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时候,柳颂一大早就过来忠义候府这边接林筝去安武侯府做ke。
王氏听到柳颂上门的消息后,脸就阴沉了下去,冷声对张嬷嬷说道:“去把柳颂给我请进来!”
话音中,带着的怒火。
张嬷嬷自然知道王氏为何生气,也感同受,立刻快步往外走去,算一会儿要好好的质问一下安武侯世子,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因柳颂的份,进门时并未受到阻拦,柳颂极为不待见王氏,因而并不算去见王氏,从外过了垂门之后,径直往幽兰走去。
林筝所住的幽兰,他幼时也是去过几回的,虽然时隔多年没有走动,但是他的记忆力还是很好,忠义候府的格局,他大致都记得。
张嬷嬷赶去门口时,才知道柳颂已经往幽兰的方向走去了,当场就气的脸发紫。
按照规矩,作为晚辈,柳颂登门后是需要拜见长辈的,将林筝带去安武侯府做ke,那也是需要王氏同意的。
柳颂这样不把王氏放进眼的做派,让张嬷嬷气的口直疼,很想将人恶狠狠的一顿,也好出气。
她抄近lu,一lu急匆匆的赶去截人。
“安武侯世子!”乍然瞧见柳颂的背影,张嬷嬷就大声喊着。
柳颂站稳形,回头看了张嬷嬷一眼,张嬷嬷一lu快跑到柳颂跟前,因为走的快了,有几分气喘吁吁的。
“夫人有事需要问你,还请去一趟正。”张嬷嬷颇为势的看着柳颂,凌厉的眼神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愤怒。
柳颂一眉,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冷笑,清冷的眸子中闪过厌恶的绪。
王氏为何要见他,他大致已经猜到原因了。
“好。”柳颂语随意的应着,神从容。不等张嬷嬷在前头领lu,已经潇洒的转,换了一个方向,往正走去。
张嬷嬷气的瞪眼,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着脸的怒气,跟着柳颂一起回到正去。
进了正后,张嬷嬷并未领着柳颂去正,而是绕lu去了后头的暖阁。
柳颂抬眼扫了一眼忠义候府的正,哂然一笑,虽未说什么,但是一双含笑的眼睛,却已经将他的意si表达明白了。
对上柳颂的眼神,张嬷嬷垂在侧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刺的掌心都红了,黑着脸沉默着将柳颂领进了暖阁。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王氏就一直住在暖阁这边,总觉得即使理了尸体和染血的被子褥子,可间中依旧有股浓郁的血味,令人作呕。
除此外,或许因为死过人的缘故,王氏总觉得间里的阴气颇重,出入时,都会尽量开那边。
“柳颂!”看到柳颂颀长的影出现在门口,王氏难忍怒火,瞳仁猛地一缩,迸射出腾腾怒火来。
暖阁布置的很讲究,虽然王氏临时才住进来的,但是王氏掌管着整个忠义候府财政用度,想以最快的速度置办出一个舒适的暖阁,还是小意si的。
王氏穿着富贵,头戴昭君,衬的粉脸媚。她手里拿着一个紫铜雕镂空的手炉,懒懒的坐在垫着白狐狸皮毛的椅子上,可在看到柳颂的那一刻,原本浮现的舒适、慵懒,一下子就不见了,背部挺直,肌肉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这是动怒火的前兆。
“夫人。”柳颂语闲适的了招呼,并未大行晚辈礼,只随意点头示意。
“啪!”王氏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怒视柳颂,质问着:“你什么意si?”
柳颂眉轻笑,并不将王氏的怒火放进眼中,王氏没有招待他坐下,他却径直坐下了,将王氏气的更甚了。
“夫人认为我是什么意si?”
“柳颂!我劝你最好差不多一点!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可不要忘记了,林筝的婚事还掌握在我的手中!”王氏狞笑着,这是用林筝的婚事来要挟柳颂了。
柳颂眼睛危险的眯起,犹如被惹怒的凶,侵略极的盯着王氏,被他视线锁定的王氏忽然间有种危险的感觉,心里一突,有些不太敢再惹怒柳颂了。
那是一种杀戮气息外露的目光,是只有历经zhan火洗礼的人,才能够拥有的,代表着siang、绝望的目光。
“夫人,你必须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喜被威胁的人。”柳颂嗓音阴冷的声音响起,看着王氏的目光依旧冰冷无,像锐利的dao,一寸寸割着王氏的血肉。
王氏心扑通的跳着,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你也必须要知道,我背后不仅仅只有忠义候府,还有王府!”王氏语气骄傲的说着,谁都知道忠义候府已经到三权贵人家了,徒有爵位而已,但是朝廷上下,谁都不敢小觑权臣王贺!
为王贺的儿,王氏向来很懂得借势。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如今王氏才能够和京城中其他的权贵夫人们联络、交际。
柳颂眼眸越发清冷了,如果不是王氏还有这层份,依着他的子,没准发狠起来,会想王氏给弄死!
尽管王氏柔弱到只需柳颂一只手就能够弄死,然而柳颂却不能轻易这样做。
小小的厅中,主ke丝毫不掩饰的对峙着,使得气氛都沉重了起来。
张嬷嬷束手站在一旁,心里暗暗希望王氏能够将柳颂彻底的压下去。
然而事并不如她所想,在王氏的威胁下,柳颂并没有被威胁到。
而是哂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一个庶而已,真当自己是嫡了?除了忠义候府这个爵位,你在王家还有什么份量?哦,这些年你倒是从忠义候府拿了不少钱财回王家,不过只凭这些,你的份量依旧不重。”
在成功的把王氏气倒之后,柳颂又紧接着状若随意的说道:“对了,你或许有件事并不知道,王贺的嫡次子王毅之和王振军的关系不错,而我和王振军可是好兄弟!”
此话一出,王氏的脸彻底了。
她明白柳颂话里的意si,这是在用王家反过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