说道:“答应你的,我就一定会做到。”
明子清有点恍惚地接过《无题》,又听到老板说道:“吴先生,照着我们这里的规矩,赢了的人,得留下墨宝才是。”
不一会便有小厮将纸笔准备好。
连袂也不推辞,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
“惟愿无事常相见。”字体便也如同他本人一样,看似简单,实则无法看透。
连袂缓缓将毛笔放下,说道:“无名小卒,便不落款了。”
不知为何,明子清隐隐觉得,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但她表面只装做
连钰一直冷眼看比赛,到了这会却是忍不住了,怒从中起,讽刺道:“皇弟果然厉害。”
“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连袂假意客套道。
连钰冷笑道:“皇弟也的确是运气好。”
连袂自然是感受到了他话中的敌意,但却并不怎么介意,只说:“想必皇兄你与皇嫂还有别的地方要逛,我如今已经兑现承诺,将《无题》赢给了皇嫂,也就不再多做打扰了。”
明子清微笑干些连袂道:“皇弟今日真是多亏你了,我才能拿到《无题》,那我们这就四处去逛了,改日有空我必定会登门道谢。”
连钰却招呼也不打,直接离开了。
他腿长,步子跨得大一些,也并没着意要等明子清,走了不消一会,明子清就落在他的身后了。
明子清在心里抱怨道:“古代人可真专制,走路还走得这么快,真烦。”
她冲连袂说了句抱歉,就开始小跑起来,冲着前面的连钰喊道:“你等我一下呀,我快要跟不上你了。
连钰这才慢下脚步来,等到明子清走近以后,便看到连钰则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从今以后,离连袂远一些。”
“我何曾与他亲近过?”明子清反问道。
“总而言之离他远点。”
“为什么?他不是皇表弟吗?”明子清仍然十分疑惑。
“我不喜欢。”连钰深沉地看着远方,幽幽地说了一句,便继续向前走了。
连钰却仍在闹别扭:“真不知道连袂有什么好的,你不过见了他两面便替他说话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上战场为国出力,成天吟诗作对,游山玩水,能有什么功绩?”
明子清这才听出了连钰是在吃醋,于是逗他道:“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罢了,整日打打杀杀也挺无聊的,你们军中不是也会有表演来使士兵放松吗?”
“无聊,我们抛头颅,撒热血,在疆外保家卫国,在你看来就是在玩打打杀杀的游戏吗?”
明子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没声价道歉:“这,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贡献肯定是比连袂的要大,但也不能说连袂懂些诗词歌赋,就是没出息的表现。”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使得连钰更加生气了,怒喝道:“你到底是谁的夫人,出嫁之前难道你未曾学过三从四德吗?不知道出嫁从夫吗?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男子顶撞我。”
“这便是我喜欢连袂的理由了,他就不会像你一样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一个舞文弄墨的书生罢了,有什么了不得。”
“那你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更没有什么了不得。”
“好,很好。”连钰怒气冲冲,挥一挥衣袖,走得更快了。
这个小心眼的连钰让明子清很是震惊,作为一员大将,他竟连这样的气度也没有,因此虽知道他在生气,也懒得追上前去安慰他,只是同样恼怒的在他身后走着。
不久,两人便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明子清在自己所站的地方,几乎看不到连钰的身影了。
这时,突然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看身形都是些女子,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细剑,径直朝明子清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