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此仇不报枉为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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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溪？”黎清漪诧异地看着自家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言恒以眼神安抚她，“待我细细说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母亲的状况。”
话音刚落，那扇阻挡了他们的门扉终于开了，刘妈妈浑身是血地看向院子中的众人。
见她如此，黎清漪只觉得天地旋转，双腿发软。好在黎言恒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如何了？孩子呢？”
“小主子……”刘妈妈抿抿唇，一向坚强的人也不免带着哽咽，“夫人伤得极重，服了张大夫的药如今已经睡下了。”
娘亲……黎清漪只觉得心中乱乱的，什么都无法思考。那个待自己千好万好的温柔女子，竟在遭受丧子之痛！那剜心的痛苦，她绢弱的身子可能承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一趟太子府，怎么会满身是血地回来？
黎阳强撑着走到门口，面色难看得吓人，刘妈妈不敢阻拦，只得让了条道。
“碰！”一向稳重的镇国公竟然被一道小小的门槛绊倒。摔在地上的他只爬起来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
“滚！都给我滚！”
黎清漪紧紧拽着大哥的手，想要进去却被他拉着。“大哥……”
黎言恒对着她摇头，“母亲的仇，我们报！”
深呼吸一口，黎清漪压下心中的怒火的怜意，紧了紧相握的大掌。“你说这件事情同黎若溪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祖宗早被人伺候着坐下。她到底不必年轻人可以久站，不过此刻她也是满脸怒意。
云氏腹中的孩子是他们云家的嫡子嫡女，却没来得及出世就被人害死，且她自个儿还生死不知，这口气她镇国公府如何咽得下去！
“好孙儿，这件事情同若溪有何关系？”
黎言恒恭恭敬敬地禀道：“今日太子府设宴本是邀请七妹同母亲前去的。太后也曾亲临，但是七妹身子不适母亲就带了六妹前去。之后也不知是为何，六妹突然发狂，最后一只黑猫出现，撞到了母亲。”
很不通顺的一句话，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之前因为吴姨娘的事情，黎若溪被冷落了近三年，至今都不曾婚嫁，这一次母亲带她出去也是想要为她寻门好亲事的，可她为何会离开母亲身侧？再有就是她为何发狂？最可疑的就是那只黑猫是怎么回事？怎么偏偏谁都不撞就直接伤了云氏？
其间种种，转念一想，原本还有些慈心的老祖宗冷哼一声。“我年纪大了，竟忘了养不熟的终究是养不熟。”
这三年黎若溪是很乖巧，可也不算得自己眼。若非看在老三的面子上，她早就将她扔进家庙任她自生自灭了。
吴姨娘当年谋害黎家子嗣又同倭国有所牵连，这小六能够活下来还是老三求的情。
“那吃里扒外的小畜生在哪里！”拐杖一拄，她便不是吃斋念佛的老祖宗而是杀伐果决的镇国公府当家人！
就这样，审也不审仅凭大哥的三言两语便定了黎若溪的罪。这样蛮不讲理的老祖宗，倒是将黎清漪吓了一跳。
黎言恒都是觉得习以为常，不过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还是建议道：“孙儿请老祖宗当面，我想问问六妹，到底是为什么。”
老祖宗深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头。
“带六姑娘去我的佛堂。”
……
清醒过来的黎若溪哭哭啼啼地跪在佛堂中，一边抹泪一边哭诉自己的不幸。
“老祖宗冤枉啊！孙女是被人陷害的，不是孙女的错！求老祖宗明鉴！”
老祖宗面沉如水，只坐在上首，静静地听着她一遍遍重复这一句话，好似被今日的事情吓得不轻。
“够了！”在她第十遍哭诉的时候，冷声道，“今日我让你来就是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后院之中？大夫人不是让你留在客房内吗？怎的碰上了那只该死的畜生？”
黎若溪垂着头，轻轻啜泣着，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冷光，口上却还是那般柔柔弱弱的。“孙女有些闷得慌，问了宫人才……才出去的。是孙女蠢！是孙女害了大伯母！求老祖宗……呜呜……”
见她又开始哭哭啼啼的，老祖宗甚是不喜。“够了。”
黎若溪颤了颤身子，哭的音量轻了些许，却还是不停。
“说说吧。”老祖宗斜靠在美人靠上，揉揉被她哭得发胀的额头，平静无波地问道，“自你那不争气的姨娘去世后，你惹了那么多事情，碍于镇国公府的颜面，我都没计较。如今到底是想怎样？我黎家可曾亏待过你？竟联合外人伤害当家主母。黎若溪……”
老祖宗虽年事已高，她的眼睛里甚是明厉，那仿若刀剑般的视线让跪在地上的娇俏小儿难以承受，只得蜷缩成一团。
“老祖宗冤枉啊！”又开始喊冤，可惜黎老夫人已经没有耐心了。
“钱妈妈，去将这吃里扒外的小贱人的衣服扒下来扔到猫狗房里，老身倒要瞧瞧她还有何要说的。”
能够在波云诡异的乾城屹立数百年不倒，又能够撑起一片天的女人，手段自然够狠。她们这些小孩子的玩意，都是自己玩剩下的。虽然做得隐秘，可她一眼就瞧出了不妥。
“你这衣服倒是鲜艳。”
听了这话，也不知是她心虚还是怎的，竟不自觉抖了抖。在老祖宗那双看透一切的目光中，黎若溪只觉得自己是被人扒光了一般。
她自被带回来为止就一直被人看守着，自然没时间换衣服。身上的那是那一身的绫罗绸缎，以粉色为主，倒是衬得她越发楚楚可人。可惜，心肠不怎么样，倒是配不上这身衣服。
黎老夫人淡淡一笑，“实话告诉你。今日不管有没有证据，你的下场左不过彻底疯了。”
黎若溪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无法想象这话竟是她说出来的。
“老祖宗……”
黎老夫人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黎若溪，老身已给过你很多机会。如今你既然敢里通外敌，那就怪不得我这做祖母的狠心了。”
黎若溪看着她，知道她是认真的，是真的不允许自己再活着了。如此狠心薄凉的祖母……
哈哈哈！既然她一心想要致自己于死地，那她还有何可顾虑的！
(本章完)